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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迩的轮椅便往外去了。 此处乃是陆家在K省的分部,对外挂的名头叫“成器保全”,这个读着有点奇怪的名字其实正来源于陆蓥一与陆琢迩的名字,玉不琢不成器,不论是琢而成型或是蓥而呈光,都是陆家兄弟要在事务中磨练自己的自勉,而这家仅有二十人的保全公司也正是陆家兄弟于十五岁那年亲手创办。 外头春光明媚,陆蓥一推着自家弟弟在公司后头的草坪上散步。这里已经接近乡下,所以并没有都市的喧嚣扰攘,更多的是宁静的田园氛围,陆蓥一当初选择此地租借办公室也是因为这里风景优美,对于陆琢迩的健康状况有好处。 陆蓥一说:“你怎么看?” 陆琢迩说:“信息太少,但她应该是碰到了个大丨麻烦。” 陆蓥一说:“我观察了那孩子的神态样貌,与这女的并不很相像,而且这女的看起来没有太多养育孩子的经验。这个年纪的孩子骨骼还没发育完全,十分容易弯曲,需要家长特别注意站姿坐姿,但是她并没有像一般母亲那样格外注意这点。” 陆琢迩说:“你怀疑那女的并非孩子的亲生母亲?” “是这么想过,但这孩子跟她还挺亲。”陆蓥一伸手拨开一根斜斜伸过来的柳枝,三月春风吹拂,那些柔软的绿色枝条犹如仕女轻盈的云袖一般在空中舞蹈,姿态优美舒展。 “这个年纪的孩子很容易被收买,如果她跟孩子在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孩子亲近她也不足为奇。”陆琢迩想到刚才孩子吃蜜饯前看了那女子一眼的小动作说,“不过我看这孩子虽然敬畏她,但并不害怕她反有依赖,可见她待这孩子过往现在应该都还不错。” 陆蓥一说:“那女的出身不俗如今却十分落魄,连随身带着的家传古董都要押给我们,可见确实是穷途末路,但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扔下孩子不管,想来那孩子对她十分重要。” 陆琢迩拉了拉身上披着的披肩说:“恐怕这次的镖眼还是得着落在那个孩子身上。” 陆蓥一笑道:“还是我来吧。”他绕到正面,将那块披肩重新抖落好,然后仔仔细细地给陆琢迩围上。 “谢谢啦哥!”陆琢迩伸头在陆蓥一的额头上轻轻撞了一下,像一只可爱的小鹿向最亲密的同伴撒娇。陆蓥一笑他:“跟个小孩子似的。” 陆琢迩说:“你是哥哥,我在你面前当然是小孩子啊,我有特权的。” 陆蓥一伸手就在弟弟的左脸酒窝上戳了一下,说:“好好好,哥哥给你特权,不过得有个时限,嗯,就给……一万年吧。” 陆琢迩顿时哈哈笑了起来,也只有在他这位双生兄弟面前,向来以少年老成,机敏稳重闻名的他会露出这样符合年岁的模样来。两兄弟笑闹了一阵,方才又接着讨论道:“这么看来是有人想要与她抢夺那个孩子了。” “我查了她要去的那个地址,可掌握的信息不多,只知道是在Q省下面一座小城市附近的山里,那里或许有人能帮她们远遁。” “所以我们的敌人就应该是想要把那孩子抢回去的那些人,以这女子原本的身份和如今的处境来看,对方应该很有实力,恐怕跑不了富商、官员之流。” “只是富商名人倒也罢了,怕就怕对方是混黑的。” “黑道?黑道上的人我们认识的也不少,倒是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对‘母子’,不过可以让景叔帮忙打听一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真的发生过,总会有点消息漏出来。”陆蓥一又道,“此地到Q省的路程倒是不远,坐飞机至多也就是一个半小时,关键是两头陆路恐怕有变。” 机场安检措施严格,飞机上又是密闭空间,对方动手不易,此地是陆家地盘,虽然不是最厉害的本家所在,好歹也占点优势,算来算去整段旅途最可能生变的多半就是从下飞机到抵达目的地为止的几个小时里。 陆琢迩问:“接吗?” 陆蓥一看了他一眼:“你说呢?” “接吧。”两人同时开口道,而后相视一笑。 “我有种感觉,这次的CASE会很有分量,将来或许会成为我们山陆历史上很值得书写的一笔。”陆蓥一信心满满地道。 作者有话要说: 陆琢迩:作者,老实说,你是不是看出我有兄弟年下的潜质,所以急着发我便当? 我:我只是觉得老卓一把年纪就跟头老虎厮混有点可怜。 卓阳:…… 小鹿:嗷! ☆、第二章 连环扣 “那时候我自以为自己已经做了足够好的分析, 做出了足够理智的判断, 后来才发现自己简直天真得可以。”陆蓥一说道,看得出赵远想要对他说些什么, 然而对着此时他的表情, 最后并没有一个人敢真的开口说什么。 “一开始的时候, 事情也的确并没有超出我和琢迩的预期,甚至可以说, 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好一些。”陆蓥一一点一点地回忆着, 把自己一生中最惨、最痛的那段记忆在此时清清楚楚、条分缕析地讲出来。 ※ “怎么样?”从沙盘上抬起头来的陆琢迩看向刚刚走进来的陆蓥一,后者的手上还端着一碗黑岑岑的药汤。 “你先把药喝了再说。”陆蓥一说着, 走到陆琢迩身边, 将药碗递给他。 “唔, 好苦啊,哥~”陆琢迩只喝了一口便皱起了眉头,脸上满是孩子气的不乐意。如果换成是山陆的任何一个镖师看到他这副模样一定会大跌眼镜,毕竟陆琢迩在人前可是一本正经得很, 但是在陆蓥一跟前他可以变成一个很小、很小的小孩子。 陆蓥一自然知道自己弟弟的脾气, 早就准备好了蜜饯在手里说:“喝完了就给你吃蜜饯哦, 我亲手做的。” 陆琢迩犹豫着左右看了看,想了又想,然后才叹了口气,下定决心般捏着鼻子一股脑儿地把药全喝了下去。陆蓥一笑着塞了三颗蜜渍杏脯在他嘴里,陆琢迩嚼了一会,才终于舒展开了皱成一团的脸。 “景叔配的药怎么越来越苦了?” 陆蓥一闻言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随后才道:“良药苦口嘛,药苦点,好得快,你不是还说想等天气热点跟我一块出去旅行?” 陆琢迩咧开嘴笑了,说:“嗯,等跟完这件CASE我也打算暂时不接新的工作了,咱们俩好好休整一下好不好?” “当然好了。”陆蓥一点头,说,“咱们到床上去说吧。”说着便推着陆琢迩到了床边。他铺好了被褥,然后弯腰将陆琢迩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给他盖好了被子,这才脱了自己的衣服,也钻到被窝里。 春天的气候总是早晚凉,兄弟俩窝在被窝里温暖着彼此说悄悄话。 陆琢迩说:“哥,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