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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小太监赶忙替宋御医拿过桌上的药匣子送他出门。 “母妃,我与宋御医一道去给父皇复命。”宇呈冽说。 “好,你去吧。”柳妃点头叮嘱,“如今入秋天凉了,要多多提醒你父皇穿衣,劝告你父皇不要太过cao劳。” “儿臣记下了。” 宇呈冽出了紫薇宫果然见宋御医在不远处等着他。 “太子殿下。”宋御医赶忙上前行礼。 “宋御医还请随我来一趟越熙宫,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宇呈冽上前说。 “是。”宋御医立刻领会过来。 二人进了越熙宫,宇呈冽才将自己心中已猜测了八九不离十的疑问道出来。 “宋御医可是发现柳妃娘娘的病情有何蹊跷?” “殿下说的不错。”宋御医点头。 “是怎么一回事?” “娘娘的症状确实像是气血不足,但是臣诊过脉却发现娘娘脉相虚浮气息紊乱,五脏各处器官也都有不同程度的受损,加之如今看娘娘精神上似乎有些不对劲,臣觉得……”宋御医沉吟了一下,“臣觉得恐怕是药物导致的。” “药物?”宇呈冽大惊。 “是。”宋御医接着说,“而且看娘娘肝脏受损的程度,恐怕时日已久了。” “你可知是什么药物?”宇呈冽知道后宫之中从不缺少明争暗斗,但柳妃已经失宠禁足多年,又会是谁想要置她于死地呢? “这臣就不得而知了。” “宋御医的意思是,柳妃娘娘的失心疯也是受药物的影响?” “臣不敢妄下定论,但臣觉得十之八九是这样。” 越熙宫的正殿里一时间悄无声息,宇呈冽端坐在椅子中,眉头慢慢锁了起来。 过了良久宇呈冽才说:“宋御医先回去吧,今日的事宋御医知道该怎样做。” “是,臣明白,臣告退。”宋御医退了出去,他心中暗自感叹今日算是搅进了一桩麻烦事。 宇呈冽在宋御医走后立刻唤来了一个小太监:“去紫薇宫找锦莺或者锦雁过来。” 不多时,锦莺到了越熙宫。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我有话问你。” “是。”锦莺见宇呈冽面色不是太好,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柳妃娘娘身体不适可还有别的症状?” 锦莺回道:“除了娘娘自己说的症状还时常冒冷汗,而且用膳也很少。” “还有别的吗?” 锦莺想了想又道:“没别的了,倒是觉得最近娘娘似乎是好多了。” “哦,此话怎讲?” “奴婢倒也不懂得医术,只是见娘娘最近几日似乎清醒了不少,虽然还有些糊涂,但是比奴婢们刚进紫薇宫时要好得多了。” 锦莺的话让宇呈冽想起了自己回宫后第一次见到柳妃的情形,对比之下发现,近日果然是好多了。 “自你们三个到紫薇宫侍奉,可有谁时常会去?” “没有几个人,除了太子殿下您,也就四殿下和皇后娘娘身边的紫曦姑姑来过一两次。” “可有带什么东西?” “四殿下两次都是空着手来的,来坐一会儿陪娘娘说一会儿话就走,不过紫曦姑姑来时会带些衣服和点心,说是皇后娘娘让送过来的。” “送过几次?” “一个月三四次,有时是衣服有时是点心。”锦莺又说,“听说从前太子殿下没回宫的时候,也是皇后娘娘时常让紫曦姑姑送衣服点心之类的过来。” 听完锦莺的话宇呈冽衣袖下搭在扶手上的手不禁渐渐握紧,但他面上却沉静了几分:“从今天开始,无论是谁往紫薇宫送东西都要私下过来告诉我一声。” 锦莺为人很机灵,一听就知道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但她更懂得不好奇不多问是在宫里当差的本分,立刻应了下来:“奴婢知道了。” “一会儿你去宋御医那边拿他开的药,回去按时给娘娘煎服,就说我找你是叮嘱照顾娘娘的事情。” “奴婢明白。” 锦莺走后宇呈冽的脸色沉了下来,锦莺的话让他不得不朝着一个他难以接受的方向去思考。他知道历朝历代的后宫都隐藏了无数的阴谋算计,手段之毒辣用心之险恶常常让人毛骨悚然,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至亲至近的人也会卷入这样的阴谋。他想不通如今的柳妃还有何好算计的,他更不相信自己贤淑端庄的母后会做这种事,所以他想这背后一定另有其人。他很清楚,今日是他无意中发现了此事,若有朝一日柳妃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只要稍稍一查矛头就会立刻指向周皇后。 宇呈冽知道这件事情必须尽快查清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无奈他不在宫里这些年对很多事都所知甚少,如今他必须找一个可靠的人来帮他一起梳理一下这件事。 “咚咚……”外面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什么事。”宇呈冽揉了揉眉心,让自己恢复常态。 “殿下,四殿下来了。”进来的小太监恭恭敬敬的报了进来。 “快让他进来。”宇呈冽赶忙起身迎了出去,不错,他现下唯一可以相信也唯一可以依仗的正是宇呈凛,这个从小就与他一起长大他最疼爱的四弟。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天气炎热,大家一定要注意防暑啊。 最近忙着找工作,更文的时间不定,还请大家海涵。 ☆、第七十一章 把酒夜谈 季影寒再次从梦中惊醒时被胸口锐利的疼痛压得无法喘息,他披了衣服坐起身,浑身已经被冷汗浸透了。雪影峰的地势颇高,如今正是每年中最冷的时候,没有炭炉的屋子里冻得人骨头都发疼。 他下了床来到桌前,从茶壶中倒了杯早就冷掉的茶水一口灌下去,透心的冰凉让他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梦里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梦见当年东照宫的那场大火,他梦见自己站在宫门口看着那火焰在他面前熊熊燃烧,他听得到母后呼喊他的名字但却一动都无法动。他梦见余元殿外满地的尸体,他踏着被血水染红的台阶走进去,他看到父皇倒在正中央的明黄色龙纹椅塌上,一把剑笔直的插在他的胸膛上。他梦到身边不断的有宫女太监慌乱的跑过去,不断有人倒下,不断有人死去。他看到很多人的脸,茗衣,箫副统领,姚丞相,还有云且,以及父皇身边那本该在上元节那一晚来接自己去余元殿看烟花的柳总管。 最后,他梦见了玄冽。 他梦见玄冽掉下悬崖,他拼了命的扑过去却还是没来得及抓住他的手。 他在梦里眼睁睁的看着玄冽消失在他面前,紧接着胸口就一阵尖锐的疼痛,一股血腥味从喉咙里涌上来,他便醒了。 满身的疲惫却无法让他入眠,他从未觉得自己是个脆弱的人,但是在有关玄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