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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单凭一个‘梦显’根本不足以找出下药之人,也仍旧理不清未门与叶家的瓜葛啊。”玄冽摇了摇头。 “小子,剩下的事情就是你们该苦恼的了,你还是先陪老头子下完这盘棋吧。”曲自扬打断了玄冽的思考。 “遵命。”玄冽笑道。 这边棋子刚刚落下第一步,玄冽就听到窗外传来婉转的琴音,心神不知不觉被吸引了过去。等到一曲终了玄冽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所持的黑子已经进入了白子的包围,已是无法挽回的一败涂地。 “三年未见,前辈的棋艺愈发精湛了,玄冽甘拜下风。” “玄小子,你就知道哄老头子我开心,真以为老头子没看出来?”曲自扬挑了挑眉头,“你那心思从一开始就没在这棋盘上。” 玄冽倒也大大方方的承认下来:“让前辈见笑了。” 玄冽话音刚落,琴音再度传来,曲自扬随着玄冽的目光望向窗外,不远的一处青石上,季影寒正背对着他们抚琴,一身白衣一袭黑发无限光华。玄冽觉得这画面十分熟悉,一如上元节那晚千羽楼中,他躲藏假山之后,他端坐石亭之中。 “你与他相识多久?” “三月有余。” “可知他来历?” “不知。” “你未问过他?” “他若愿说,无须我问。” 曲自扬看了玄冽良久,终是叹了口气:“玄小子你是聪明人,你心里可有几分清楚?” “自然有的。” “如此就好。”曲自扬点点头,又看向棋盘,“这盘棋,你恐怕是没法静心陪我下完了,还是改日吧。” 圆月如一只银盘挂于天上,月光清辉洒下在琴弦上,随着季影寒的手指晃动斑斑光影。琴音婉转清寒,丝丝透入心肺。一曲箫音合了进来,清远悠扬,缠绕上铮铮琴声,柔和了那丝寒气,让这夜晚添了丝暖意。 一曲终了,四目相对。 玄冽将墨色竹箫从唇边拿下,走到季影寒跟前,伸手抚上冰滑的琴弦。 “你总弹这样悲凉的曲子吗?” “你总管得这样多?”季影寒反问。 玄冽打趣道:“我只对你管得这样多。” 季影寒竟被噎得一时无话,踌躇了良久才小声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玄冽笃定:“你知道。” 季影寒一瞬间的失神。 玄冽走到季影寒身旁坐下:“今晚月色很好。” “嗯。”季影寒应了一声,心不在焉。他发觉每次当玄冽靠近时,他总是会有些不知所措。 “在想什么?” “没什么。” “追杀你的是何人?” 季影寒眼皮一跳:“你问这做什么?”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玄冽说的理所当然。 “这……” “不要再说这与我无关,我不会听。”玄冽颇有些无赖的架势。 季影寒看着玄冽,心里那丝想要脱口而出的欲望蠢蠢欲动。这个人让他想要倾诉,让他想要在他面前摊开一切。这感觉如此陌生,陌生到让他有些恐惧。 他该信他吗?他能信他吗?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总会知道。”玄冽将头靠在季影寒的肩膀上,拉过季影寒的手与之十指相扣。 我不急,我可以等,等你相信我。玄冽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 卧房里,曲自扬捏着一颗白子把玩手中,他凝视窗边正露了半寸的人影,捋了捋胡子,微微一笑。 “站了那么久,不如进来陪我下完这盘残棋。” 那人推门而入,衣摆扫过门槛。 “恭敬不如从命。” ☆、第十三章 临州 玄冽等人在鸠言山谷小住了几天,云辛的身体已经大好。叶南卿出门前曾和去往离安疏通的叶恒约定在临州汇合,现在离约定时限还有半月,众人决定先行上路到临州去等叶恒。 一行四人到了临州与叶恒约定见面的客栈才发现叶恒已经提前几天到了。 “恒伯,你怎么来得这么早?可曾见到杨总管?”进了房间叶南卿开门见山。 “少爷,此次去离安,老奴并没见到杨总管。” “是怎么一回事?” “杨总管差人传了手信,说是宫里出了些乱子,皇上正头疼呢,暂时无心来管货物的事情,负责采办的官员那边他也会替我们打点,让您尽管放宽心。” “如此甚好。”叶南卿松了一口气,“只是不知宫里出了何事。” “说是三皇子密谋夺位,事情提前败露,皇上龙颜大怒。” 叶南卿一惊:“竟有这种事情?” “宫内封锁了消息,这事老奴也只是听说,是真是假也无从确认。” 叶南卿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锁眉深思:“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现下里我们仰仗的是杨总管,但若今后皇位有了变动,杨总管恐怕就指望不上了。” “少爷思虑的正是。” “当今圣上年事已高,身下也不过只剩了三皇子和四皇子两位,如今三皇子谋逆,下场已经不言而喻。四皇子虽未听说有何等治世之才,但好歹也是皇后亲自带大的,无论皇上是否喜欢眼下也已是皇位的不二人选了。”叶南卿停下了脚步,转身,“恒伯,你派个牢靠的人去离安,细心打听一下,看能否与四皇子接触上。切记,这事不能让杨总管察觉。” “老奴明白。” 叶南卿思来想去,有关于这次事情的线索断在梦显上,即使知道与未门有关此时也无济于事,他处在被动的位置上什么也做不了。幸好朝廷那边的压力得到了控制,他也能稍稍松一口气,不如就以不变应万变,耐心等待对手的下一招。 “恒伯,既然家中无事,我打算在临州停留些时日,家中还劳烦恒伯打点。” “这个少爷可放心。只是老奴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自父亲去世叶家和南卿就都仰仗恒伯照料,没有什么事是不当讲的。” “少爷这话折煞老奴了。”叶恒躬了躬腰,“老奴只是思虑,少爷如今也二十有七了,早就到了该娶妻的年龄,当年您先以为老爷守孝三年为由推脱,后又以叶家根基未稳为由躲避。如今十年时间,守孝之期早已过了,叶家如今也是繁荣稳定富甲一方,少爷总不该再有理由了吧。” 叶南卿将手中的金扇展开又合拢,来来回回许多次。 “恒伯,若有一人,难过时陪我喝酒,醉酒时为我倒茶,肯听我说一些无法对别人启齿的话,愿意追随我远赴不知隐藏了多少艰难险阻的路途。”叶南卿停顿一下,“最重要的是,还不顾性命的救我。那这个人,我可能负他?” 叶恒虽不知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但也清楚叶南卿所说的是谁。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