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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结了婚就当上领导人了, 这叫什么?冲喜!中国封建迷信有的时候还是有点道理的, 你俩抓紧了!” 溪言觉得朱木兰同志已经走火入魔了, 都开始振振有词地胡说八道了。 溪言没和顾文澜提婚礼的事, 顾文澜忙起来估计也是忘了这档子事, 倒是顾家那边也在催, 不敢叨扰顾文澜, 就往她这里打电话,溪言也是含糊其辞。 这一拖, 导致两人的婚期一再延后。 溪言周日上午去了趟医院看许攸, 她想顾文澜在忙, 索性就没和他说。 许攸在和大妈唠嗑,见她来了恨不得下床迎接, 她把手臂伸过去,说:“你摸摸。” 溪言听话地摸了摸。 许攸问:“滑溜么?” 溪言:“……挺溜的。” 许攸:“这都是青苔!我都浑身长青苔了,太无聊了!好想出院, 我渴望投入工作,我从来没有这么雄心壮志过!” 溪言把保温盒递给她,笑着说:“你好好待着吧,别折腾了。” 许攸打开盒盖,见是粥,有些乏味道:“看着都觉得淡出鸟来。” 溪言说:“生病的人,吃清淡一些。” 许攸吃粥的时候,溪言问她卧病期间,还有没有什么人来,她说:“除了一些同事,也就你来得勤快些,”她停顿一下又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反正我把话都跟他们两个说清楚了,他们怎么想我管不着了。” 溪言问:“他们不知道你住院?” “没理由让他们知道。”许攸拿小勺子搅着粥。 “也是……”溪言若有所思。 溪言回去之前绕去了心外科,把保温盒放在护士站,让护士转交给顾文澜,她放完东西就走,没有逗留,却在下到大厅的时候碰见了李主任。 李主任步履匆忙,一时没瞧见她。 她经过时喊了句:“三叔。” 李主任脚步微微一顿,看过来时些许惊讶,“溪言啊?怎么来了?”说完又想起什么来,说:“找文澜来了?” 溪言有些不好意思,“没,我来看我同学,她脚伤了,正住院呢。” 李主任一脸的笑呵呵,“那怎么不找他?” 溪言说:“他忙。” 李主任看着侄女,像是心有所感。 当时他的无心之举,竟促成了一段姻缘。 李主任说:“是,这两日市里派了一批领导过来考察,他陪着进进出出,确实抽不开身,”他迳自说完,指着外边,“陪三叔走走。” 溪言只得陪着,两人绕着住院楼和医技楼走了一圈。 李主任一边走着,一边随意说起了顾文澜的一些事,“他先前跟着我在神外待过一段时间,没多久就出国了,回来以后跑心外科去了,不过那段时间他还挺当回事,还叫我一声老师。” 溪言听完了问:“他为什么会转到心外科?” “和他母亲有关系,”李主任看向她,“他没和你说过他母亲的事?” “他好像不太愿意提以前的事,”溪言抓着包包的肩带,思维有些散乱,“他不愿意回顾家,也不愿意亲近家人,我觉得他需要更多的时间……” 李主任瞧了她半晌,最后无奈笑笑,“你这丫头,心太软,很容易受欺负的。” 溪言笑了笑,偏着脑袋想了一下,“有么?我还是很有原则的。” 李主任又迳自说起来,“他以前的兴趣是神经外科,是颗有出息的苗子,后来他转心外以后我也问过他,他说他母亲生前身体不好,因为这个,”他指指自己的心脏,“于是就想转心外。” 溪言一时沉默,过后说:“我听说他高中的时候过得并不好。” 李主任目光放远,几许深沉忽然又笑,“所以我说这小子有出息,那样的情况下还能撑住,不过后来我听说他母亲病情加重,他为了医药费还跟人借钱,欠一身债,到头来他母亲还是没撑下去,后来顾院长找到他,他就答应回来了。” 溪言感觉李主任还有话,于是没搭腔。 7年前的一个晚上,顾文澜跟着李主任从手术室出来,师徒俩跑急诊楼楼顶的阳台去抽烟,那会儿正是晚来风急,烟头星火明灭。 顾文澜沉默半晌,忽然说:“三年前,也是这样风大的天气,我妈就是这个时候走的,她走了,我身上就剩一身的债了。” 李主任也听说过他的一些事,这会儿忍不住哼笑着问:“你小子不是挺有骨气么?怎么欠了债就愿意回家了?” 风眯了眼睛,他说:“这是我妈的遗愿,我心里明白,她是不愿意我背着一身债继续在外头过得辛苦,所以劝我回家。”他说完,鼻子酸得难受。 李主任摇摇头,“她是不愿意自己走了以后,你孑然一身。” 顾文澜笑笑,“大概吧。” 李主任说:“你倒是听话。” 顾文澜把烟头往石栏杆上杵灭,继续捏在手里,说:“我从来不怎么听她的话,但这最后一次,我让她顺心,我自己也轻松。” 李主任霍出一口烟气,被风吹得扭曲几下消散,他问:“难受么?” 顾文澜看着他。 “回了家难受么?”他继续问。 “至少过回了衣食无忧的生活。”顾文澜避重就轻地回答。 那是顾文澜第一次跟人提起母亲,也是迄今为止最后一次。 后来他似乎有些玩世,又像站在云端,居高临下。 溪言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不知道顾院长投身慈善事业和顾文澜有没有关系。 顾文澜说顾院长是这几年才开始着手慈善,帮助的大多是一些高校的贫困学生。所以她想,对于周禹,顾院长大概也掺和了一些爱屋及乌的情绪在里头。 李主任和溪言绕一圈,回到住院部门口,他说:“先前他一直没个定性,我还担心他对你不够认真,不过这小子也算是有心人,更是个聪明人,碰上了你,只要他愿意,他就能幸福。” 溪言微笑着说:“有的时候他挺豁达,有的时候他又挺固执。” 李主任乐呵呵道:“管他豁达还是固执,用对了地方就是优点。” 溪言点点头,“任何事,他不为难自己就是最好。” 李主任又说:“你也是,说不准你是聪明还是傻,不过有句话说得好,男人宠女人几分,女人就爱他几分。想来他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把你哄得很好。” “好像是……”她想了一想,他也没对她做什么感天动地的事,就是把她哄得很好。 “做医生这一行,不能和寻常人家比,”李主任背着手,语重心长,“夫妻俩一年到头相处不到几个日头,我有时候觉得实在对不住你婶婶,更加感激她的理解和支持。” 溪言直接回家,才进了小区又拐出来,坐车去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