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4
不住道:“所以其实你们不算是咨询,更像是朋友。或者说当时你缺一个倾诉者,或许她也欠缺一个孩子,一个让她有保护欲的人,你们就有了共情。” 阮之南笑了笑:“或许是这样,我相信我会有很多人生难关都与她来讨论,也会跟她很多年保持联系。但苏jiejie说,我找一个这样远距离的移情者或许不太好。” 傅从夜:“因为你不能经常跟她这样面对面交流么?” 阮之南点头:“而且我其实也觉得这样不应该,跟一个未来立志成为心理医生的人,有这样的关系或许不太好。毕竟其实医生和病患做朋友,并不是什么好习惯……” 傅从夜:“可你对别的医生,对你的父母,不是很难张口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阮之南:“嗯,然后苏jiejie问我,为什么会带你来。为什么我害怕所有人知道这件事,甚至鲁淡我都不愿意透露,你却都知道了,虽然是巧合,但我还是完完整整跟你讲述了。苏jiejie说,或许我也可以找到身边的人,用来倾诉。” 阮之南舔了一下嘴唇:“我不知道我跟你之间算什么,也算是这种移情么?也算是觉得你能理解我么?我不知道……但苏jiejie的意见是,她给我介绍了另一位很专业的心理医生,或许如果你陪我一起去,作为一个了解我的渠道,我就会对那个医生没有那么抗拒……” 傅从夜看向那张名片:“如果我能陪你一起去,我会很高兴。” 阮之南抬起眼来:“我是要看医生的,说句不好听的,我真的是有疾病的。” 傅从夜打断她的话:“如果你一定需要倾诉,需要陪伴,需要一个人不用安慰太多只要了解你就够了,那我,真的很庆幸我是那个人。” 阮之南看向他,傅从夜的手顺着桌面往前伸,俩人的指尖抵在一起:“不过南南,我总不愿意强调自己很重要,因为很多人都很爱你,你也爱他们,我只想再一次告诉你,你会安全,你也会永远在我们所有人——你的朋友,你的父母,你的发小——我们所有人一定会牵着手,带你一起趟过去的。” 他们见过苏信宜之后,到了酒店都已经很晚了,岭门是个夜宵城市,俩人从海边栈道搞了辆共享单车,傅从夜一条胳膊挂在脖子上,没法骑车,只能做个偶像剧里坐在后座的小女生,他腿长车矮,只能一路缩着腿,阮之南在前头卖力蹬车。 阮之南与他一路骑到市中心,吃了点小吃才回来,海风吹拂,夜晚有一点湿热,海边的路灯与树荫下,都是游泳回来的人,泳衣外披着浴巾,穿着沙滩鞋走着。 阮之南蹬着自行车,几个月来她头发又长长了不少,刘海用发夹夹住,她骑车的时候总是上身挺直,两条腿优哉游哉,像凫水的天鹅,短裤下小麦色的大腿充满了夏天的气息,她回过头来,笑道:“我也想去游泳了,明天我们办完事儿出去游泳呗。” 傅从夜看向她被海风吹乱的发丝,笑道:“你带泳衣了么?” 阮之南:“现买呗。不过,我还要买个游泳圈。” 傅从夜:“你不会游泳?” 阮之南转过头去:“哼,才不是,我就是有点害怕大海,有个游泳圈我心安。” 傅从夜笑了起来:“行行行,你真谦虚,哪里是你害怕大海,是大海害怕你。” 车为了躲避石块晃了晃,傅从夜不得不扶住了她的腰,他觉得有点尴尬,阮之南却道:“别摔了。“ 行吧。那他就不挪开手了。 她腰确实挺细。而且碰一下就知道很柔韧。 她真不愧是运动小将,蹬车带他一点不费劲。 傅从夜只得岔开话题:“明天,你紧张么?” 明天就要去见苏信宜介绍的那位心理医生了。 阮之南摇了摇头,笑道:有点,不过你会陪我的。”俩人转过一个弯,正好到沿海的道路上,这条路的一条弧线似的海浪拍在这个小小的湾里,两个浪头挤在一起,时不时会一下掀起高高的水浪,海水哗一片下在人行道上。街边遛狗的大爷早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就是拽的那条金毛兴奋的想往水洼里冲。 海边跟金毛一个德行的还有阮之南,她打了个弯,从水洼骑过去,正好被浪打过来,被洒落的海水浇的大笑一声,飞驰过去。 傅从夜也被淋到了后背,他气道:“你就是那种看见石子儿易拉罐都非要过去踢一脚的小屁孩!” 阮之南把额前打湿的头发别到耳后,笑道:“嘿嘿嘿,我就是小朋友,我还要再当三十年小朋友!” 阮之南跟他骑过那段海浪,她一只手撑着车把,转头笑道:“虽然我在岭门的时候都住院了,但我不讨厌这里。我住的医院离海边很近,我经常可以在花园里遛弯,我喜欢这里的慢,随意,无所谓。” 傅从夜:“我们可以经常过来玩。” 阮之南笑:“可以啊,明年暑假再过来吧。” 傅从夜没说话。 阮之南放慢车速:“干嘛不说话,不答应我啊!” 傅从夜怔怔的笑:“我只是没想过你会说明年。怎么说……我很高兴,我们会认识很多年的,做三年的同学,做好多年的邻居和朋友,我们可以排好多事——今年,明年,等我们毕业,等我们上大学……我们都可以幻想。” 阮之南:“那当然!” 傅从夜眼睛被海风吹得有点涩:“嗯,这让我感觉明天是会更好的,生活的路是很长的,我的人生也是可以规划一个个事件的。” 阮之南没想到她一句话,他会想这么多…… 但或许有这样复杂的家庭,他被迫因为父母的决定改变自己的人生,他也不断因为爱别人而妥协,他可能从来没想过以后的人生。 阮之南忽然停下了自行车,她站起来,转身对傅从夜伸出了手,傅从夜坐在那儿撑住自行车,没懂她的意思。 阮之南伸出小指:“明年暑假我们再来。拉钩。” 傅从夜笑了:“幼稚。”他说着,还是勾住了她的手指。 阮之南大拇指跟他抵在了一起,她背后是环湾里霓虹灯闪烁的无数摩天大楼,还有被灯光照亮的白色灯塔,海浪的一道道白边像是黑裙的蕾丝,朝他们缓缓荡过来,缓缓飘过去,她笑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傅从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