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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卷,这样强烈刺激的情感让康熙不知所措起来,他面上的冷静强硬地掩饰住所有的不妥。 他是皇帝,这样的东西,完全不需要! 冰冷地算计着一切,连同感情,妻妾,子嗣一起,合该无所谓。 但是不行。 在得知魏的真实身份时,纷杂的情绪之中,他只听到自己在说,一定不能让他出宫。 打击,压制,施恩,收为己用,再快点,再快点。 回过神来的时候,康熙听到自己在对魏说:“好好保护自己。” …… 心里蔓延开来的无力感,让他忍不住捂脸失笑,淡淡的笑声让对面的魏好奇地询问,他只是重新带回冰冷的面具,淡声说道:“没事。” 怎么会没事? 他已经承认魏桐作为朋友,无关任何身份地位。仅仅只是这个人。 鳌拜是他的敌人,可是面对着这样棘手的敌人,听到对面的魏桐坚定地说道:“他只不过是当今圣上的踏脚石。”那样莫名自豪,又自信的话语,让康熙都差点忍不住变调的声音。 呵,这样的感觉很新鲜,却不觉得是个负担。 第二天下朝,他听到梁九功笑着说道:“皇上最近心情很不错,实在是太好了。”康熙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底的笑意依旧流泻出来,带着温暖的颜色。 仿佛一块坚硬的寒冰,被无法撼动的力量强硬地打开了一道裂缝,被包围在保护圈内的暖光,终于忍不住探出个头,只占有性地围住那个人,也只在乎那个人。 之后魏桐为了魏宁不顾一切地挣扎,夺取,最后陷入困境。 “朋友,如果有可能,还真想同你喝喝酒——” 他是皇帝,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鳌拜扯下来,这么久的筹划,不能因为一次的失控而弄出什么差错! “梁九功,备马!” 康熙驾着马,带着焦躁愤怒的心情踏入尚方院,冰冷的情绪让站在他眼前的官员都战战兢兢,当他看到遍体鳞伤的魏桐,那一刻他失去了理智。 带着凉意,他的手捂住了魏桐的眼睛,淡淡的话语带着不可察觉的温柔,“好好休息。”靴子踩着浓稠的血液,留下一个又一个血红印子。 休养中的魏桐让康熙焦躁,梁九功的提议只是缓解的方法,把魏桐调到身边来,只不过是另一种形式上的保护。 在终于打败了鳌拜之后,他满心的兴奋让他忍不住扯着魏桐唠叨了很多东西,他知道了魏桐的身份,但是为了却没有打算做什么。但是偶尔,也有想要说话的欲望。 也有控制不住的时候。 魏桐从来不介意自己的身份,也不在意地位。但是对于玄,他的关心一览无遗。话里话外,已经展露无遗。 “我的身份到底是什么,这件事情现在还不能说。只要一说清楚,你就会知道我是在哪里了。” “玄,与你的见面的那一天,便是这份不知所谓的友谊结束的时候。” 暴怒之后,冷静的思绪在身体里重新出现,浇灭了一切的火苗。 魏桐已经交付了一切,在康熙面前,在玄面前已经近乎毫无隐私。但是同时,也装傻卖乖,所有可能的事情,只不过都被他阻挡在视线之外,早就已经知道了的事情也被埋藏起来。 不看,不想,不猜,就什么都不知道。只有这样才可以真正的做朋友。 康熙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清楚这一点。 还有他喜欢魏桐这个事实。 ——凤之凤之,凤栖于梧桐,长存不息。 愿魏桐真的能如同这字一般无二。 然而不久,魏桐再度受伤,康熙重重处理了庶妃张氏。除去为大公主的担忧,但是下意识收敛住的,是铺天盖地的后怕。 他怎么就不记得,作为奴才的魏桐,是后宫中最容易出事的存在? 而在之后,不断重复的梦让他不适,早已经被掩藏住的情绪一再被翻出来,朝堂上,后宫中,甚至是慈宁宫中,冰冷的面具破裂,露出些许破绽。 这样危险的情感只会是累赘,他应该杀了他。而等到少年真的站在眼前时,康熙只是淡声嘱咐他去练字。 那一刻他看到了,看到了那双漆黑的眸子里,藏着深不可及的信任。 魏桐总是知道着所有的一切,然后微笑着埋到心里最底处,不打开,不触碰,什么都不知道。 犹想起最初的模样,心里的情感快要漫出来,太难看了。 他站在树下,紧紧抓住右手,清俊的脸上毫无波动,然而被掩盖在袖子下的脉搏却突突跳动着。 每一声都在嘶吼。 堤坝被洪水冲破,漫天的花语洒落,每一滴水珠,每一片花瓣,每一处不知名的角落,都刻上了最无法否认的那两个字。 ——凤之。 当他听着凤之信服着说道:“如果是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反对。”终于抑制不住那剧烈的感觉。 呵。 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既见君子,云胡不瘳?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他站在屏风前,双手背在身后,紧握的拳头被掩藏起来,脸上淡然的笑意掩盖了心里所有的黑暗面。 即使拒绝了也无所谓,魏桐还在就好,他不会放他离开,呵,魏宁在宫里真是一件好事。 只不过,魏桐的存在被发现,是混乱的开始,到最后送他离开,都快得有些猝不及防。 “玄烨,你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低贱的奴才,你可是皇上!整个大清都在看着你,整个天下都在看着你。谨言慎行都忘了吗?”孝庄虽然没有发火,但是话里的怒意却展露无遗。 康熙端坐在旁边,淡淡地说道:“皇祖母,正因为这天下是朕的,所以朕要做些什么,只要没有妨碍到天下百姓,谁有这个资格置喙?” “皇帝!” “皇祖母,人已经死了,也没什么可说的。”康熙站起身来,面目清明,然而掩藏的面目下露出凶恶的獠牙,第一次冲着不是敌人的敌人,”但请皇祖母再不要过问,如果是为了大清,朕责无旁贷,其他的,您只要看朕是否尽责就好了。” “尽责?”孝庄冷笑了两声。 “您很清楚。”康熙收敛气势,垂下眉目淡淡地说道,离开的背影毫不犹豫。 “朕不是父皇。” 威严越发强势,手段越来越果决,下手毫不留情。目及之处,无人敢直视其眼,无人不高呼万岁,低头跪拜。站得越高,越发冰冷。没有人敢亲近高高在上的帝皇。 然而天南地北,魏桐的消息不断传来,被康熙一点点拼凑起来,独坐高堂的帝皇低笑出声,玉石一点点绽放光芒,魏桐如同跃入海里的鱼儿,自在肆意,恣意大笑。 可惜的是,魏宁在康熙十年便从宫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