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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道。 “是。”青宁谨慎地答应。 她好奇的是,之前她在书房藏书不难,可是沈朝元要如何避着人把药煮好喝下呢? 煮药时,烧火的烟和药的味道都很大,这可藏不住。 不过,如果县主真的可以想到办法呢? 青宁出去了,刚出门便遇到匆匆赶回的郑婵,郑婵一脸苦涩,“正月园又请了太医?” “是县主。”青宁知道她想问什么,忙低声回答。 郑婵叹了口气,点点头让她回房。 而郑婵则走进卧房,一进门便看到沈朝元眼睛上明晃晃的几层白布。 “县主,您的眼睛怎么了?”郑婵惊诧地问。 “一点小事,太医给我敷药了,明天就好。”沈朝元不在意地说。 “跟眼睛有关怎会是小事……”郑婵哀叹一声。 “你先过来,离我太远了,我听不清你说什么。”沈朝元说。 郑婵忙走到她身边。 沈朝元听着声音,感觉到她来了,便侧头说道:“那天太医院开的补药还在吧?” 郑婵十分惊喜:“您愿意继续吃?” “拿来吧,明天我要试试。”沈朝元点点头。 郑婵笑道:“那明天奴婢亲自去炖,这补药单独吃太苦,奴婢拿它炖个鸡汤。” “不用了,你拿个炉子回来,我要在院子炖。”沈朝元补充,“我自己炖。” 郑婵一怔,忙说:“有火,这不安全,还是奴婢来吧?” “我有其他事给你。”沈朝元随意地说,“要是你不放心,让青宁替你吧。” 郑婵点点头,“也好,青宁仔细。” “嗯。” “那您有什么事要奴婢去做?”郑婵忙问。 沈朝元打了个哈欠,“今天太晚了,还是明天再告诉你。” “是。”郑婵迅速闭口,不再追问。 沈朝元又道:“今晚你留在房间里吧,帮我念书,我今晚也得背点东西。” 郑婵笑了,“那奴婢去拿书。” “书就在桌上,你念那本,其他的我都还不用学。”沈朝元道。 郑婵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并未多想,忙走到桌边拿起来书来读。 在书声中,渐渐进入夜晚,沈朝元安心睡去。 醒来时,她自己摘了白布,眼前一花后,渐渐能看得清了。 “幸好不是什么大事。”这毕竟是第二次,看到太医那么大阵仗,沈朝元也不由得在心里嘀咕这次自己受伤是不是真的很严重?幸好,醒来时除了刚睁开眼睛有点不习惯,但她仔细看周围的东西都很清晰,可见并没有后患。 沈朝元放心地下床,郑婵端来水盆伺候她洗漱,而后告诉她已经从厨房拿来一个炉子。 她出去一看,炉子里已经点好了火,架上了一个砂锅,砂锅里装满水,青宁拿着扇子正在看火。在青宁身边有个盆子,盆子里放着几包药,郑婵告诉沈朝元等水开了就可以把药放进去,煮一会儿再放整鸡。不过她吃的东西最好是现杀现宰,等药材煮好了再派人去厨房要。 “不用杀鸡了,直接喝药就行。”沈朝元说。 郑婵道:“可是药很苦。” “哪有不苦的药呢?药汤炖鸡的味道才奇怪吧?给我点糖就行。” “青宁知道糖在哪,您可以跟她拿。” “那好,对了,我昨晚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办,还没告诉你是什么事吧?”沈朝元道。 郑婵忙恭敬地说:“请您吩咐。” “施大夫帮我诊断,毕竟辛苦一场,你得帮我去答谢她一番。”沈朝元道。 “这。”郑婵略有犹豫,施月娥给沈朝元诊出石女之症,郑婵心中总有些愤慨。 “要你去就去,我这病又不是她传染给我的。”沈朝元严肃地说。 郑婵松开眉结,叹息一声,点点头道:“是,那奴婢等下就……” “不用等,你现在就去,这里有青宁在,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沈朝元说。 “是。”郑婵讪笑一声,回头收拾了一些东西,便拿着出了正月园。 青宁一直坐在小凳子上,盯着炉子里的火,等郑婵走了便赶紧站起来跑到沈朝元身边,很佩服地说:“县主您真厉害!”她还想沈朝元会用什么办法藏起这堆火,没料到沈朝元竟然光明正大地在院子中央煮起了药,而且还把这件事交给她负责! 沈朝元命她出去拿药,顺便把盆子里的药解决。 青宁点点头,端着盆子跑了出去,没多久就端着一盆子药回来,但看包装就知道已经换了。 她得意地说:“婢子把药藏在了假山,等下找机会出去一趟,把药扔到外面。” “做得好。”沈朝元给她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青宁接过荷包收好,甜甜一笑,“婢子向来都守口如瓶。” “什么守口如瓶呀?”敏锐的杨柳钻出来了。 沈朝元默默盯着她,想了半天说:“这是跟你没关系的词。” “唉,我真伤心。”杨柳装模作样地摸摸眼睛又问了,“这是在煮什么?” “煮药。”青宁若无其事地在木盆里拆开纸包,等水烧开,将药材全倒了进去。 “好浓的药!”杨柳皱着眉躲开从砂锅里猛然腾起的白雾,“这一定会很苦吧?” “那也没办法,非喝不可呀。”沈朝元去摇椅上躺着,等药煮好还要一阵呢。 杨柳问:“要不我帮您试试味道?” “你不能喝。”沈朝元摆摆手,“我不爱喝别人剩下的。” 元娘什么时候有的这习惯?杨柳想了想说,“我多拿个小碗来。” “这可是药,哪能乱喝?”青宁打圆场,笑着对杨柳说,“是药三分毒,你可不能喝。” “我还想替您分担一下呢。”她对沈朝元说。 沈朝元笑道:“谢谢你,不过,我喝不完会倒掉,你就不用替我cao心了。” “行吧。”杨柳退了两步,“那婢子先去做事了。” 杨柳走了。 青宁去拿来纱布,又过了一会儿,等砂锅里的药汤熬得只剩下四分之一,便把它从炉子上端下来。她将纱布沉在大碗里,将药汤全倒进碗中,最后将纱布抬起头,裹着药渣拧了一下,扔进砂锅里,碗中就只剩澄澈的褐色药汤了。 药味略香,但这只不过是药汤的保护性气味而已。 沈朝元完全可以预料到药汤会是什么味道。 她定定地盯着面前的药汤看了一会儿,猛然将它端起,一饮而尽。一口把药汤吞下肚,沈朝元死死咬着牙没吐出来,青宁拿来水和糖,漱口可以清除嘴中药味,糖返甜。 郑婵也从外面回来了,告诉她施月娥已经提前退房离开。 “您的补偿,可以事后托人寄去莒城。” “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