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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忘言:“只要有心,神马都不是事儿。” 她似是想起了什么,一时间的眼神变得有些幽暗深邈,“长安,看到阿姨,我就想起了我mama。她那会儿生病,我就成天抱着本笑话书给她讲故事,逗她开心。那么厚的一本笑话书,我从同学那里借来的。我还想着等书里的笑话讲完了,我mama她也就出院了。谁能想得到她最终还是没能熬下去……” 徐长安揽了揽好友的肩膀,“咱不想了啊小九……都过去了……” 对于付忘言来说,她mama的死始终是她心里永远也跨不过去的坎。 “我没事。”付忘言吸了吸鼻子,“人都走了这么多年了,我不也这么过来了么!长安,人总得往前看的,不然你会错过很多。” 这话意有所指,徐长安哪里会听不出来。她恍惚地点点头,“我知道。” *** 肖晓慧在医院住了一周,然后出院。 这一周,周最和付忘言一直都陪在徐长安身边。三人轮流照顾肖晓慧。 少年的担当和细致徐长安看在眼里。如果没有他,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熬过这一周。 回到家里,徐长安的房间让给付忘言睡。徐长安和母亲一起睡。至于周最,她给他腾出了一间客房。 考虑到母亲的身体,徐长安把家里的客栈关了。打算等到母亲的身体恢复好再营业。 有了付忘言和周最,家里难得热闹了起来。 一到家,大家伙就看见一只黑猫趴在门口睡懒觉。 那只猫很肥,黑色的皮毛在阳光下油光水滑的。它也不怕生,抬头看一眼众人,又继续埋头睡觉。真是懒得可以。 “长安你家养猫了啊?”周最被这猫吸引了视线,忙蹲下。身摸了摸浑圆的猫脑袋。 “这猫不是我们家的,是素以家的,叫肥仔。它可凶了,周最你别随意摸它,它会咬人的。”徐长安一边把钥匙插。进锁眼,一边向周最解释这猫的来历。 “我去年怎么没见到它啊?”周最捏着肥仔的耳朵,“这猫可真肥!” 肥仔不满地“喵”两声。 “素以的mama今年刚养的,懒得要命,也不抓老鼠,成天吃了睡,睡了吃,能不胖么!”说起这猫,徐长安可是充满了嫌弃。 肖晓慧:“来,快进屋吧。” 门一开,肥仔便纵身一跃进了屋。一下子就没了影儿。 “呵,小短腿跑得还挺快!”周少爷乐了。 看到这只肥硕的黑猫,周最忍不住弯起唇角。看来接下去的日子应该不会无聊了。 第35章 第35轮明月 肖晓慧平日里总是给肥仔喂很多鱼啊rou的。搞得这家伙天天不着家, 就爱往徐长安家跑。都不像是素以家的猫, 而是徐家的。 肥仔这猫是真懒,不是一般的懒,一天到晚都能看到它趴在角落里睡觉。除了睡就是吃, 再没其他活动了。太阳一出来, 则睡得更欢实。窝在太阳底下,双眼紧闭, 半天都不带动一下身子的。 别的猫还偶尔抓抓老鼠神马的。估摸着肥仔天生就没有这项技能, 这都养了一年多了,愣是没见过它去抓过老鼠。倒是将吃和睡身体力行地进行到底。 周最厚着脸皮赖在徐长安家不走。徐长安和肖晓慧也不可能赶他走。周少爷就心安理得住在徐家, 成天和肥仔作伴。 去年寒假,他在糖水镇玩儿,在徐长安家只住了四天。母上大人一天一个电话,使劲儿催他回家。这次倒是一反常态, 这都一周过去了,唐女士愣是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想来应该是大哥跟她说明了原因。 唐女士不催他回家, 他就住得更加心安理得了。 咱们周少爷每天也没啥事儿干,就光撸猫。有事没事就去逗逗肥仔。 几天相处下来,周最发觉肥仔这家伙冷血得很。任凭他怎么好吃好喝的供着,这家伙就是不跟他亲。这一人一猫的关系处得那叫一个不和谐。他时常都能把肥仔招惹得疯狂乱叫,四处流窜。 肖晓慧身体不便, 自然是不能烧饭了。一日三餐就落在了徐长安肩上。而付忘言和周最就负责给她打打下手。 徐长安的厨艺是真好,能吊打无数人。普普通通的家常菜别有风味,远远胜过饭店里那些山珍海味。周最觉得女神烧的菜比九重天的大厨都要好吃。他的胃每天都被取悦着。 一转眼就到了腊八。腊八节在糖水镇也算是一个重要的节日, 家家户户都要煮腊八粥。 徐长安不仅煮了腊八粥,还从菜场买了一大堆食材回来,准备做顿好的。 徐美人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不停。一边切菜,一边指挥那两只,“小九周最,你俩帮我把这些芋头削了,我等下包芋头饺子。” “好嘞!”周最提起一小匡芋头就出了厨房。 两人各自搬了条小板凳,在院子里给芋头削皮。 最近几天青陵的天气都特别好,晴空万里,浮云游曳。 午后的太阳很暖,暖意融融地映照着小院子。角落里的两棵老枣树齐齐沐浴阳光。肥仔窝在一旁睡觉,黑色的皮毛在太阳下油光水滑,模样好不惬意。 这样一个冬日的下午,日光明媚,一切似乎都变得美好了。 付忘言快速地削着手里的芋头,动作熟练。 她一边削,一边和周最拉家常,“周最你是横桑人吧?” 周少爷埋头苦干,脑袋都没抬一下,“对的,我家在半山那边。” “那周望是你的?” “我大哥。” 这么一问付忘言心里有数了,周最当真是周家人。 如此显赫的家世,若是日后长安真跟他走到一起,只怕不太容易。 她的母亲就是门不当户不对婚姻之下的牺牲品。因为这个,她有点替好友担心。 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自己想得有点多。眼下八字都还没一撇,长安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放下过去,她想这些委实太早了。 想到这里,她又立马释然了。 付忘言两三个芋头都削好了,周最一个芋头都还在手里捏着,一半皮都没削掉。 她抬头瞟了一眼,直接说:“周最你别弄了,rou都给你削完了。” “嘿嘿!”周最垂头看看手里被削去小半边的芋头,非常不好意思,“我没弄过这个。” 这些天徐长安和付忘言早就见识过这位少爷五谷不分的程度。韭菜和蒜分不清不说,白糖和盐都区分不开。 昨天晚上徐长安做红烧rou。rou在锅里翻炒,她腾不开手,就让周最替她把白糖放进锅里。谁知这位少爷舀起满满一勺盐就欲往锅里放。 要不是徐长安眼尖看到了,他们就该吃一锅盐透了的红烧rou了。因为这件事,付忘言肚子都笑疼了。 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