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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起码,不该哼着小歌收拾行李——弄得和春游似的。 去车雎之时正是夏末秋初,天气还算炎热,邢南一带的路况整体较好,和现在有很大不同。 自初雪过后,邢南就迎来了长达四五个的冰雪期,而长行山是邢南山脉的最高峰,在芙市春意初现的三月,它还被雪覆盖着。 芙市到红岩机场的航班也因为天气原因取消了,二人索性改装了一辆越野。 芙邢线下了国道后还有1765公里的山路,当越过一座海拔四千米的高山后,夹道的树枝开始渐渐覆盖上霜雪,凛冽的寒风中开始携杂熟悉的松香,齐遇知道长行山终于到了。 “嗯?我们不走那上山吗?”齐遇疑惑地看着渐行渐远的路口,长行山的南面地势略微和缓,更适宜人类居住,村民也从此面上山采参、狩猎,久而久之也形成了一两条能通车的小路。 “雪还没有化,小路开不上,走这边更近一点。” 即使轮胎上捆了防滑链,前方的路也越来越难走了。 黄黑色的路障早被冰雪侵袭,齐沭不得不把车停了下来。 “从这里上?”齐遇仰头看着右边陡峭的山壁,喉头滚动,他哭丧着脸企图最后挣扎一下,“我们能不能‘嗖’一下传过去呀?” 谁知齐沭竟然点头同意了。 齐遇:??? 那我们为什么要开几天车??? 他以为不使用瞬移是怕被半魂发现! 疑问还没来得及出口,下一秒,眼前已经是那个无比熟悉的地方了。 只是原来的土窝窝变成了现在的雪窝窝。 落雪像是冰箱里取出来的奶砖,因为人迹罕至,又无重物积压,还保留着一些蓬松的触感,它们随着地势的起伏而微微波动,只有这一块像是被人挖去了一勺般,突兀地下陷。 “有人来过了。”齐遇一边说着一边蹲下来将那一处积雪拨开,果不其然闻到了一丝熟悉的气味。 “就是‘他’!” 齐沭当然也闻到了。 他微微垂着眼睛。 纵使积雪能延缓气息的逸散,但从雪的厚度上来看,也应该过了不少时间了。如果还能留下气息,只能说明‘他’在这停驻了很久。 在使用空间术法时候他没有刻意掩藏灵力的波动,本也是来‘他’应该察觉了。 风在山林里呼啸,再无树叶的颤动之声,只有簌簌落雪。 齐沭手指猛地一颤,似有所觉。 在更北的地方。 两人一路前行,天色越来越昏沉,即使映着雪色也逃离不了黑夜的迫近,眼前的景色千篇一律,行走之时不断有枝条被刮动,冰凉的雪落入齐遇的颈间,他按亮手机,最后的数字挣扎着跳到0,正好八点整。 齐沭一直走在前面,不知疲倦似的,他突然停了下来,蓬松的雪面发出尖锐的咯吱声,齐遇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咚的一跳。 长行山植被丰茂,而且因为山势陡峭、人迹罕至,盛夏枝叶繁茂之时甚至能蔽日遮天,刚历寒冬,虽许多树木落叶、新芽未发,但一眼望去仍有苍松显露暗绿。 此处却截然不同。 视野里是一片平坦的雪地,中间呈现巨大的凹陷,齐沭将脚下凸起的雪堆踢开,下面埋着的是连根拔起的老树。 就像是有巨大的气流从中央处爆裂,顷刻间将四周移为平地,即使在几百米开外的地方,余波仍将巨树摧折。 “是那里吗?”齐遇感到咽喉有些干涩,他被温柔甜蜜包裹的心,此刻才感到了危险的信号,后知后觉地紧张起来。 齐沭反握住他的手,两人慢慢向中央凹陷处走去。 积雪起初只到小腿肚,渐渐地末过膝盖,直到让齐遇都感觉到了拔腿时巨大的阻力,略微踉跄一步。 齐沭这才停了下来,右手轻挥,巨风扬起,地上积雪犹如泼墨,夜幕瞬间被染上雪白。 褐色的土地显露出它本来的颜色,积雪褪去后,漏斗的形状越见明显,深度约有三十米。 齐遇凭借极为出色的夜视能力,看清了中央处立起的断石。 他站在断石面前,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块残碑,只是碑上的文字已被岁月侵蚀,再也看不出了。 碑文后藏着一个甬道,里面黑漆漆的,不知蔓延到何方。 他手指微动,一只小纸鹤从指间飞出,双翅扇动间发出明亮的白光,它晃晃悠悠地围着齐遇转了一圈,才向甬道飞去,二人对视一眼也跟着走了下去。 初时甬道粗陋,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竟然出现了一扇门。 门是大敞着的,荧鹤却徘徊在外不敢入内。 它的光芒因为违背主人的命令而忽闪忽灭。 荧鹤是纸鹤叠成,因燐木材质特殊,能附着一二未成精的生灵,再由主人喂养一丝灵气,就能发出些微的光亮。 齐遇连忙上前将荧鹤收入空间内,这些生灵灵智未开,却保有着最原始的趋利避害的本能。 这道门后一定有极为可怕的东西,才让这小生灵即使违背主人的命令也不敢向前一步。 门看不出是什么材质,齐遇伸手触摸只感到了一股瘆人的寒意。表面凹凸不平,似有繁复花纹,只是荧鹤灭了,他手上的一点火光难以窥见全部。 齐遇向里走去,当他迈入大门的一瞬间,空气中发出火烛燃烧时轻微的爆裂声,甬道两旁的青铜烛台依次亮起,一直蔓延直到视线尽头。 齐遇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齐沭,烛光下他的脸色依然透着苍白,察觉到青年的注视,他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甬道很窄,两人一前一后地向下走去,走了一段路后,齐遇后知后觉地想到,齐沭怎么不牵他的手了呢? 因为有好几次爱人被冒充的经历,这个念头在火光电石之间让齐遇感觉到一股寒意从后背蹿上。 “这路好长啊。”他大声说,装作毫无所觉地开口抱怨。 幽深的甬道里他的声音发出回响,齐沭却没有及时回答。 他的后颈感觉到一阵僵硬,回头的动作变得艰难无比—— 他真的受够了!!!海上也是!家里也是!干嘛每次都变成齐沭骗他!!! 翻涌上来的愤怒短暂地压倒了恐惧,他猛地向后转去将“齐沭”压在甬道上。 □□和石壁发出撞击的声音,男人的眉间因为疼痛而颦蹙。 齐遇发现男人的身体僵硬得像是一具尸体,但那双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包容与专注。 “齐沭?!”发现自己搞错了的青年手足无措地将男人抱入怀中,“对对对不起!你怎么了!” “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僵硬!” 男人似乎缓和了一下才开口道:“阿遇,‘他’离得很近了。” 青年的表情变得更为着急,没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