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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骁虎立时被人挪去了他处,老神仙眼珠子骨碌碌盯在唐糖脸上转,凑得极近,过了会儿再次捻起胡须:“不过……” 老秃鹫很是紧张:“又有哪里不妥?道长快请讲!” “呃……并非不妥,只是贫道觉得,如何这位小娘子的耳朵……看起来更为可口些?” 幸好灯光昏暗,没有人知道唐糖此刻强忍着热泪,更没人知道,她现在恨不能扑上去将这个老神仙给啃了。 作者有话要说: 糖糖:老狐狸…… ☆、小窗笼 茯苓子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这一刻心底所有揪着、漂浮着的东西悄悄落定下来,唐糖才有心思, 于昏灯之下好好打量一番老秃鹫的这张吓人到怪的脸。 这副轮廓、这双眼睛其实她还有几分眼熟…… 说起来齐王殿下同他这秃鹫爹有着颇多相似, 不过,若她跑去夸赞齐王的五官像他亲爹,赵思危会不会当面呕血, 内伤不治而亡? 也真奇了, 老秃鹫贵为天子, 又如此爱美, 居然连个教他化妆的能人都没有的。 不是她夸自家男人,单凭着良心说话,一位道骨仙风的老神仙,一个阴阳怪气的老秃鹫……这两相就没法比对,一比高下,立时就知二者的化妆术根本是天差地远。 秃鹫脸和脖颈上头白乎乎刷了一层浆,皱纹是被捂住寻不见了,他自己的皮rou究竟生得一个什么样子, 寻常人也根本休想看清。那些白浆粉, 也不知弄个汤碗全数扒拉下来,能不能盛得下? 而且大概因为常年服用丹药的缘故, 秃鹫整个人的体态、声调都显得过分阴柔,他这个样子其实更像一个太监,身上全然不见身为一位老天子当有的威严和肃穆。 谁有这么个恨不能化成僵尸的亲爹都嫌丢人的了,何况他还勒令先皇后试药,把赵思危他亲娘给逼死了……亲儿子唤他一声糟老头子, 还同他破口对骂,实在也是情有可原的。 老秃鹫看这位茯苓子老道竟会对唐糖的耳朵有兴趣,十分惊奇:“道长不爱吃血鲵,却偏偏钟爱服用此物?难道它们……有什么别样的功效不成?” 秃鹫一凑近了唐糖差点没吐出来,除却敷粉之外,秃鹫的唇上居然还是抹了胭脂的,发上亦施了香得死人的养发油! 老神仙神情竟是有些羞涩,却是笑了:“到了贫道这个年纪,美味自然要紧过功效……” 吃吃吃,这死神仙……除了吃人,能不能引着秃鹫一起琢磨点别的? 秃鹫一派愿闻其详的样子:“道长此话怎讲?朕延年不老之后,指望着能同道长一样与日月齐光,还打算接了道长进宫,好常常请教些养颐之道,道长何以竟是……不想活了?” “诶,贫道同陛下岂可相提并论。这普天之下的绵延河山都要靠陛下来守护,您只有万寿无疆,才是我等苍生之幸。贫道活得太久,常觉寂寞孤单,有时甚至无计打发时间,早是百无禁忌,吃东西自然不再讲这许多道道,无非猎奇……尝鲜耳。” 秃鹫听得受用,笑眯眯会意点头。 老神仙伸出手去,堪堪就要触到唐糖的耳垂,却忽地就停在那里,往空气里划了划,露出赞叹不已的口气,“哎呀呀,这位小娘子,真真不愧为灵物之母,实在是灵秀精美异常……啧啧,这对碧玉窗笼,鲜嫩欲滴,若非陛下的麒麟rou尚未满了日子,贫道实在是现在就垂涎得不得了呢,哈哈……” 唐糖脑袋微微动了下,他的指尖这才蹭到了一记她的耳垂。 这一次的分别不过月余,此刻更是相对咫尺,却又漫长煎熬得有如相隔千年。 她只觉得四肢百骸都生出无尽思念来,触到时身子微微震了震,为掩心虚,这才轻轻哼了一声。 幸亏老秃鹫是不会懂这些的,他看她鼻子里出气,只道这丫头桀骜不驯,心中甚至有些不耐。 他赵途玖这一生最喜欢驯服的人、驯服的儿女、驯服的物件……纵然他去年就栽在了他那个驯服的大儿子身上,但他依旧认为,他既为这世间之主,任何人、任何物在面对他的时候,就应当是温驯无比的。 昆仑一族在中土流连百年,这血统早就芜杂不堪,若非唐糖的血尚且对路,身上也的确揣着他一心所求的麒麟rou,他才不要吃这么个野丫头呢,哼。 再看看这一对野丫头耳朵,有甚不同?想想也不可能有特效,茯苓子算半个神仙,道行也高,不过他一直知道此人好色得很,这会儿大约是老毛病又犯了。 秃鹫遂愉悦地附和赞曰:“道长的眼光和口味……果然是独辟蹊径!既然道长喜欢,你们记着,之后替朕烹煮麒麟rou的时候,一定将这对碧玉鲜物细细切下,依照道长的口味,为他悉心烹调,不得怠慢!” 身后之人一一应着。 老神仙轻轻摆手:“否,否,此等鲜物,什么烹制手段皆嫌画蛇添足。但需轻轻徒手拈下,佐以鲜采之蜜,再配上一壶松叶清酿,啧啧,那滋味简直……还请陛下赐贫道亲手料理。” 这家伙真能胡诌,唐糖眉头都要蹙成一团了,要命的是,听老神仙这么一说,他身后居然还真的有人在吞口水! 这都是些什么禽兽! 亲自料理……唐糖暗瞟他一眼,只见他的双耳之上各自杵着一个尖尖,耳垂看起来却有些rou乎乎的,又有些精灵古怪,一双耳朵简直能以假乱真。也不知是他怎样装扮上的,真好玩。 老秃鹫乐得大方:“自然依得道长。不过,您方才说的,这麒麟rou尚未满日子又为何意?难道早个半月一月的,差别当真如此之大么?” 老神仙再一次捻起了他的胡须,嘿嘿笑问:“陛下坐拥天下,本就是万物之主,吃一块上好的rou罢了,如何吃才是紧要,至于几时吃,何须cao之过急呢。” 老秃鹫连连称是,却又有些犯愁:“麒麟rou并非那寻常灵物,朕终是有些患得患失,就怕夜长梦多啊……” 老神仙摇了摇脑袋:“陛下既得此麒麟rou,想必早已阅过那卷?@#¥%……&……” 唐糖听得出他接下来念的都是昆仑文,竟是略有惊叹,前阵子朝夕一处,如胶似漆,这厮不过也就是每天见缝插针找族长学上一会儿,她怎不知他的昆仑文精进到了如斯地步? 别是胡诌诓人的罢。 她当然是一个字都听不懂,不过老秃鹫同样听不懂,只是由衷感叹:“朕与道长一别数载,道长当年还谦辞说自己对那昆仑文字半通不懂,未料道长竟是深藏至此!” 老神仙面上嫣红,一派虚化若谷的德行:“贫道这个样子,也好意思称作为通么?陛下座下能人济济,而昆仑文字博大精深,贫道至今也只是粗通皮毛,自然生怕在陛下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