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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渐渐响起急促紧密的脚步声,阵阵火光映在窗前,想也知道是禁军包围了刘府,被抓了现行,殊易也真是急性子。 那人转头看了他一眼,恭敬道,“公子,您受苦了,请随我走吧” 忽然闯进来几个禁军,几下便将刘玮一干人等绑起来听候吩咐,那人见沈言之不动,只好伸出手猛地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这才看到他脸上的伤口,惊道,“公子……您的脸……” “没事……”,连最本能的痛都感觉不出来了。 无神地跟着那人走到府外,灯火通明,禁军有序地搜查各屋,这阵仗还是吓坏了他,不知所措地被那人带到府外,缓缓抬头,吃惊地睁大双眼,也不知他是如何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他,那样耀眼,那样不可一世,坐在高大的黑色马背上,一身玄色长袍,像是征战得胜归来接受万人敬仰的姿态。 而他站在马下,全身乱七八糟脏兮兮的,就连唯一能看的一张脸上也满是血污,一边肿得老高,热泪盈眶地看着他,觉得自己距离他那样遥远。 就连伸出手乞求他的施舍,都不敢。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虐吗?这不是。 沈言之:你怎么把我的脸毁了? 我:剧情需要,我怎么真的忍心毁了 沈言之:噢,那我就放心了,不然你会没有读者,一个都没有 我:……咱能不能说得委婉点…… 第十二章 丢盔弃甲 殊易注意到了他,一眼望过去只觉脏兮兮的,等他凑近了再瞧,便发觉他的脸有点不对劲。 沈言之被那人带到了殊易的马下,低着头垂着眼,用一只手堪堪遮住半张脸,不敢抬头看殊易的眼睛。殊易皱着眉头道,“脸怎么了?手拿开!” 沈言之没动,害怕得心都颤了。弱弱小小的一团站在马下,身上只着了一层素色单衣,在寒风里冻得瑟瑟发抖,殊易解开自己身上的披风递给他,可沈言之还是不敢撤开自己的手,也未接,还是旁边的侍卫看不下去,想接过来替沈言之披上,却被殊易一声怒吼吓了回去,“他自己没长手吗!你在这碍什么事!” 再没人敢动分毫。沈言之没办法,只好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接过殊易手中的披风,小心翼翼地披在身上,身前的结刚系好,脸就被狠狠捏住掰过去,殊易强迫他看着自己,借着周围明亮的火光才看清那张惨烈的脸。 好像有一把火在烧,就像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扔到地上摔了个粉碎,这是他殊易的人,无论得宠与否都是他的人,即便是被他遗弃的人也不许他人有一分染指,何况沈言之。 伤在脸上,好在看起来不太深,但也生生毁了那张脸,那是沈言之唯一的筹码。 “谁干的?刘玮?”,几乎从齿缝间挤出这几个字。 沈言之未答。 殊易弯下身子抓住沈言之的手臂便一把将他拉到马背上,猛地一勒马缰,沈言之一颗心都要提出来,忙唤了声“皇上……”,然而下一刻殊易接近暴怒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吓得他差点儿跌下去,“先给朕剁了他一双手!” 紧接着“驾!”地一声冲了出去,后面的禁军连忙上马追赶,沈言之娇贵惯了,又受了惊吓,此时哪里受得住这样的颠簸,可一声声咳嗽压在喉咙里,还没等咳出声,他们便已经消失在朦胧夜色中。 寒风瑟瑟,殊易一手握紧缰绳,一手环住沈言之的身子,原打算马不停蹄地奔向皇宫,但看沈言之因马背颠簸几乎要咳破嗓子,也只好慢慢收紧缰绳,给了他喘息之机。 心真的要跳出来了,可又不敢言说,悄悄地缩在殊易怀里,看着让人心疼。 殊易问他,“私自出宫,你可知是什么罪名?” 沈言之的声音很轻,带着嘶哑,“杖……八十……” “功过相抵,这八十杖饶了你,不过私闯大臣府邸,你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平白惹了他们注意,毁伤了脸,差点儿连命都没了,承欢,你这心眼儿耍得可不怎么样,脸毁了,留了疤,朕就不要你了” 殊易说得极为平静,可沈言之却本能地一抖,瞬间红了眼睛,殊易仍在说,“以为自己陷入险境立了功受点小伤朕就会心疼你?你以为你多了解刘玮,要是他没脑子一剑杀了你,朕就拿你的尸体去喂狗!” 胸口某处疼得要命,像是块大石头压在那儿喘不过气,狠狠地咬着唇,几乎要咬出血来,生生忍着没掉一滴眼泪。 “没想到会伤了脸?承欢,你是自作自受,也怨不得别人!” “皇上……”,沈言之轻唤,带着委屈带着绝望,像是中了箭的野兽最后的挣扎和呜咽,“臣能好,一定能好,不会留下印迹……” 殊易冷哼一声,“不会最好,但凡留下一点痕迹你就等着喂狗吧!” 虽然话说得狠,可沈言之还是松了一口气,至少殊易还没有丢下他,他还愿意给他一点时间挽回,他从来不奢望殊易会不嫌弃他,这是他仅存的一点资本,除却这点资本外他与其他人并无半点不同,他只能蹲在一个角落里,握着最后的一点光明,等殊易带给他温暖和希望。 忽然想起什么,沈言之忽然直起了腰背,回过头去望,他的扇子!殊易给他的那把扇子!落在了那儿,不知有没有被踏碎,不知会不会有人捡起。 “皇……皇上……”,沈言之着急地唤了一声,“臣有东西忘在那儿了……” 不能丢,说什么也不能丢。 殊易没说话,继续策着马,似是根本没听到,眼见着离宫廷越来越近,沈言之知道一旦进了宫那把扇子就再也拿不回来了,他不安分地挪动起来,皱着眉头回过头,“皇上……臣……臣想回去找找,臣自己回去找找……” 殊易还是没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一点都没有停下的意思,沈言之实在太着急了,急得撑着马身就要翻下马去,殊易一把拉住他,怒吼,“承欢!你到底还要折腾什么!” 沈言之惨兮兮地,他不敢像从前一样肆意要求什么,他害怕殊易哪怕一点的不耐烦,他现在唯一剩下的只有殊易给予他一丁点的可怜而已。可那把扇子是他的念想,那是殊易赏给他的,他命人添的金边,他亲手题的字,天下无双,丢了就再没了。 “皇上……臣……” “闭嘴!”,殊易没好气地打断他,“什么东西宫里没有!老老实实地跟朕回去!” 沈言之闭了嘴,却依旧不舍地不停回头看,那东西确实是宫里没有的,天底下独一份的…… “承欢!” 沈言之连回头都不敢了。 回到宫里,殊易直接将马停在了温德宫门口,远远地望见元宝和春儿站在门口,见到殊易的马时齐齐跪地拜见,殊易烦闷地下马,粗鲁地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