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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高车乌孙大举来犯,起初仅是试探,派出小股贼兵sao扰。一旦探明边界诸郡的虚实,就要大举进攻。 这种手段,更验证雁门太守之前所想,贼兵中有谋士! 战报一封接着一封,陆续飞入长安。 秦璟升朝会,召集群臣,当殿下旨开国库,并调并州、中州兵增援边郡。 调兵尚且好说,粮食实在难寻。 六月中旬,幽州又起飞蝗,刺使太守亲率将兵灭蝗,并依长安旨意,当众架起大祸,当着百姓的面烹食蝗虫。 无非情况紧急,又有天子派来的使臣,幽州刺使未必愿意这么做。 想到见底的府库,面对一张张饥民的面孔,思及州内已有盗匪的苗头,刘刺使当下心一横,将烤得酥脆的蝗虫送进嘴里,嚼了几下,几乎没尝到什么味道,就囫囵个的吞进腹中。 有刺使带头,治所官员岂能落后。 于是乎,甭管愿意不愿意,众人都要尝一尝蝗虫的味道。 有人实在忍受不了,背过身去干呕;有人则是心生诧异,觉得味道还不错,伸出筷子又夹起一个。 无论如何,有当地官员亲自示范,带头吃起蝗虫,幽州百姓终于相信,告示中不是虚言,蝗虫的确可食。 纵然过不去心中那关,自己不吃,大量捕捉亦能换粮。 蝗灾的消息传出,陆续有商队从南边赶来,如前次一样,以物易物。当地百姓捕到蝗虫,都可向商队市换粮食、海盐和布匹等。 既有朝廷组织,又有市粮的途径,当地百姓纷纷行动起来,扑灭蝗虫的劲头十足。 不出半月,商队带来的粮食就被一扫而空。 “数日后会有粮食送来,诸位父老大可放心,无需着急。捕来的蝗虫可晒干磨粉,方法不难,市价比鲜货高上两成。” 圣旨下得及时,治所方法得当,有将兵带头灭蝗,又有商队运来的粮食,幽州的灾情迅速得到缓解。 知晓商队北上,此间有桓汉天子的授意,幽州百姓由不信到感念,赞颂之声不绝。 “都是汉家百姓,官家如何不忧心?” 这样的话一传十十传百,治所官员都有耳闻。 王刺使很快察觉这种变化,却是无计可施。 哪怕知晓情况不对,也无法强令百姓,更不能驱逐南地商队。如果一意孤行,甚至会引起民乱。 幽州灾情迅速缓解,貌似安稳下来。 实际上,从刺使以下,州郡县官员都有预感,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借这次灾情,桓汉正在慢慢渗入北地,凭借手中的粮食争取民心。 对方做得光明正大,当地官员无可奈何。 拿人? 以什么借口? 对方市粮,不安好心?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眼见商队四处活动,传播桓容的仁厚之名,桓汉的仁政逐渐深入人心,当地官员始终无可奈何。 说一千道一万,他们还要靠着南边的粮食救命。 近年不是大旱就是飞蝗,幽州已经连续三年粮食歉收乃至绝收。边界又面临兵祸,长安必要先筹备军粮,未必有余力赈灾。 真将南边的商队逐走,州内百姓要么拖家带口逃荒,要么就只能活活饿死。 作个爱惜百姓的好官,对商队的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忠于朝廷、坚持作个忠臣? 刘刺使从不知道,自己会面对这样一个难题。 无论当地官员怎么想,百姓对桓汉天子的好感不断攀升,民心所向,不是强硬的手段就可以拔除。 太元七年,七月 长安递送国书,新帝欲同桓汉天子当面一会。 国书送至长安,桓容本就准备巡狩,觉得并无不妥。 朝廷上下则意见不同。 有人表示赞同,以为长安遭遇难题,此番必有事相求,处置得当,建康必能占据优势。 有人坚决反对,甚至还想劝说桓容,秦帝真意如何,实在难以预料。陛下万乘之尊,绝不能轻易冒险,最好连巡狩都取消。 朝堂上意见不统一,双方都是有理有据,谁也说服不了谁。 桓容不想浪费时间,目光直接转向郗愔。 郗丞相没有让他失望,很快给出肯定意见,支持天子巡狩。 “会面之地需得谨慎。” 北地常年不太平,边界告急,又有大旱蝗灾,在郗愔看来,秦璟此行九成是为求和。既如此,见一见又何妨? 如果cao作得当,能为朝廷争取不少好处。 纵然不能一举拿下长安,一统中原,却能进一步了解北地虚实,为今后起兵做出准备。 双方都是汉家政权,秦氏兵强马壮,奈何粮草不济,内忧外患不绝。桓汉兵力稍逊,然上下一心,且两年粮食大熟,国库府库充裕,优势和劣势互相抵达,可谓旗鼓相当。 如果立即开战,双方胜负难料。 得知高车和乌孙联合起兵,有南侵劫掠之意,朔方等地陆续告急,郗愔和谢安的意见相同,不宜在此时同长安起干戈。 汉末以来的教训太过深刻,中原被铁蹄践踏,汉家百姓被胡贼蹂躏,惨烈的一幕幕犹在眼前。 当下要务,是将高车和乌孙挡在中原之外。 如果任由胡贼南下,再次占据北方,他们都将成为汉家的罪人! 换成七年前,郗愔不会立即做出决断,至少会犹豫一下。 但是,随着某只蝴蝶扇动翅膀,想方设法推行施政理念,有空子就钻,各种潜移默化,从郗愔到谢安,再到郗超、谢玄和王献之,或多或少都有了变化。 哪怕是王蕴等前朝外戚,遇上牵涉到胡人之事,都会深入考量,不单以家族利益衡量,不计较一时得失,开始放眼全局。 对于这种变化,桓容自是喜闻乐见。 当然,有高瞻远瞩的,自然也会有顽固不化的。 对于这些人,桓容的态度十分明确,并没有一刀切,该用的还是会用。 在某件事上想不开,不代表没有其他才能。 例如前岁选官的几名庾氏郎君,对桓容的施政理念抱持怀疑,照样不妨碍他们在财政和军事上有所作为。即使对天子的某项政策不满,该完成的工作一样完成,高标准严要求超规格,十足令人惊叹。 遇上此类情况,桓容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当这些都是“偏科”人才,大手一挥,全部安排到合适的岗位上,尽量少让他们接触“不该接触”的,自然不会生出太多的烦心事。 再者说,朝中有郗愔谢安诸位大佬,这些新人再蹦高,照样掀不起多大的浪花。 不是桓容爱好找虐,想给自己找不自在,而是朝中需要不同的声音。 他制定的政策就一定对吗? 出于好意的施政理念就一定能惠及万民吗? 这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