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梦文库 - 言情小说 - 八十年代锦鲤运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37

分卷阅读1037

    哪里吃得完?”

    她手指院墙架着的簸箕,“到时候你多带点菜干瓜干回岛上去。你们那儿鱼虾多,跟这个一块儿吃好着呢。”

    说着她又高兴起来,“志忠的朋友说,我要是用的好,到时候咱们村咱们镇都这么搞,收成多了,就一块儿运出去卖。”

    左邻右舍都过来看新客人,每个人寒暄几句,放下点儿吃食。

    有鸡蛋有小青菜还有咸rou干跟香肠,秀芬婶都一一笑纳,全都切碎了加在面条里。

    邹鹏担心这碗杂烩面味道会非常奇怪,然而吃到嘴里时,他才发现分外美味。

    老人看他一口气干掉了大半锅面条,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连声保证晚上还给他做大拉皮。

    吃过饭,头发花白的妇人领着邹鹏去看陈志忠种的树:“志忠种了100亩呢,现在已经有3000亩了!”

    一路上,遇见的村民都跟她打招呼:“志忠的战友来啦!”

    老妇人笑得合不拢嘴:“来家了,这孩子就是爱cao心,老不放心我。”

    嘴里头吃着野果的孩子闻声好奇地侧过头,哈,志忠叔叔他知道,是守卫勺于岛的英雄。

    志忠叔叔的战友,那肯定也是英雄咯。

    他偷偷看身形高大的军人叔叔,眼睛珠子快活地转着,满是好奇。

    等到邹鹏迎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的时候,脸上晒得红扑扑的小男孩又腼腆起来,倏然躲到大人身后,惹得众人忍不住大笑。

    待邹鹏跟着秀芬婶婶要走了,那满脸害羞的小男孩才终于鼓足勇气,一口气奔上去追上邹鹏。

    他两条胳膊举得高高,将手里头的野果一股脑儿塞给心目中的英雄:“给你吃,很甜的,你打美国鬼子。”

    邹鹏慌忙伸手接好,那紫红色的果子他叫不上名字,颗颗都发出香甜的气息,显然是孩子的美味。

    小男孩回过头来,认真地看身旁一个戴着草帽的中等块头男人:“本来我也想分给你吃的,我知道你没打过中国人。可我昨天刚看了南京大屠杀,我有点儿难受,等我好了再请你吃香香果。不过你们不能再跟美国人勾结,他们坏着呢,他们想当全世界的老大,让所有人都听他们的话。”

    那男人并不生气,反而笑着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应该的。如果一个人做了错事,很快就会得到原谅的话,那才真是糟糕的事情呢。”

    他说话的腔调带着点儿东北口音。

    秀芬婶婶笑了:“金教授,你做了很多好事,还给我们种了这么多树,我们不怪你的。”

    等到两边走远了,她才跟邹鹏介绍,“金教授退休了就一直在中国种树种草,治理沙漠跟水土流失,很辛苦的。他是个好人。”

    秀芬婶婶指着前面一大片林地道,“这些,就是金教授跟他的助手们一块儿种的。”

    刚才他们跟志忠种的树连成一片,挺立在阳光下,树冠撑开,枝条舒展,都在微风中轻轻摇晃,分不清彼此。

    碧绿的树苗下是一个个整整齐齐的草方格,每个格子里头都爬满了绿草跟小灌木,像阳光下的绿宝石。

    这一片已经不是黄沙地,而是蒙着灰色的土,凑近了看,可以发现它们跟胶水一样,将沙石牢牢地粘在了一起。

    邹鹏下意识地去找旁边的灌溉渠,听说造纸厂废水就是从这里经过沙石的过滤,然后流淌到渠水当中,再度被造纸厂利用。

    “晚上才排水呢。”秀芬婶婶笑起来,“白天排水会臭的,那个水很肥。”

    经过一夜的过滤沉淀再处理,早晨抽回厂里头的水就会变得清清亮亮。

    邹鹏看到了水渠边立着风车,水面漂浮着的浮床上的水芹菜还有空心菜都长得绿油油。

    水就是从这儿流淌进交通渠,然后回到生产线上。

    邹鹏看着眼前的一切,这已经是个自成系统的小世界。

    他完全可以想象,那造纸厂的生产能源起码有一部分是来自于风能跟太阳能。

    她肯定不会错过大自然的馈赠,她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

    等到这些杨树长成材了,树叶可以用来喂羊,树干树枝则用来做木材造纸,结的种子还可以继续用来种树。

    它们不需要外界的打扰。它们拥有彼此就刚刚好。

    邹鹏心中有说不清的情绪在震荡。

    远远的,不知道从什么方向传来清亮的青海花儿:“尕meimei着大门上浪呀三浪,心儿呀跳着慌,想看我的尕meimei桃花样呀……”

    男女间的情爱,是那么红果果坦荡荡。

    他双手做成喇叭,朝着天空大声呼喊:“月が绮丽ですね!”

    今夜月色真美,我喜欢你,我自己知道就好。

    他想起七夕节的时候,他们一起在河边看花灯,他抬头说:“今夜月色真好。”

    她立刻拼命地点头,还苦口婆心地劝他:“对呀对呀,所以下次一定要带个姑娘一块儿赏月。”

    七夕节的月亮是半圆,属于他自己的一半圆满。

    他笑着笑着,眼泪顺着脸庞滚滚而下。

    秀芬婶婶不明就里,赶紧劝阻年轻人:“哎呀,我们这儿日头大的很,不要盯着太阳看,眼睛吃不消的。”

    邹鹏擦干眼泪,笑着道谢,垂下眼帘。

    忽然间,他的视线停留在杨树林前方一片黄沙地上。

    那里郁郁葱葱,长着一人多高的植株,远远看过去跟树一样,只有凑近了才发现原来是生长茂盛的草。

    秀芬婶婶笑了起来:“这草是自己长的,大概是废水漫了过去,草就长了起来,还长得特别快。风都吹不跑。”

    村里头有养羊的人牵着羊过来吃草,发现羊羔还挺喜欢吃,索性就当它是牧场了。

    后来造纸厂的人过来查看杨树的生长情况,说这个是什么加拿大一枝黄花,等到枯萎了茎干还能用来造纸。

    “就是草不比树,不够粗壮,不然它们可比树长得快多了。”秀芬婶婶笑容满面,“还是种树种草好,环境都变好咯,我就觉得今年春天村里头的风沙没有往年大。”

    造纸厂还在村里头招了工人,大家挣钱都多了一处地方。

    等到村里头蔬菜树都长好了,统一运出去卖,家家户户就又多了进价。

    往前倒推20年,哪里敢想还有这种好日子过。仓里有粮,兜里有钞,可不就是共.产主义的好日子嘛。

    邹鹏没有新视听老人的感慨。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些高大的加拿大一枝黄花,大约是青海日照资源好,所以这儿的大黄花长得越发茁壮,分明就是一棵棵长成型的树苗。

    不明就里的人看了,肯定要以为它们才是杨树的防沙林,跟杨树一块儿形成了二级防沙制度。

    邹鹏想到他们在勺于岛边缘地带种植红树林也是这样。

    不受待见的大米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