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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片人飘落在地上,只是还一翘一翘的,好像没死透的样子。阿秀用鞋尖踢了踢,小声嘀咕了一句“还花这么大的劲儿画一头长发,这是什么毛病?”然后一脚踩了上去。 脚下扑哧一声轻响,那个纸片被踩得稀烂,就像一个被水泡过的普通纸张,再也不动了。 阿秀抬头往里面看看,喊了一声,“由美子小姐,你好了吗?” 要说着厕所虽然狭长,但是阿秀德声音回荡在里面,竟然有了回声,好像深不见底似的。阿秀挠挠头,叹了一声,“竟然是我大意了。” 她没有回头,直接往里面走去。其实她这会儿即便回头也没用,她的身后已经没有了出口,反而是跟前方一摸一样的走道,幽深狭长不见尽头。 阿秀脚步慢悠悠的,挑着干净一点的地方落脚。身侧是一个有一个隔断的门。突然其中一间传来一些凄厉的声响,像是有人用指甲拼命地抓过门板的声音。 阿秀低头看看自己的鞋子,有点儿惋惜。这是周鸾昨天刚送给她的一双真皮的半筒靴子,时髦好看又舒服,她挺喜欢的,可惜今天过后只怕是不能穿了。她抬起腿,一脚就踹在了隔断的门上。 门砰地一声打开了,由美子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像是个木偶一样被挂在墙上。 阿秀歪着脑袋看了看,好奇的问了一句,“你怎么挂住的?” 由美子听到了她的声音,拼命挣扎了起来,她微微抬起头,只是那白净的脸上有一半生出了一些诡异的符咒纹路。她一半脸像在哭,一半脸像在笑。那哭泣的半侧脸拼了命才挤出了几个微弱的字,“救救我”。 阿秀摇摇头,“不要。刚才那个式鬼就是你的吧。我干嘛要救一个对我出手的人。” 由美子悔得眼泪都出来了。她出身的流派中,她只是一个普通弟子,唯一能拿出手的手段就是偶然得到的式鬼。这次风水大赛要说是轮不到她来参赛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大师兄信源就挑中了她。她还高兴了许久,觉得自己终于有了出头之日。可谁知信源挑中她的目的就是拿她当人偶,来对付这个传说中的风水师。 她心中又悔又恨,可是信源在她身上下的符咒的力量渐渐就要控制了她的全部,如果真的那样,她只有两个下场。一,杀了阿秀,自己丧失神志,成为替罪羊;二,被阿秀杀死。可是她才二十岁出头,花一样的年纪,如何肯认命。由美子使劲儿咬了自己的舌头一下,剧痛顿时让她清醒了很多。“阿秀大师,我发誓,不管我是人是鬼,都不会再对你动手,否则让我坠入阿鼻地狱,受尽折磨,永世不能超生。请救救我,我愿意奉你为主,听候您的差遣。” 阿秀其实跟日本人打过交道,只不过那会儿他们还叫东瀛或者扶桑。她对于收这么个女人服侍自己并没什么兴趣,但是看她这个样子,让她去对付那个信源倒是不错。 “好吧。”阿秀点点头,她抬手在空气中一抓,那不远处墙上的镜子发出一阵让人发毛的龟裂声音,一股冰冷的气息从其中飘了出来。阿秀道,“你张嘴。” 由美子费劲了全身的气力,才将半边的嘴唇咧开微微的一条缝。 阿秀手指一弹,那道气息尽数从由美子的嘴巴钻进了她的身体。由美子觉得自己的身体突然冷得像冰块一样,但是那符咒的力量也瞬间被冻结,然后消散无踪。 与此同时,同层另一侧的男厕内,隔断里面的信源一口黑血喷在了隔断的门口。 他顾不上擦拭嘴角的血迹,直接用指甲在自己的手腕上一划,然后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铜盘,将鲜血尽数滴入,双目微合,口中念念有词。 阿秀和由美子所在的空间顿时暗了下来,里面怪异恐怖的声音四面响起,似有无数的妖魔鬼怪潜伏在周围,蠢蠢欲动。 第96章 由美子从空中跌落下来, 听到这样的声音,不由得张皇失措,“这是信源设下迷界,我们现在被困在里面了。怎么办?” 阿秀挑挑眉,“他是什么人?很强吗?” 由美子的身体冻得几乎不受自己控制, 她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是我们松泉流的大师兄, 是我们这一辈里最强的一位。这个法物是师门重宝, 我们难得一见, 但是那些长老们都把这个给他了, 足以代表对他的重视。” 阿秀笑笑, 哦了一声,然后问, “你能走吗?” 由美子的身体已经严重透支, 但是她曾经听过说师门法物的威力, 如何敢留下。而且阿秀刚才放她一马已经是万幸了, 她哪里敢要求更多。她咬咬牙,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 倒进了嘴里,“我能。” 阿秀点点头,“那你就走前面吧。” 由美子扶着墙走了出来, 左右一张望,竟是同样幽深狭长不见尽头的走道,她顿时傻眼, “这要如何走。” 阿秀说,“你把眼睛闭上。” 由美子听话的闭上眼睛,只是不能视物之后,那些恐怖怪异的声音仿佛更清晰了。可是比那些更清晰的是阿秀的声音,“左转,往前走。” 由美子听话地抬起一只手,试探着摸向前方,缓慢地走着。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俩走过的地方,如同火焰一样燃烧着,照亮了那幽暗的空间,那些墙壁里、天花板上或者暗影里的东西犹如被烈火焚身,痛苦嘶吼扭曲,逃无可逃,最终化作了一缕青烟。 同层不远处的信源,手中的铜盘里原来像活物一样血海渐渐被被烤干,终究消失不见。信源的气色一下子灰败了下去。他收起了铜盘,勉强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诸葛和丁一他们都在洗手间外面等着。 信源勉强笑了一下,突然一个踉跄,歪了下去,左手像是无意的在马超的肩膀上扶了一下。 诸葛珉雅忙问,“山下先生怎么了?” 信源又吐了一口血,哑声说,“我有旧疾,刚才不巧发作。很是不适,无法再参加比赛了。还请帮我告假。我这就返回宾馆休息。” 诸葛一愣,刚才他进去时,整个人还精神十足,怎么上了个厕所,像去了半条命一样。 可是信源不等他们说什么,自己踉踉跄跄的径直走了。 而那一头女厕中,阿秀和由美子不过才走了十来步的距离,阿秀道,“停,你的左手有门,拉开。” 由美子摸索着,果然摸到一个把手,她一把拧开门锁,并打开了门。只觉得一股干热腥臭之气直扑脸颊。 阿秀跟在她身后,看得一清二楚,那门外不是她们来时的走廊,居然是一片沙土黄墙。阿秀一琢磨就明白了,恐怕不止信源一个人出手了,这楼里肯定有人感觉到信源出手,想趁机落进下石。 我不去找你麻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