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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除了年红所有人都起了。年婶连早饭都做好了,烧了大米稀饭,溜了几个花卷,抄了两盘咸菜,一盘子鸡蛋。 吃完饭,杨一善让年叔找来块木板,叫江行在上头写上,‘东走二里,异乡安客栈’。她将这块木板子放在了马车上,江行赶着马车两人先去了城门口。 城门早就开了,这会儿进进出出的人还不多,城下站着两个守门的差役。杨一善走到城墙那仔细看了,上面贴着三张告示。一张说下个月是王上六十大寿,普天同庆,免去一成田税;一张画了个人像,是追捕盗匪的;最后一张是寻子的,说是有个四岁的孩子被人拐了去。杨一善寻思自己要想在这给异乡安贴张告示,怕是不能。 她站在边上看了会儿,见有两个外地的妇人,问那守门的差役万生街怎么走。这会儿人少,那差役便客气的给她们指了路。杨一善又等了等,等没人的时候她走过去同两位差役打了招呼,“两位差爷,我姓杨,我在东边开了间客栈,离这不到二里地。刚开张,二位爷也一起沾沾喜气”。杨一善说着从身上掏出了两个红封,每个里头都装了一两银子。那两个差役相互看了看,不知道杨一善要做什么,便不说要也不说不要。杨一善把红封塞进了他们手里,“以后要是有人要投宿,正好问到您这了,还请帮着指个道”。 “原来是这么点小事,杨老板客气了”。两个差役乐呵呵地收下了红封,其中一个还同杨一善客套了两句。 “我在这路口立个牌子,人多的时候二位朝这边指一指就行”。杨一善赶紧让江行去马车里把木牌子拿下来,插在了路边上。那两个差役看了点点头。 回去的时候,江行赶着马车,时不时地回头朝车里看一眼。他憋了半路,终于开了口,“姑娘,以后这种事还是叫我去做吧”。 杨一善掀开帘子,盯着江行的后脑勺看了会儿,终是笑了,“好,以后便交给你”。 到了异乡安,杨一善一下马车便去找吴量问话。她想看看早上有没有进新的住客。两人正说着话呢,却见昨晚那随侍慌慌张张地跑了下来。 “快,快帮忙请大夫,要出人命了”。她一边往下跑一边喊,没看脚下,最后一脚踩了个空,差点就摔了,亏得杨一善从旁扶了一把。 “姑娘别慌,这是出什么事了?”,杨一善皱着眉头问了句。这姑娘喊得话实在是不吉利。 “我家姑娘我家姑娘”,那随侍突然打起了结巴,“你是谁?”,倒是没头没脑的问了句旁的。 “我是这里的东家,我姓杨”。 那随侍听了杨一善的话,眼睛亮了亮,倒似见着了救星。她趴在杨一善的耳边说了几句。杨一善开始皱着眉头听着,待听完了她吸了口凉气,不可思议地看着那随侍。 作者有话要说: 狂风呀暴雨 ☆、杨老板要逼死人啦 “杨老板这可耽误不得,人命关天的事”,那随侍十分着急。 杨一善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呼了口浊气。她招招手,把江行叫了过来,侧了脸贴着耳朵说了几句。 “你骑马去长安堂,把唐大夫请过来。就说就说这里有人大出血了,让她带好东西过来。记着背着点人,要快”。 突然靠地这么近,说话的热气都哈着了江行的耳朵,江行瞬间红了脸,开始还觉着有些恍惚。可待听了杨一善的话,立时回了神,连声道好,抬腿就要往外跑。 杨一善一把将他抓住,“你还是赶车去吧,路上也避着点人”。 “好,我知道了!”。 杨一善又赶紧跟着那随侍上了楼,她得去看看那周老板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刚刚才出的血?”,杨一善一边往楼上去,一边问了句。 “不是,昨晚就见了红。我家姑娘没太当回事,哪知道这一大早就流了这么许多血”。 “孙逸仙啊孙逸仙,你给我算的这是什么好日子!”,杨一善在心里埋怨了起来。要知道像他们这种做买卖的十分忌讳此事。各家的铺子都有些不成文的规定,那些个月子没坐满的是不能进铺子门的,破财运不说,还会带些灾气。这类小月子则更甚,是见都不能见的。 到了门口,杨一善还想着敲门,可那随侍着急,直接推了门就进去。这门一开,杨一善见那两个伙计也在,其中一个趴在床边哭地满脸是泪。口里说着什么“都怪我,都怪我”之类的话,见人来了才慌慌忙忙擦了泪站到了一边。 那周老板这会儿躺在床上面无血色,身下的那片被单都被红色浸透了。杨一善也不懂这些,她被这满眼的血吓坏了,“完了完了,可不能有事。这刚开张才两天要是就出了白事,我这客栈就别想好了”。 那随侍把两个伙计赶了出去,房间里就剩下杨一善和周老板主仆二人。“周老板,你再忍忍,大夫马上就来”,杨一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本想着上来同周老板商议,叫她们换个地方住,可如今见人半死不活地躺着她又实在开不了口。 那周老板皱着脸睁开了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话。 “这位是客栈的东家,杨老板”,随侍看了她的口型,回了一句。 “杨老板,实在是对不住,给你添麻烦了”。周老板自己也是做买卖的,将心比心这要是在自家铺子里出了这事,她早就将人赶了出去。可他们主仆四人在边城人生地不熟地,这要是出去了,实在没地方去。哪怕是想租个小院子,她这情况也是没人愿意租的。所以这会儿明明只有五分的疼,她也要装出九分来,不能叫这老板将她撵了出去。 “周老板,等下大夫过来看了之后,您让下人帮着找个别的住处搬了吧。昨天住宿的钱我也不收您”。她既然主动开了这个头,杨一善正好顺着说了。“我这客栈是新开的,前天刚开的张,您还是第一位住客。这要是让外人知道您在我这坐小月子,怕是就没人来住了。周老板您也是生意人,还望能体谅”。这种事情在常人看来,也十分触霉头,住客们也是要远远避着的。 周老板虚弱地张了张嘴,一副说不出话的模样。边上的随侍见了哭出声来,“杨老板,我家姑娘都这样了,您还叫我们往哪搬啊?您就行行好让我们住着吧”。 杨一善是有些见不得别人哭的,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姑娘,你们的难处我也知道,可我也有我的难处。我们异乡安也有我们异乡安的规矩,还望体谅”。杨一善说完也不去看那随侍,径直走到周老板边上,看了她一眼,两人目光对上,杨一善又避开,狠了狠心道,“您不妨先吩咐下头去外面找找,租个院子。等大夫来看完了,你们正好就能搬”。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