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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下瞬间湿了一滩,裤子滴滴答答朝下流着尿液。 姜景州适时地说:“少爷,今天还是算了吧,他都尿成这样了,别弄脏你的手。” 谢淮不动声色,漆黑的眸子盯着夏军。 空气一阵安静,静到地上掉根针都能听见清晰声音。 谢淮把刀递给姜景州。 夏军以为自己的命保住了,却听见少年开口,嗓音冷冽: “把他脚上绳子割了。” 姜景州愣住:“谢淮?” 今晚的一切都很顺利,按照原本的计划,这场教训到这里就算结束了。 夏军吓得屁滚尿流,以后再也不敢来找夏夏麻烦,而他身上没有一丝外伤,就算报警也找不到他们头上。 可谢淮却不打算在就此结束。 谢淮重复:“把绳子割了。” 姜景州犹豫一下,还是照他的话做了。 谢淮再次把夏军拖到楼边,这次他脚上没有绳子捆着,落下去必死无疑。 夏军身上软得半点力气都没了,他半边身体探到外面,只要谢淮松手,他必定掉下去。 夏军连救命都喊不出来了,直勾勾瞪着眼睛,看着少年染血的面孔。 夏夏沉默了一晚上,开口时嗓子不知怎么哑了,她轻声说:“谢淮,可以了。” “看在夏夏的面子上,我留你一条命。”谢淮嗓音低哑,“但下次再让我在她身边见到你——” 他松开手,夏军身体直直后仰。 夏军放声尖叫。 谢淮在夏军的身体就要掉下楼的前一秒钟将他拉了回来。 他眼神冰凉:“——我真的会弄死你。” 谢淮将他甩回地上。 夏军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 谢淮转身,头也不回拉着夏夏朝楼梯口走去。 姜景州和梁源太合力把赵一雷的“尸体”拖走。 “等等。”刚走过楼梯的拐角,夏夏拉住谢淮。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片纸巾,对着皎洁的月光擦拭谢淮脸上的血。 谢淮面对夏军时那令人恐惧的残忍表情褪去后,忽然没皮没脸地笑:“这算我赢了吧?” 他接过纱布随手擦了两下,看了看远处躺在地上的夏军:“你有话要对他说的就在这里吧,我去楼下等你,让源太陪你。” 谢淮坏心眼地说:“你现在成年了,伤人要负法律责任,想教训他别自己动手,让梁源太打。” “那小子就是个免死金牌,一点小打小闹,没有警察会为难他。” 谢淮笑了笑,揉夏夏的头发:“男人从来只和男人动手,孬种才打女人。” “你不用怕,他再也不敢碰你了。” 他转身下楼,留夏夏在楼顶。 夏夏沉默了一会,轻声说:“源太,你也下去吧。” * 赵一雷一身血浆在楼下和姜景州吹牛。 谢淮走过去,揽住他的肩膀:“演技不错啊,刚才那两声惨叫,我以为真把你给切了。” 赵一雷咬牙切齿:“我那是演的吗?我那是真的叫!” “谢淮你个不靠谱的,刚从冰柜拿出来的血浆就往我裤.裆里塞,那他妈是冰的!”赵一雷甩开他的手,“你是不是嫉妒哥哥比你大,想趁机让我不举?” 谢淮淡淡回嘴:“谁比谁大还不一定。” 赵一雷从车里掏了条裤子:“不行,我得换套衣服,这样穿出去被人看见肯定得报警。” 他拿着裤子上楼,正好遇到梁源太下来。 赵一雷:“你不在上面保护夏夏,下来干嘛?” 梁源太委屈地说:“夏夏让我下来的。” “这不胡闹吗。”赵一雷说,“她一个柔弱的小姑娘,那傻逼伤到她怎么办?” 他裤子也来不及换,一口气跑到七楼。 夏夏和夏军一个站着一个躺着,她站在那安然无恙,赵一雷放心了,又看了看自己一身脏血,打算把干净裤子换上再去给夏夏撑场子。 远处的女孩一动不动,像尊雕塑。 她目光略过地上夏军湿漉漉的裤.裆,他惨无血色的脸颊,还有他直勾勾的眼。 曾经那高大的、狠戾的、她撼动不了分毫的男人这样狼狈地躺在她面前,把那些令她胆战心惊的东西如泡沫一样击得粉碎,她再睁开眼时,那些痛苦的回忆和难以忍受的过往似乎只是一场噩梦。 梦醒了,天亮了。 她起床拉开窗户,外面的世界光芒万丈。 “你知道吗?”夏夏开口,“我现在一点也不恨你。” 她笑了笑:“我甚至还很可怜你。” “你年过半百,没有家人、没有房子也没有钱,还没有人爱你。” “而我今年十八岁,念着不错的学校,有前途、有未来,有愿意为我出头的朋友。” “等你半截入土的时候我风华正茂,等你孤零零一个人死掉的时候我说不定子孙满堂。” 她眼神讽刺:“你有什么值得我恨的?” “可我还是很讨厌你。”夏夏在他面前蹲下,“小时候我妈总是告诉我要离你远一点。” “听说除了我以外,你也猥亵过别的女孩?” 夏军的裤子上满是棕黄色的尿液,冲入鼻子一股sao臭味。 夏夏脱下外套,包住自己的手:“刚才叫住谢淮,不是不想让你死,是怕他惹上麻烦。” 她垂眼看着夏军:“你的毛病到老了还改不掉,我可以帮你。” 赵一雷换好裤子,刚要过去护着夏夏,忽然看见女孩蹲在了夏军面前。 她裹着外套的手探到夏军腿间用力攥紧,耳侧顿时响彻夏军凄厉的惨叫。 赵一雷才换的裤子被晚风一吹又有些泛凉。 他没等夏夏发现,顺着楼梯溜了下去。 谢淮在楼下听到声音,又见赵一雷脸色奇怪走下来,问道:“上面怎么了?” 赵一雷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他摇摇头:“没什么。” * 夏夏下来时楼下只剩谢淮一个人。 她问:“他们呢?” 谢淮帮她拉开车门:“坐赵一雷的车回去了,源太把车借我,我带你去吃东西。” 夏夏遗憾地说:“我还没当面谢谢他们呢。” 谢淮听了,忽然把胳膊插在车门的空隙里,不让她上车:“他们就不必了,你最应该谢的人是我吧?” 他璀璨的眸子紧紧追着她:“好好想想,你该怎么谢我。” 夏夏挠了挠头:“我请你吃饭吧。” * 便利店。 谢淮坐在落地玻璃前那排长桌的高脚座椅上,盯着面前的泡面杯。 夏夏刚朝里面倒过热水,叉子别在盖子上,里面的热气从边缝里冒出来些许。 谢淮盯了那泡面杯很久,忍不住开口:“上次救你请我吃了两个茶叶蛋就算了,这次请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