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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章 夏日 六月的绿城早已是炽热无比,尤其是晚上,教室里简直如蒸笼一般。几乎每个人都被热得头晕脑胀,想把全部的意念集中在学习之上无异于痴人说梦。每到下课的时候,宿舍门前的小卖铺生意就会异常的火爆,门口那黑压压的一片全是挤着买冰块的人群,老板娘也不似往日那样悠闲,任电视节目再怎么诱人也无暇观看,一个人忙得如同旋转着的陀螺一般,根本就停不下来。 学校为了安全考虑,宿舍里没有安装吊扇,但也不允许学生私接电扇和悬挂蚊帐,据说是怕引起火灾。所以晚上睡觉的时候,除了我仍固执地穿着背心和裤头外,剩下的几个几乎全是赤着身子。即便这样,每个人从头到脚仍是粘湿一片,连身下的凉席都仿佛如烧着的暖炕一般,在这十几平米的小房间里,到处都充斥着哪种雄性特有的气味。 大多数的人一般在凌晨两点之前是睡不着的,即便合上眼的,也多是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我一般是拿把折扇扇着入睡的,好不容易有点迷迷糊糊的感觉,手一松,又让的扇子给砸得瞬间睡意全无了。除了浑身燥热,还有那叫不上名来的大的足以让人生畏的飞蛾也是直往人身上钻,想睡一个好觉竟是那么难。早晨醒来的时候,脚面上还几乎全是蚊子的吻痕,望着那密密麻麻绯红一片,简直是令人触目惊心啊。 如此一来,白天上课的时候打瞌睡的人越来越多,老师们也懒得去管,因为连他们讲课的时候也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宿舍楼各层的水房里总是挤着许许多多赤着身子冲凉的人,羞耻二字在这里竟是顾不得了的。拿盆接水是一般人惯用的方式,更有甚者干脆将水管直接套在那水龙头上,再用铁丝吊在那水房中央,小手一拧,哗啦啦飞流直下,那酸爽的感觉,真是羡煞旁人。只是门口负责打扫卫生的老太太却经常陷入尴尬的境地,虽说是专择上课时间来此打扫,即使这样,仍会一不小心就撞上了这样春se诱人的画面。每每如此,除了当场呵斥他们一番,倒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男生这边如此,女生那边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唯一不同的是,总有人喜欢惦记着她们而已。 某天晚上,一群男生不知为何竟乱哄哄地挤在一处,好像有什么有趣的事情正在发生,竟是看得群情激奋,血脉贲张啊。后来才从郭鲁强口中得知,那原隔在男女生宿舍中间的木板上竟被人生生钻了个不起眼的小洞,如此一来,那边无限的春光便透过这小孔一目了然了。 俗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种事情终究还是被人传了出去。女生们因害怕,便到辅导办举报了此事,冯主任听后火冒三丈,便趁夜专程带人来此巡查了一番。 那冯主任何许人也,据说是这所学校的元老之一,除了校长之外,偌大个学校竟是再没有一个人能入了他的法眼。试想这样厉害的人物一旦出现在楼道里,那场面定是惨烈之极。 果不其然,随着一阵阵惊呼,排在后面的同学一看情势不对,便瞬间作鸟兽散了。可前面的同学正挤得不亦乐乎,竟压根没有发现周围的异常,于是那还未窥得半缕春se的郭鲁强和另外十几名同学便被那冯主任一干人等当场捉住,拉回了辅导办狠狠地训诫了一番,除了扣分记过,还被当作典型在全校师生大会上做了一次意义深刻的检讨。这样惨痛的教训搁谁身上都会受不了的,但那郭鲁强却不以为然,每每有人提起这茬,便笑辩说此乃男人之天性,若说自己不屑于此的,全是有病,却也没人能驳得倒他。 不过在我眼里,他终究还是一个厚颜无耻之人。因为只要发现宿舍里面只剩下了我一个人的时候,他便会将那浑身上下仅剩的一条大花裤衩子扒拉下来,笑嘻嘻地冲着我一顶一顶的做着那下流的动作。每次看他这样,我都会侧过身去,全当没看见一般。 岂料他也有点背的时候,有次恰巧遇着汪少峰开门进来,见此情景,便笑着冲了过去,将他那大裤衩子直接从身上剥了下来,撸起袖管将那花花肠子一把抓在手中如挤奶般让其爽了个够。从那以后,郭鲁强便再也没敢在我面前放肆过一回。 说来也怪,第二天一早,那郭鲁强的头上居然好端端的少了一撮头发。因此事伤及颜面,一般人都不愿当面提及,尤其是那自思难辞其咎的汪少峰。但向来做事大大咧咧的狮子却不以为然,瞅机会便朝郭鲁强冷嘲热讽了一番:“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肾亏而已,养养就好了,我劝你以后还是少在被子里面拿手画地图了,小心折损阳寿。”他闻听此言虽是气恼,但又敢怒不敢言,终是私下里生了会儿闷气做罢。 临近七月的时候,那气温直线攀升,四十二度的高温,连我固守的最后一道防线也在其强烈的攻势下土崩瓦解了。 那天夜里,大约有十二点钟的时候了,听得水房那边的流水声越来越小,想着那边应该没人了。我因浑身燥热难耐,便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偷偷拿了脸盆和毛巾,蹑手蹑脚地准备朝水房那边走去。可刚到门口,却听得秦川侧身躺在床上淡淡地冲我笑道:“你小子整天捂得严严实实的,生怕被别人看去了什么似的,今天怎么不装了,难道是偷偷摸摸的去赴谁的约不成?” 我吓了一跳,原以为他睡着了的,如今被他逮了个正着,却是无从抵赖的,只得回头冲他微微一笑道:“平时不去只是人嫌人多闹得慌,我干嘛要装啊,你要是想看的话,只管跟来,我才没你想的那么见不得人呢。” 他听我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竟是出乎其意料之外,于是撇了撇嘴,又将身子翻回到墙那面去了。 楼道里黑乎乎的,只有水房那里还有一丝微弱的灯光。伴着细细的流水声,那里好像还有人在。我悄悄走了过去,才发现那暗黄色的灯光下面,站着的却是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我竟然都没觉察到。想想刚才秦川说的那番话,原来竟是有所指的,我的脸禁不住微微发红,幸亏是夜里,没人看得到。 子阳也听到了身后似有响动,便趁着放水的时间回头一看,脸上顿时露出几分惊喜之色,忙走过来将我拉进水房内笑道:“你这样偷偷摸摸的,倒把我吓了一跳,难道是瞅着我在这里还想躲回去不成?” “怎么会,我只是,只是……”还没等我把话说完,一股凉水顺着我的胸口缓缓而下,一时间竟如同置身于冰火两重天一般,我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子阳把流水的速度放得很慢,等我慢慢地适应了这种温度,才渐渐感觉到了那种通体的清爽。 “怎么样?舒服吧,刚开始有点不习惯,慢慢就会好的。”他笑着说道。我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