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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他,我救活了他。如今你却硬是要将他要过去,如何能有这般便宜的事情?” 他的声音就像凛冬,只有冷得刺骨的寒风。 话一落,苍迟便骤然俯身向祁晏止的方向飞去,一把剑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上,最终与祁晏止手中的剑相撞。 两人拔剑相撞,殿内的气氛顿时紧张到了极点。 胶着了一瞬后,苍迟又顺势将剑往下挑,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两人就此缠斗起来。 苍迟是大乘期中的至强者,祁晏止自然不会在这时隐藏实力,此时他周身的魔气浓郁得几乎要将整个大殿都摧毁。 在气势上一时间难以看出两人强弱,但苍迟在此刻缠斗中却隐隐占了上风。 最终大殿的天际,一抹仿佛贯彻天地的刀影呈现,猛地斩向祁晏止,祁晏止提剑一挡,那剑竟是寸寸断裂。 此时若是有旁人在场,便能判定祁晏止已是彻底落入了下风。 但祁晏止面上却全无一丝紧张,反而咧嘴轻笑。而苍迟此刻也不见一丝欣喜。 他甩掉了手中的断裂得只剩剑柄的剑,白皙修长若仙人般的手突然呈现一种乌红的色泽,青筋暴起,指甲也变得尖锐狭长。 像妖兽、像魔物。 “低贱的半魔血脉。”苍迟嗤笑一声。 但心中却不敢有半分大意。 祁晏诀是个剑修,祁晏止却并不是。他本就是从尸山血海中杀戮出来的王者,从未受过任何人哪怕一天的师承,靠的便是魔物本能的杀意与狠绝。 剑从来不是他的武器。 利爪才是。 第110章 倦鸟长鸣归巢何处(十三)“回去?”…… 当苍迟知道祁晏止并非祁晏诀时, 便知道了这一点。 祁晏止弃了剑,苍迟也随之凝神,他知道这是要动真格了。 苍迟知道祁晏止很强, 在大乘期巅峰中也属于顶级强者。并且他虽然自傲, 但是面对强劲的对手时也会全力以赴, 知道不能轻敌大义。 但是祁晏止的强大还是超过他的想象了。 那双远比正常手掌大而显得格外怪异的手——或者说利爪,此刻已经彻底刺穿了苍迟的后背。 在虚无领, 苍迟见过那一幕。 魔气滔天的半魔将利爪轻易地刺透了蛟龙的后背,下一刻, 那数百丈的蛟龙便被他轻易掏出了妖丹。 不像是在剖开坚硬无比的龙甲, 反倒轻易地就像是将手伸下水面捞取一条鱼。 当时苍迟见到这一幕时是什么心情,此刻他已经记不太清了。 想来, 左右不过是惊叹祁晏止的实力, 以及这毫无美感的血腥。 但此刻,他同样被刺穿了后背, 或许下一瞬便要如那只蛟龙一样被轻易地掏出心脏。 苍迟微微睁大眼睛。 怎么会这么强? 祁晏止修炼还不到两千年,对于大乘期修士来说, 这点时间不过弹指一念。 苍迟知道祁晏止很强,他自己本就是天纵奇才之徒, 自然知道时间不能衡量强者……但是无论如何, 祁晏止都太夸张了些。 但苍迟也并非是引颈受戮之人, 他暗中蓄力,浩大若星海的神识化为刀剑, 正准备强攻入祁晏止的识海。 他以灵体存在了数万年, 灵体才是他的根本。rou|身没了,再重塑便是。毁了一个rou身就能重创祁晏止的识海,便是一笔再合算不过的买卖。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 一道两人都熟悉至极的声音传入耳畔: “住手!” 祁晏止猛地回头,看见殿门处那念了百年的少年跌跌撞撞地赶来。 就算在招魂阵时感受到了少年魂魄的存在。 就算知道苍迟可能救活了少年。 但是此刻真正看到少年时,他心脏还是被重锤击中一般,满心的激动和狂喜。 他与少年相处的时间不长,从少年的十三岁,到他还未满十九岁。连六年都没到。 这在他千年来的时间中,短得可怜。但哪怕如此短暂,在他发了疯一般思念这个人时,却发现记忆留给他的印记有许多。或许是因为六年来,少年总是日日来他身前,哪怕他甚少对少年有什么好脸色,少年依旧喜欢对他撒娇讨好。因此这六年哪怕短暂,依旧被少年塞得满满当当。 或许他早就被少年吸引,哪怕六年来他觉得那些相处都无甚稀奇,内心却诚实而珍惜地将这些收入了记忆深处。 起初那些记忆都很清晰,清晰得他记得少年在晨光下脸颊上的淡金细绒,记得少年琥珀色的瞳孔中倒映着的自己。 但或许记忆也是有的时限,他太过贪婪,总是将它们一遍遍地拉出来回想,让它们暴露在无情的光阴中,终是被那看不见的虫子腐蚀了模样。 于是这些年来,他的记忆越发模糊,当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少年的眼眸时,那种恐慌几乎要将他吞没。 后来他画了许多画,摆满了自己的府邸,将记忆篆入玉刻中,不舍得看,却如巨龙一般护着他们。 快有四十年了,他的记忆中都未曾出现过如此鲜活的少年。 此刻却就这样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下一瞬,祁晏止却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此时是生死搏杀,如何容得下片刻失神? 他的识海被苍迟攻击了,若非搏杀早已是他的本能,在被攻击的那一刻他便下意识反击,他此刻的识海怕是要被苍迟击穿了。 受伤之下,他抽出自己的手,向后倒飞数丈。 而此刻,他那若异兽般狰狞可怖的手也全然暴露在了朝辞的眼中。 朝辞睁大眼睛。 他远远站着时,便觉得祁晏止的手有些许不对劲,但是没想到近了看竟是这般模样。 朝辞知道魔族是什么样。 因此也知道如今祁晏止的模样,便是魔族魔化后的样子。 怎么会…… 祁晏止,是魔族? 但是此刻他也无暇多想,失神了一瞬后就迅速跑到了苍迟身边。 “执安!你没事吧?”他慌乱地看着苍迟胸前的血洞。 执安是苍迟的字,不过自他生后数万年来,如此称呼他的人不到五指之数。等他进入遗址后,就再也没有人如此叫过他了。 只是他们自从确定关系后,朝辞还是习惯称呼前辈。因为总觉得叫苍迟过于身份,若让他单称“阿迟”,又觉得过于rou麻。 因此苍迟将自己的字告诉他,朝辞以后便如此称呼苍迟了。 不说朝辞现在已经没了任何修为,与凡人无异,就算他此时还有这修为,元婴期的修为也远看不出两人交手的情况。 他只能看见祁晏止的手洞穿了苍迟的胸膛,便担忧至极,忍不住从殿后跑了出来。 然而实际上,现在祁晏止受的伤比苍迟重多了。 苍迟不过是受了点皮rou伤,而祁晏止的识海却是受了创。虽然他及时护住了,并没有性命之忧。 朝辞看着苍迟身上的伤,手足无措,急得都快哭出来了,苍迟却将手拂上他的脸颊,安抚地笑道:“我没事。” 话落,下一瞬他胸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