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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景明都无法欺骗自己,他确实为了一个女孩冲动了还愧疚了。 不仅是因为白朵受伤,更多的还是因为他发现,自己无法面对伪装后的白朵。 虽然他也带了面具。 可他还是伤心了。 贺景明闭上眼睛。 “景明,你随了你爸,性子冷漠无情,所以你一定不要爱上女孩,那太痛苦了。” “景明,你...不要...学你...哥哥,有了爱的...女孩子,一定要好好待...她。” “哥,女人么,玩玩就行,别当真。” 他躺下去,侧转身子对着白朵的背影,搭在自己腿上的手犹豫了很久,终于伸出揽住白朵的腰身,胸膛微微前倾,半贴着女孩的后背,以一种略微霸道的姿势将她半锁在自己的怀里。 随后,他感受到了怀里女孩身体的僵硬,以及忽然急促的呼吸。 搞了半天是装睡! 贺景明脑海里那些不好的回忆立刻烟消云散,却没有揭穿她,只是把头抵在她的颈部,呼出的热气带着些许清甜喷洒在她的脖间,然后也装作睡着了。 白朵僵硬着身子,悄悄动了动,想逃离男人的钳制。只是微微一动,便觉得腰间的力道紧了几分。她耐心等了一会,往床边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见贺景明没什么动静,就知道他睡着了,心里放松了许多,身旁的男人虽仍然揽着她的腰,却没太多深沉的压迫感。 白朵把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拿开,往床边挪了挪,下床去了卫生间,一边蹲坑一边刷着微博。鬼使神差的,她在搜索栏里打下了贺景明三个字。 然后,她惊呆了。 贺景明,贺家集团的二房二孙,母亲是香江选秀的双料冠军,曾因客串香江一部有名的纪录片而为人所知。 白朵翻了些动图,发现他七分像了那位拥有绝世美貌的母亲,剑眉挺鼻,面容冷峻英气,大多数看到的照片里,神情淡然而克制。不过新闻杂志对他的印象也极好,学霸、富贵、内敛、彬彬有礼,所有表现出色的家世容貌成绩的词语都用在了他的身上,只有偶然查找到多年前的香江本地小道周刊,表示贺景明曾经把偷拍他的某狗仔相机砸了,性格霸道、颇为年少轻狂。 时境过迁,那些事情也无人印证,不知真假。 可是这些富贵,却是真真显露在门面上的。 白朵忍不住怀疑,自己身边这个贺景明真的是网络上所描写的这个人么? 可偏偏还有照片为证。 她觉得这个世界太玄幻了,更玄幻的是,这个男人还对她说:“我对你一见钟情。” 本来就不信,现在更不敢信了。 白朵觉得自己小老百姓还是脚踏实地比较好,不然迟早会被浮华遮了眼,看不清世界的真实模样。 她继续往下翻,在一些八卦帖子里找到了袁家的消息。毕竟那一头绿色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且确实挺好看的... 不过白朵看完以后就后悔了,袁家居然是贺家老太爷内定的联姻之家。 得,她知道为啥袁三说他鸠占鹊巢了。 第8章 .8 聒噪又吵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白朵眯着眼睛,手掌在床头柜上摸索着拿到耳边。 “喂?” “朵朵,你有没有问吴警官,他怎么说?” 白朵猛然清醒过来,她坐起来,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床侧,空无一人,心中稍安。 “妈,吴叔已经不是警察了...” “这么多年他不是一直关注这个案子么?他一定知道的,一定的!我只想知道那个海某是不是他,就算给我一张照片也好,我能认出来的,我能的!” 白朵听着母亲软弱中夹杂着的哭音,只得安抚,“你别哭,我去问!” 她挂掉电话,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才六点出头,估计吴警官还没有起床,故而只是编辑一条短信发了过去。 这番闹腾,她也没了睡意。 白朵开了床头灯,眯眼出神。 她有一个从未见过的哥哥,在她出生的那一年里被拐走了。 算起来,两人相差了三岁。 白淑娴很少提及关于此事的来龙去脉,小的时候还会念叨着她那个未曾出现在生命里的父亲,在母亲的心里,他是宗族的一家之主,却对她很是温柔体贴,故而丢失儿子后,愧对父亲及族人,所以私自离开踏入寻子之路,却没想到怀有身孕,生下白朵。 这中间种种,白朵只能做个猜测,不甚明了,却因着母亲常年的念叨和寻找,渐渐期待起素未谋面的兄长。 然而二十多年过去了,此人依然了无踪迹,白朵也少有提及。 现在呢? 白朵失望了太多次,心情也很平和淡定。 出神间,来点音乐响起了。 “小朵?” 听到熟悉沙哑的男声,白朵到底泄露了一丝真实的情绪,“吴叔!” 尽管数次失望,却仍抱有一丝希望。 “哎哎哎!吴叔在呢!”那头手忙脚乱,慌忙安慰道:“怎么了?学校受欺负了?哎,你别哭啊!” 白朵莫名笑了笑,擦干了眼泪:“吴叔,我刚看了新闻,公安抓了一群人贩子,那个海某...” 说到后面,她的语气陡然着急起来。 吴警官沉默片刻,“是他。”虽然他已经不在刑警队了,可因为这个案子是他经手的第一个案子,又多有古怪,所以一直关注着。虽然希望,可是一天不结案,这仍是他手底下的案子。所以嫌疑犯刚抓到的时候,他的老同学就已经打电话了,只是审问的结果不甚理想,他也不敢给白朵打电话。 白朵仍然抱着微妙的希望:“他怎么说?” 吴警官忽然有些不忍,正因为他知道这个男孩对于白朵母女两人的重要性,他才耐心的问了一次又一次,“那个孩子他是记着的,当年他抱着你哥哥南下寻找买主,结果当时邻座是绑了富家子弟的绑匪和受害人,你哥哥在火车上跟富家子弟搭话,引起了乘务员的怀疑,绑匪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黑吃黑。” 他停顿了一会,缓缓开口:“你母亲应该还记着前明临火车站绑匪撕票的事情,因为闹得很大,现在网上也有记载,当时直接造成两名幼童当场死亡,7人抢救无效死亡,五十几人受伤。” “那两名幼童的身体,也只有其中一人认养,是位富豪的幼子,因为是在异地死去,孩子又小,他的父亲为了让孩子早些入土安息,所以葬在了明临。” “另外一句尸体…是我哥哥的?” 吴警官起身,看向自己办公桌对面墙上挂着的字画,闭上了眼,“白朵,我不知道。” “海某说是的,但是时隔多年,公安局也搬迁了几次,有些卷宗已经模糊不清,你哥哥连DNA都没有录入,所以我无法直观的判断。” 他听着手机那头传来的急促的呼吸声,轻轻敲着桌子,“你放心,我会继续跟进的,有什么新的消息我会通知你。” 白朵低头看着自己捏着皱成一团的床单,“吴叔,我想见见那个姓海的人。” 吴警官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