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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再待一会儿估计就该捂出汗来,她睁眼时发现眼前堵着一副胸口,睡衣领口的纽扣松了大半…… 溪言还有些迷糊,瞪着眼前半裸的胸膛。 昨晚不是背对着他睡的么? 什么时候跑他怀里来了? 溪言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慢慢从他怀里把自己挪出来,起来一接触到冷空气就感觉到寒意了,她小心翼翼地一边挪位置一边把棉被掖着,尽量不让冷空气钻入被子里,省得把他弄醒。 顾文澜睡得很沉,眉心轻轻拧着,看起来表情有些凝重。 连睡觉也不能放松么? 梦见什么了? 溪言在床边待了一会儿,手伸过去顺了顺他的眉毛,又撑着床慢慢靠过去,脸在凑近他时,他忽然睁眼……溪言吓得一愣,不敢动。 他神情迷茫,微微眯着眼花了点时间去辨认眼前的人,认出来之后表情稍微放松,翻身躺平,掌心盖住眼睛,安静待着。 溪言默默松了口气,心里又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滋味,最后小声说:“我去做早餐。” 换做平时,他会调侃她两句。 而刚才他那反应,一开始迷茫,到后面露出些微冷淡的表情,油然而生的一股疏离感。 溪言做了鸡蛋饼,揉了面粉糊进去,又切了葱末和红萝卜丝,一边走神一边又手脚利落,胡思乱想的同时丝毫不耽误做早餐的功夫。 以前在家,她可以一边做家务,一边想其他事情,不出一丝纰漏。 或者逛街的时候一边走路一边走神…… 顾文澜出来的时候,脖子上的领带依然不好好戴,就这么吊着。 溪言实在无语,平时在医院里在外人面前的那些风度翩翩都是假的,本人幼稚且……幼稚。她一声不吭地走过去帮他戴领带,整理山衬衫领子。 顾文澜垂眼笑着,“李老师,刚才在屋子里,是不是想偷亲我来着?” 溪言一脸淡定,早想好措辞以防他无聊追究起来,“我看你睡得不是很舒服的样子,怕你发烧所以靠近点检查一下,最近天气是挺冷的。” 顾文澜依然笑着,“这个借口挑不出毛病。” 溪言:“……” 借口你个仙人球! 他又恢复了一贯的玩世不恭。 溪言帮他整理整齐衣服,转身拿了杯水递给他,“先喝点温水,暖胃的。” 他接过来,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一股子薄荷香,“你喜欢薄荷?” “不是啊,”她笑了笑,把早餐端上桌,“溪宇小时候不喜欢喝水,我妈就想了个办法在水里面加点东西,有时候是茉莉花,有时候是山楂片,有时候是薄荷叶。” “嗯。”他撇了下嘴,把薄荷水给喝了下去。 上课之前,溪言找周禹谈了一下,他不太配合,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尤其谈到他父母,他干脆闭口不提,一声不吭。 接下来几天,溪言一直试图给周禹做思想工作,他还是不怎么配合,她说一堆,一提到他家里人时,他就开始沉默。 溪言原本想请教一下顾文澜的意见,她觉得顾文澜的少年时期应该也挺轻狂的……不,简直是不可一世,所以他应该知道如何治理叛逆期的少年。 但这几天他有时半夜才回来,一回来洗个澡吃点东西就睡下,第二天他又起得比她早,甚至有两天天没亮就赶去了医院急诊,睡觉的时间都不够,她也不想拿自己的琐事烦他。 周五这天,溪言又把周禹喊出来,说:“如果你实在不愿意让老师见你家长,那也行,那你以后乖一点,不要让父母cao心,也不要让老师cao心,好么?” 周禹一脸漠然,接着脸上露出若有似无的嘲讽。 溪言耐心等着,也看着他,这孩子是不是叛逆期延长了?对他人的善意似乎有些排斥…… 半天后,周禹才淡淡嗯了一声,说:“我可以回教室了么?” 溪言默视他须臾,说:“周禹,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跟老师说,我会尽量给你帮助,你可以相信老师心里是想着你好的。” 周禹垂着眼皮站了一会儿,转身进教室了。 这孩子真难沟通…… 周禹挺聪明的,就是不受管教。 溪言坐在办公室里发了会儿愣,然后拿手机给顾文澜发信息。 顾文澜早上过来交班,查房,然后待在办公室里补病程记录,冷不丁收到李老师的微信信息,他打开微信。 ——向你请教一个问题,青春期的叛逆少年该如何沟通? 他正饶有兴味地琢磨着她的意图,她又来了一条信息。 ——如何让到处惹事的叛逆少年乖乖束手就擒?你高中时期是不是也挺叛逆的? 两分钟后,溪言的手机来信息了,三条。 ——我高中的时候的确叛逆,但不惹事,因为没人敢惹我。 ——另外,对付叛逆少年最直接的手段就是以暴制暴,不听话就打到听话为止。 ——以上。 顾文澜收到了一大窜省略号,他笑着扔下手机,继续写病程记录,没几分钟,手机又响了,这回是电话铃声,他拿过来看一眼,接起来。 还没出声,那边已经先传来一阵鸿朗的笑声:“嘿,顾神医,真难得居然有空听电话。” 顾文澜靠向椅背,“你打过来是为了试探我有没有空听电话?” 邱南笑道:“当然不是,今晚出来呗,喝酒。” 顾文澜:“没空。” “又加班?”邱南啧一声,“你们当医生的一年到头没点私人时间,这有点不人道,从年初到这会儿年尾了,你拒绝我几次了你自己数数。” “不是加班。”顾文澜拿起桌上的笔转了转。 邱南:“不加班那出来啊,今天我生日。” 顾文澜:“生日快乐。” 邱南一听就不干了,“咱们多久没见了?从去年过年到现在,不见你一面我连今年这个年都过不好,你仔细体会一下,你忍心么?” 顾文澜说:“地址发过来,我看看过不过去。” 邱南赶紧说:“别看了,今晚不见不散。”说完立马挂电话。 晚上顾文澜8半点下班,直接开车去了邱南发过来的酒吧位置。 邱南定了个包厢,他一早到了那儿,顾文澜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抱着麦唱青藏高原,吼得嗓子都劈了。 “我看见——”邱南看向门口,“唉——老顾!终于来啦!” “你继续。”顾文澜挑了个位置坐下。 邱南扔下麦过来,“你怎么来这么早?” 顾文澜起来倒了杯果汁,“怎么就你一个?” “这不配合你的行程么?”邱南倒啤酒喝,一面对他说:“谁知道你是不是又得赶着最后一首歌的时间才抵达现场,我让他们10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