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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残羹倒进桌下的垃圾桶,扬起个笑脸:“阿姨,抹布在哪里?” 羊晓娟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你放着吧,我来弄,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 顾盼笑:“没关系,我们少爷做菜从来不收拾,我习惯了。” 羊晓娟噗的笑出声。自家儿子自家知道,跟他爹一个尿性,让做菜干劲十足,吃完饭让洗碗,跟上刑场似的。于是跟着抱怨了一句:“房间更是乱的没眼看。” “呀,那我没发现。”顾盼笑眯眯的说,“客厅还好,房间没见识过。” 羊晓娟愣了愣,现在的小年轻动辄同居,比如羊宗敏,家里讲道理讲的嘴皮都薄了几层,她权当放屁,男朋友不知道换了多少个,根本管不住。因此,她自然而然的认为顾盼和刘思宽早已住在一起,没想到完全不是她想的那样,自家儿子这么纯洁的吗? 顾盼经历了多少客户,什么样的中年妇女没见过?虽然开始的气氛有些不对,可是作为晚辈,不论对谁,总之勤快点没错了。执意问羊晓娟要了抹布,轻轻松松的擦干净桌子,抱着一堆碗筷,放进了水槽。 羊晓娟站在旁边竟然插不上手,眼睁睁的看着顾盼准确无误的找到洗碗机,熟练地cao作。然后趁洗碗机运作的功夫,风卷残云般的清理干净台面,将案板菜刀等物一一归位。羊晓娟目瞪口呆,也太麻利了吧!这是在别人家嗳! 擦干手的顾盼笑了笑:“我有专门研究过如何高效的做家务。” 羊晓娟一脸懵逼,做家务有什么好研究的。 顾盼很快给出了解释:“家居设计,本质上是通过合理的规划,给客户创造舒适便捷的生活环境。什么是合理呢?当然是符合人的基本习惯。比如说好的厨房,行动路线一定是冰箱、cao作台、水槽、案板区域、灶台、cao作台这样的秩序。”顾盼走到冰箱前,实地演示,“因为我们得先从冰箱拿菜,然后放在台面上,接着洗菜、切菜、炒菜、装盘。这些次序,非得自己做过无数次,才会自然而然的代入设计中。” 提起专业的顾盼,从容而自信,带着一股能让人心悦诚服的气场。羊晓娟恍然醒悟,是了,顾盼是家居设计师。她心里的防线不自觉的有些松动。作为婆婆,她对儿媳的要求,第一条当然是能否好好照顾自己的儿子。家里虽然可以请保姆,但女主人不用心,显然是不行的。如此看来,家居设计师也不错。 拉着顾盼到沙发上坐下,羊晓娟忽然问:“我刚才清点了阿宽交给我的翡翠,怎么说好的送给你的镯子,也带回来了?” 顾盼坦诚回答:“礼物太贵重,暂时不到我能收的时候。” 羊晓娟暗自点头,确实如儿子说的那样正直。她不动声色的接着问:“你和阿宽的事,父母知道吗?” “知道我有男朋友,但我没细说。”顾盼诚恳的说,“我们两家差距是比较大的,我想给父母一点适应的时间。”顾盼从不避讳“自曝其短”。家庭出身不但是无法回避的客观事实,而且,出身贫寒并不是见不得光的错误。贫寒在她身上留下的诸如抠门、没品位、不会打扮之类的印记,更不是耻辱。因为贫穷同样能带给她坚韧踏实等美好品质。甘蔗没有两头甜,自家甘蔗远不如别人家的甜,没有关系。既羡慕不来,也不必羡慕,人生说到底,靠的终究只有自己。 顾盼从容平和的态度,让羊晓娟的固有印象有所改观,她忍不住再问:“你有个弟弟吧?” “嗯,在上大学。” “他将来会来花城工作吗?” “不知道,留在荆南也说不定。他运气没我好,房价上升的趋势已经非常明显。等他毕业,很可能花城的房价只能让他仰望。留在荆南的话,父母多少能帮点忙,不至于没有落脚的地方。” 提起房子,羊晓娟就头痛:“怎么涨的那么快!害的阿宽都不舍得买大点的。110平米,还是太窄了啊。” 顾盼跟着苦笑:“我原本打算还完房贷,卖掉自己的小房子,置换个地段好点的小两房的。以目前的局势来看,我恐怕有点赶不上了。” 能独自在花城买套房,羊晓娟夫妻都是佩服的。虽然刘昌源嘴上说着刘思宽靠外物证明自己不算本事,可人生在世,谁不是靠外物证明呢?如果顾盼没有房产,刘昌源夫妇连试探的机会都不会给,必然直接反对到底。因为房子不仅仅是财产,更重要的是它能反应持有者的生活态度与工作潜力。不论顾盼的房子多么狭窄、多么不值钱。单凭她在毕业两年的时候,果断出手。至少在判断力上,直接获得了最高分。 聊完房子,羊晓娟的态度越发松动,问题反而更犀利:“设计师忙不忙?考虑过结婚后,谁来带孩子的问题吗?” 顾盼忍住笑,羊晓娟真是太好对付了。她不是木头人,进门时,刘昌源夫妻的排斥她感受的清清楚楚。没想到羊晓娟三言两语,就把话题拐到了带孩子的问题上。这是面试关已过,成功进入试用期的意思啊!狡猾的顾盼微微垂下了头,低声说:“那个……我先问问阿宽……” 羊晓娟以为顾盼害羞了,惊异荆南女仔也有奇行种,赶紧打圆场:“哎呀,哎呀,看我说什么呀。你们还年轻,早着呢!” 然而,巧合的是,同样在谈话的刘昌源,也刚好听完了刘思宽口述的顾盼离职全过程,真是替从小打球且没少打架的儿子捏了把汗。换成二弟家的那几个沉迷网游的瘦弱侄子,只怕不够给顾盼练手的。 刘思宽摸摸鼻子:“老豆放心,测试过了,她真打不过我。” 刘昌源瞪着儿子:“你们打架了?不对,你居然打女人!?” “掰手腕啦!”刘思宽不满的看着爸爸,“你想哪去了,我怎么可能舍得打她。” 刘昌源感觉自己完全跟不上年轻人的思维,你们两个没事掰手腕干嘛!? “老豆你别打岔。”刘思宽忙把楼正回来,“所以,盼盼因此从晓意离职,目前对前途比较迷茫。而她家没有德高望重的长辈,于是诚心想向你请教,拜托我跟你说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和时间,跟她单独聊聊?” 刘昌源没接茬,他摇了摇头:“我没想到,你的择偶标准里,竟然有攻击性这一条。” 刘思宽严肃的说:“没有攻击性,在职场上没有上牌桌的资格。” 刘昌源提出了跟羊晓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