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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起脸,威严问“你和小二究竟聊了些什么?连本王也不能告诉?” “给我几天时间,等明确考虑清楚了,一定详细告诉你。”容佑棠郑重承诺。 赵泽雍疑惑且担忧,但没有打破沙锅追问到底,正色道:“罢了,再给你三日时间,若到时仍瞒着,你和小二一块儿罚!” 郭公子,对不住了。选择先找你商量,正是请你当说客的,咱们可能得一同挨训…… 思及此,容佑棠十分歉疚,赶忙澄清道:“殿下息怒,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与郭公子无关,他是无辜的。” “你们俩个都不无辜。”赵泽雍严肃评价,紧接着又问:“今天父皇到底有没有为难你?罚跪还是申斥?” 眼见无法蒙混过关,容佑棠定定神,故作轻松地解释:“哦,我只跪了一会子、挨了两句申斥,恰巧迎来瑞王殿下带宋慎求见请圣安,陛下忙于关心瑞王殿下,就叫我领旨谢恩了。” “是吗?” “不然呢?陛下还能仗毙了我?”容佑棠一本正经反问。 “什么仗毙?不许胡说!” 容佑棠笑眯眯:“开个玩笑而已嘛。” 北风呼啸,席卷鹅毛大雪扑簌簌,卧房内可清晰听见外面营地四角哨塔高处猎猎飞扬的旗帜。 亥时末,夜深了。 赵泽雍凝神细听片刻,虽然极度不舍,却仍安排道:“你该回城了。拿上本王的手令,让子琰派人用小马车送你,别耽误明早上朝。” “可我想睡两个时辰再回城,已经跟郭公子商量好了。”容佑棠洗漱擦拭后,自顾自吹熄外间的烛火,脱了外袍,搁在熏笼上。 赵泽雍想了想,并无更好的办法,遂同意:“也罢,横竖已经晚了。快上来,别冻坏了。”他说着掀开被窝。 “嗯。”容佑棠又吹熄两盏烛台,只留下间角落的一盏戳灯,烛光昏黄,冻得牙齿格格响,飞快放下帐幔,轻手轻脚钻进被窝,舒服喟叹一声。 这小子,今夜怎的不避嫌住客卧了? 赵泽雍暗暗诧异,同时又欢喜,并且混杂nongnong疼惜:问半天都遮遮掩掩的,必定被父皇冷脸训斥了,他心里难受。如此一想,赵泽雍加倍愧疚,左臂搂抱对方,右手用力揉搓其冰凉的脸颊,坚定说:“我不会让你白白地受委屈!” “别胡乱猜测啊,我一点儿也不委屈。”容佑棠侧身,真正与庆王同床共枕,额头抵着对方肩膀,脑袋埋进漆黑被窝里。 “很冷?”赵泽雍放轻力道,摩挲抚弄对方紧绷的后背。 “有点儿。”容佑棠闭着眼睛蜷卧,思绪一片空茫。 赵泽雍闻言用力搂紧了些。 “去年这个时候,我们已经认识了。”容佑棠忽然说。 “嗯。”赵泽雍低笑,略一思索,怀缅道:“那时你上午和小九一道读书,下午领着他拿弹弓四处玩儿。” “九殿下懂事上进,聪敏宽宏,委实难得。”容佑棠由衷夸赞。 “认真细论,本王离京征战时,小九多得父皇严加管束,假如任由皇后纵容,再好的孩子也养歪了。”赵泽雍客观评价。 “啊呀,难得难得,终于听您夸了陛下一次!”容佑棠乐呵呵,很是惊奇。 “是吗?”昏暗中,赵泽雍俊脸微红,不自在地说:“父皇一贯宠爱小九,幸亏那小子年幼,一团稚气,才没引发旁人明显的不忿嫉妒。” “没错。”容佑棠深有同感。 赵泽雍单手搂着人,心满意足,催促道:“睡吧,先歇两个时辰,然后上马车补觉,早朝时机灵点儿,多听少说,跟紧子瑜,他是户部侍郎,你们亲厚是合情合理的。” “好。” 容佑棠颔首,悄悄揪住庆王的衣角,顾虑重重且困倦疲惫,胡思乱想半晌,不知不觉沉沉入眠,呼吸平稳悠长。 他和小二究竟在商议什么? 赵泽雍扭头,吻了吻酣眠少年的额头,皱眉沉吟。 次日 早朝散后,百官鱼贯步出金殿,或三三两两碰头交谈,或匆忙赶去办差。 容佑棠寅时摸黑从北营坐马车回家,匆匆洗漱换了官袍,飞速赶到皇宫参加早朝——其实纯属站在中立立场,旁观大皇子与二皇子两派明里暗里针锋相对。 “初时难免紧张,你多站几天就习惯了,前期最好少开口。”郭远温和指点。 “多谢大人。”容佑棠毕恭毕敬跟随,抬袖掩去一个呵欠,困得眼尾泛泪。 同行的户部同僚吕一帆笑道:“小容头一回上朝,表现得挺镇定的。” “哪里哪里,其实在下完全是愣住了。”容佑棠大大方方透露。 郭远忍俊不禁,忧虑问:“昨夜事出突然,我没赶得及出城探望,殿下的伤势到底如何?” “幸而未曾伤筋动骨,但流血颇多,大夫嘱咐至少卧床静养半月。”容佑棠据实以告。 郭远点点头,凝重道:“只盼今日能早些忙完,出城去北营看一看。”他当仁不让地领头,容、吕二人左右随从,缓步踏上金殿外笔直宽阔的汉白玉甬道,边走边聊,渐渐落在了百官之后,突然身后被两名太监轻巧赶上,其中一人阴柔的嗓音口齿清晰说:“容大人请留步。” 容佑棠闻讯转身,一眼看见眼熟的御前内侍,登时头皮一紧,客气问:“公公有何事?” “九殿下有请。” 容佑棠心存疑虑,面色不改道:“好的。”随即对同伴说:“抱歉,二位大人,下官暂且失陪了。” 郭远颔首:“去吧。” “改天再聊。”吕一帆神色如常,他本是定北侯府的门生,立场鲜明。 容佑棠端端正正一拱手,拜别前辈同僚,行至乾明宫。 一转过楠木嵌俏色松柏长青玉雕大屏风……果然! “微臣叩见陛下。”容佑棠不慌不忙行礼。 九皇子在场,承天帝并未为难臣子,威严道:“平身。” “谢陛下。”容佑棠起立,随后拱手称:“下官参见九殿下。” “免礼免礼!”赵泽安快步搀扶,忧心如焚,迫不及待问:“容哥儿,听七哥说你昨夜出城探望了,我哥伤得怎么样?要紧吗?” 容佑棠安抚宽慰:“您放心,庆王殿下正在休养,好些大夫日夜不离地照顾着,会康复的。” “唉,怎么就受伤了呢?”赵泽安扼腕,他返回父亲身边,再度恳求:“父皇,我想去北营看看,就待一会儿,行吗?” “天寒地冻,狂风大雪,你哪里禁得住?莫急,朕早已安排御医去探视伺候。”承天帝语气和蔼,态度却强硬。 赵泽安十分无奈,忧心忡忡,焦急望容佑棠,后者悄悄摆手,示意不可与皇帝争执。 此刻,李德英亲自来报:“启禀陛下,北营校尉卓恺求见。” 恺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