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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 乔昭笑笑:“杨大哥不必在意,不提我也会记得啊。” 她凭栏远望,任由江风吹动着衣摆,鼻端是秋日的江水与沉香混合的淡淡味道。 “客船会在台水码头停靠半日吧?” “对,要补充物资。”杨厚承道。 乔昭偏头看向邵明渊:“邵将军,你陪我进一趟城吧。” “好。” 池灿深深看了二人一眼,薄唇抿成一条细线。 好想捂住黎三的眼睛,让她不许看别人,哪怕是至交好友也不行。 可是他知道,他这样做,她一定不喜欢。想讨一个人喜欢,怎么就这么难呢? 池灿心头一片苦涩。 杨厚承悄悄看了池灿一眼,清清喉咙道:“黎姑娘,你们进城做什么啊?你知道,我们奉了太后的命令保护你,对你的行踪要掌握的。” 邵明渊睇了杨厚承一眼。 此时天高皇帝远,好友这明显是说瞎话呢。 杨厚承面不改色心不跳:“咱们一起去呗。” 不然等邵明渊和黎姑娘走了,留下他一个人面对池灿的冷脸太可怕了,池灿一定会缠着他下棋的! “我要去找一个人,人多了不太好。”乔昭坦言道。 “要不你们三个去?” 乔昭看了一眼池灿,叹气:“可是池大哥样貌太出众,容易引人注意。” “那他可以——” “杨二,你不必说了。”池灿打断杨厚承的话,伸手拍了拍邵明渊肩膀:“照顾好黎姑娘,别害我们被太后问罪。” 他说完离开此处,去了船舱另一端的甲板上吹风。 “邵将军,杨大哥,我进去收拾一下。” 乔昭也离开后,杨厚承喃喃道:“拾曦好像不开心了。” “嗯。” “黎姑娘好像不在乎拾曦开不开心。” 邵明渊无法回答了。 大多时候他都不懂黎姑娘在想什么。 “走了,去看看拾曦,他可别想不开跳江。”杨厚承虽是玩笑,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的。 无论如何,兄弟情分不能伤。 池灿立在船尾,看着两岸一点点被抛到后面去的垂柳出神,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没有回头。 他听得出来,那脚步声不是黎三的。 也是,她恨不得离他远远的,哪里会来找他呢。 “拾曦,等会儿到了台水,咱们去打打牙祭啊?” “不去。” “干嘛不去啊,这船上的一日三餐你还没吃够?” 池灿转过身来,眸光沉沉看着邵明渊:“庭泉,黎姑娘要去找什么人?” “她没有提过,我也是才知道的。” 池灿看向杨厚承:“杨二,等会儿我们一起去喝酒,现在我想先和庭泉说几句话。” “好,你们聊吧,我进去换身衣裳,好不容易进城一回,总得捯饬捯饬。” 杨厚承快步走了,把空间留给二人。 船尾很安静。 池灿看了面色平静的好友一眼,开门见山问:“庭泉,你对黎姑娘是什么想法?” 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果好友有想法,他就要更努力了。 退出?别开玩笑了,他这辈子交了三个生死兄弟,什么都能让,只有媳妇不能让。 他看上黎三了,就会竭尽全力去争取,哪怕黎三最终选择的不是他,他也不会还没努力就先认命。 因为他清楚,输不可怕,后悔才可怕。 邵明渊微怔,而后摇头:“没有想法。” 若说对黎姑娘是否动心,他不能否认。若是池灿问的意思,他可以给好友一个明确的答案,让好友安心。 “当真?”池灿心中轻松了些。 他不傻,能看得出来黎三对邵明渊是不一样的。不过他了解好友,邵明渊说不会出手,那便不会。 无论如何,少一个觊觎他家白菜的,是件高兴的事。 邵明渊唇畔含笑:“当真,你放心。” 池灿咳嗽一声,板着脸道:“我就是随便问问。行了,你快去吧,船马上要靠岸了,我们在台水最出名的酒楼等你们。” 没过多久船便靠了岸。 台水是个小城,城内的街道很干净,两旁栽满了不知名花树,这个季节居然有繁花绽放。 梦里江南,不外如是。 男子挺拔俊朗,少女纤细柔美,二人并肩走在这样的街上,便成了别人眼中的一道风景。 “黎姑娘要找什么人?” 邵明渊比乔昭高很多,她看着他说话时,便要仰起头:“我要找一个仵作。” “仵作?” “对,李爷爷说过,他是天下最好的仵作。” 年少时,李爷爷曾带她来拜访过这位仵作,她也是从那时候见识到了许多医者终生无法接触到也不敢接触到的东西。 邵明渊脚步一顿,停了下来,平静的目光起了波澜:“李神医何时告诉黎姑娘的?” 乔昭被问得一怔。 似乎,好像——说漏嘴了! 不过还有挽救的余地。 乔姑娘面不改色道:“离京前啊。” 邵明渊半低着头看着少女,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少女浓密如羽扇的睫毛轻轻颤动,他的声音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轻:“这样啊……我有些想不通李神医为何会对黎姑娘提到仵作。” 第361章 榆钱儿胡同 “邵将军这就有所不知了。李爷爷把毕生所学写成的医书交给我后,曾对我说,当一名医者自觉医术无法更进一步时,那么了解仵作掌握的本领,会给这名医者打开新的天地。” 乔昭说完,见低头看她的男人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有些无力。 又不是十五六岁的少年,这么多好奇心做什么? 完全不知道已经被暗暗嫌弃年纪大的将军打量了一下四周:“黎姑娘想找的仵作家住何处?” 乔昭记得去那名仵作家的路,然而有了刚才的事,自然不能再露出马脚,便把地址说给邵明渊听:“地址是李爷爷告诉我的,我们找人打听一下吧。” “好。”邵明渊环视一眼,拦住一名年轻人问路。 年轻人伸手指着某个方向说了几句。 “多谢。”邵明渊颔首致谢,带着乔昭往那个方向走去。 二人走了不久拐弯,街道变窄了,再往前走便是一道拱桥,河中白鹅成群游过。 过了拱桥,邵明渊一指油坊旁的一条胡同:“应该就是那里了。” 胡同口有不少上了年纪的人聚在一起磕牙闲聊,一条老黄狗趴在地上,发现有陌生人靠近,警惕抬头看了一眼,却因为实在太老了,没了与陌生人较真的力气,又懒懒趴下去。 邵明渊客客气气请教一位老妪:“大娘,请问这里是榆钱儿胡同吧?” 问话的年轻人客气有礼,气度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