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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八年了,还有什么不能变的,他都会因为利益而找自己结婚了,不是那个伏在他身上,赤红着双眼说“结婚不是筹码”的人了。 祝川嗤笑了声,去了次卧将门关上。 薄行泽忙完已经下半夜了,天色蒙蒙亮才摘下眼镜,捏捏疲惫的额头去洗了个澡,在书房沙发上睡了一会。 他原本困极了,等一躺下来却觉得清明的不得了。 尤其那个人住在离他很近的地方,躺在他亲手铺的床上睡的毫无戒备,柔软侧脸压在他描摹过的枕头上。 心口越发热,他忍不住回忆起晚上那个吻,舌尖还如以前一样的柔软,让他几欲失控。 今天晚上他已经亲过了,只有明天才能亲了,薄行泽轻轻叹了口气,一天才能亲一次,早知道应该在合同里写可以多亲几次。 那样的话,他恐怕一次都不许亲。 薄行泽内心矛盾,起身轻轻走到了次卧,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 祝川已经睡着了,像他想象那样睡得毫无防备,他走过去坐在床边,像个小偷一样,悄悄地在他唇上偷了一个吻。 “晚安。” 祝川向来日上三竿才起,但昨晚睡得早也起来了,坐在楼下吃不知道支使谁送来的早餐。 听见声音头也没回地说了声,“没买你的。” 薄行泽已经洗漱换完了衣服,闻言扣袖扣的手指停顿了下,“嗯,我不吃早饭。” 祝川喝完那杯香浓的咖啡,视线落在男人身上的时候轻“啧”了声。 昨晚他实在睡不着,熬到了三点钟还没睡意,打算去“檐上月”玩一会儿,结果看见书房的灯还亮着,他顺着门缝儿瞧了一眼,薄行泽低垂着眼翻阅文件,神思专注。 他看了一会不知道怎么就不想去了,上了个“卫生间”又回了房间。 “喂。” “嗯?” “吃不完,你把它吃了吧,省得浪费粮食。”祝川一推盘子起身,朝身后摆了下手,“走了。” 薄行泽看着桌上剩了一半儿的中西两式早餐,眸光跟着他的背影走了走,嘴角轻轻翘起一点弧度。 短暂的沉默之后,薄行泽说:“你的东西都没拿过来。” “要聘礼啊?” 薄行泽垂眸,他只是想如果他的东西搬过来的话,两人的衣服放在一起、生活用品摆在一起,像一个家。 “你买了房子,我再买也不大合适,让你住我的旧房子也不合适。”祝川想了想,“这么着,我今儿去提辆车搁你名下,也算我给你买的,够吗?” 薄行泽端咖啡的手一顿,想拒绝但又怕拒绝了他误会,轻点了下头,“好。” “晚上我不回来了,住檐上月。” 他说完转身离开,没发现身后的男人因为他的这句话一瞬间皱起眉头,因为早餐而来的好心情蓦地变糟了。 ** 易贤有几天没见着祝川了,见他来阴阳怪气的“哟”了声,“我们家祝总今天怎么屈尊驾临啦?” “滚蛋,我自己的地方还不能来了?”祝川剜了他一眼,从满地的酒瓶子领带高跟鞋里踢出一条路,挑了个还算干净的矮椅。 “你还记得这是你的地方,我还以为交际花从良了,连窑子都不要呢。”易贤搂着陪酒的女Omega,凑在她腺体部位亲了下,逗得她咯咯直笑。 “你他妈才是窑子,滚。” “怎么这么暴躁啊?婚后欲求不满?别吧,我觉得就薄行泽那个样儿应该不至于满足不了你,看你这一脸睡眠不足的架势,昨晚大战几百回合?”易贤暧昧冲他一笑,“好日子?今晚几点走?” “今晚不走住这儿。日累了,不想日了。”祝川懒得理他,单手搭着扶手,长腿在矮椅上伸展不开随意放着。 易贤贱兮兮地凑过来,“哥们儿,我想听点儿刺激的。” 祝川懒懒掀了下眼皮,“刺激的是吧,昨晚干了一夜床都塌了,楼下以为我们这震动频率是金刚钻顶墙,骂我们大半夜装修。” 易贤沉默许久,衷心比了个拇指,“我愿意称呼您,浪货里的王者,交际花里的至尊。” 祝川呵了声,“有病,想听刺激的不会去看片?” 易贤嘿嘿笑着凑过来,顶了顶他的肩膀,“哎殊易,当年我可是趁着撒尿偷瞄过薄行泽的,那尺寸说实话真的,我一男Alpha也是真的甘拜下风,他就是个怪物。” “……”祝川冲他踹了一脚。 大归大,也没大到怪物的地步,尚在他能承受的范围之内,虽然确实很吃力就是了。 “干嘛,护夫啊?” 祝川懒得理他,招手让房间里几个Omega过去,“把这个傻逼给我弄消停点儿,一杯酒三千,灌。” 还有这等好事?几个Omega一起扑向易贤,端着酒杯往他嘴里灌,挣扎起来弄了一身酒跟洗了个澡似的。 “艹你大爷啊祝川,我他妈这衬衫今天刚买的,你给老子洗澡呢,好了好了美人儿别灌了……咳咳……艹……不是,真不能喝了,我给你五千……” 祝川欣赏了一会易贤的惨状,捞起酒杯往里头扔了几个冰块,还没喝门就被人推开了,咋咋呼呼地喊了声,“哥,出事儿了。” 他不喜欢冷冰冰的称呼,所以檐上月里的人不规规矩矩喊老板,一律喊哥。 祝川抬起头扫了他一眼,“什么事儿吓成这样,有人闹事让你思思姐去解决。” “哥你忘了,思思姐最近那个……请假了。” 哦对,思思这几天发情期,给她放了一周的假在家歇着呢,被薄行泽烦的他都把这茬儿忘了。 “成,我亲自过去看看。” 6、山川行止 小迟跟在祝川身后,语速飞快地说:“陈少今天来的时候心情就不太好,把弯弯骂了一顿,眼睛现在还红呢。砸了几瓶酒几个杯子是您上回搁尧城拍回来的,一套,稀烂。” 祝川嗤了声,“他心情不好?撒泼到我头上了。” 小迟小声说:“他闹着让千千过去陪他,商量着让沅姐过去也不行,就一定要千千。” 虽然易贤打趣儿檐上月是个“窑子”,但这儿的姑娘们要不要陪客人、做什么全凭自愿,有些乐意跟人出去,清白小姑娘也不少。 檐上月里的人都知道,这些姑娘都是他护在手心里的。 祝川脚步未停,先到大厅看了两眼,弯弯正低着头给人办理,红着眼睛硬憋出笑,千千站在沅姐身后脸颊红了一块,显然是被打过。 “哎哟,怎么回事儿?”祝川开口先笑,先扫了弯弯一眼,“眼泪给我擦擦,哭不哭笑不笑怎么服务客人,去,洗洗脸补个妆再来。” 弯弯“嗯”了声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去后面员工休息室了。 陈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