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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卿看着她的神情,开了口,“是。” 那纸中倒也没旁的消息,只有一个南楚女子的身份,就连那名字阮袭都未曾听说过,可长相她却记得一清二楚。那是刻在骨血中的清楚,不禁手握成拳,忽然抬眸看着沈容卿,“你为何在查此事?” “并非是有意调查。”仅一句,他不再解释下去。阮袭皱着眉头也不再相问,转头看着窗外忽然想起穆承垣有时会命人来暗中查探,这沈容卿竟知道穆承垣派人守着的规律。上回来时正是没有守卫之时,这回也是,倒真不愧是淮南沈家的人。 “日后此人的消息沈公子不必告知于我了。”说这话时有些凉薄,指尖似乎已经刺入了掌心眉上却没有半分动容,沈容卿惊异。本不欲开口再问些什么,可起身行至门槛时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当年阮家一事,你当真不在乎真相如何么?” “那淮南沈家一事,你也不在乎么?” 轻飘飘的两句话却都戳到了彼此的痛处,沈容卿愣了半晌随即轻笑出声跨过门槛离开。阮袭有些发愣,竟真的会有人举手投足间让你忽略他的样貌和嗓音,此等风姿......抬手扶了扶额心,阮袭有了些许困意手垂在桌案上才又发现这本书他竟是又忘了拿了,索性随手拿起夹在了一旁的几册古籍当中。 第二日一早,阮袭醒来时已是正午,懒懒伸了伸腰身正要出门去叫上小迦去苏府拜会,谁知刚推开门就被人扑了个满怀,整个人都往后退了好几步。承楹抱着她不松手,整个人都埋在她的怀中,“阿袭阿袭,许久不见你可有想我?”阮袭也很是惊喜,看着小迦在一旁笑得开心,自己也抬起手拍了拍承楹的后背,“想,很想。” 听着她嗓音中抑制不住的欣喜,阮袭心中软了软,无奈出声道:“你慢些,何时到的北都?” 她原地蹦跶了几下才松开了阮袭,拉着她的手往一边的正厅走去,“我昨日就到了,先去随着林叔去向皇兄请安今日才来,阿奂本也要来的可被皇兄留下了。”说着,忽然止住了笑意看向阮袭,“阿袭,你这回当真是有些胡闹了,女儿家的名声婚事怎么能如此草率!” 她数落着,阮袭笑着听下去,没想到还会有一日会听见承楹数落自己,性子没变倒是长大了些。察觉的阮袭看自己的目光,穆承楹撇了撇嘴,“好吧,你一向都有自己的主意,我还以为你会和沈哥哥......” 阮袭顿了顿,听着她忽然戛然而止,笑笑,“承楹,我很开心。”东墨陵是苦寒之地,可承楹面上却一如未出嫁时的模样,像是素来被宠着。承楹笑着凑了上来,接过小迦递过来的杯盏顺带调侃了句,小迦不服输的反驳回去。 倒是很久没这么热闹了,阮袭听着两人的胡闹,惬意地靠在椅子中。这么一来二去,时间倒是过得快,叩门声响起时阮袭疑惑,苏月朝送阿银回来素来都是不敲门的,可看着来人,顿了顿。 墨色长衫的男子,看见屋内胡闹的几人一向肃穆的笑意拱手行了个礼,小迦惊呼了声赶紧要行礼却被承楹拦了下来。承楹蹦跳着跑了过去,抱怨道:“林叔?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日我想多待会儿么?”说着还伸手戳了戳林庸轻抿的唇角,阮袭心中轻笑,林叔?她先前还以为是东墨陵的老臣,不曾想竟是林庸。也就承楹这般称呼自己的夫君,林庸无甚表情地面上闪过一丝无奈,抬手握住她胡闹的手,“天已快黑了,我来接你。” “我还没见着阿银呢。”她嘟囔了句,阮袭无奈,冲着林庸微微颔首才看向承楹,“你先随着林侯回去,待我得了空就待着阿银去见你。” “可我们明日就要回去了......” 这么快?阮袭疑惑,还没来得及问就见着林庸扶着不安稳的承楹让她站好,“你若是嫌快,咱们便再呆几日回去。” 承楹自然是愿意的,忙不迭点头。 直到送了两人离开,小迦才感慨了句,这林侯倒是将小公主宠到了骨子里啊。阮袭点头,先前还在忧心承楹心中会介怀兄长一事,眼下看来倒安了心。看着她刚才的模样心中都泛了暖意,如此很好。 ☆、醉酒 夏秋交叠,阮袭这几日夜里睡得总不安稳,小迦前两日倒还没察觉到什么,只是今晚忽然想起来明日要去见小公主,想着许久不见这猛一拜会需不需要准备些什么礼物。不曾想刚要抬手叩门就听见屋内传来的轻嗯声,听上去很不舒服的模样,赶紧推开门进去瞧瞧。 阮袭正侧卧在榻上,眸子紧闭着面上都是细汗,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竟是一片guntang。心中着急,忙不迭去叫阿银来看着,自己去附近医馆,可深夜哪还会有人出诊,此时连陛下安排暗中监视的人也不在。只好咬咬牙去敲苏府的门,可半晌都无人来开门,心中着急索性直接到荣古先生那处瞧瞧可谁知刚一转身瞧见有人走了过来,连忙上前去,“公子,你可知附近哪里还有医馆?” 沈容卿愣了愣,若他记得不错这姑娘是沈园的人,此时要找医馆的话,不由得皱眉道:“带我去瞧瞧。” 话音刚落,小迦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后退两步,方才没瞧清楚眼前这人脸上都是烧伤骇人得紧。沈容卿自然是看出了她的顾虑,直接将手上的灯盏放到她手中走了进去,小迦连忙跟上去阻拦,“诶,你这人怎么......” 她这一生轻唤沈容卿倒是停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一物交到他手上,“你若是当真不放心便在旁边看着。”遂抬脚入了屋中,徒留小迦看着手中的匕首呆愣了下,握紧了跟在他身后,心中想着只要这人一有什么旁的动作自己就刺上去。 好在他只是握住阮袭的腕子把了把脉相,阿银看着忽然进来的人吓了一跳看了眼小迦也进来才安了心。 她的脉象很乱口中不知呢喃着什么,沈容卿皱了皱眉,在一旁的书案上拿出一叠纸下来目光瞥到书案上的旧书时顿了顿,很快蘸了墨提笔写下药方交到小迦手中,“早些年有寒疾落下,如今又正值夏秋换季才如此。你拿着药方从沈园后门出去,往南走半里就会看到一处药坊,只管进去拿药即可。” 只管进去拿药?小迦心中翻着嘀咕也不敢耽搁,走了几步忽然又转身将手中的匕首交到阿银手上,附在他耳边低声嘱咐着什么,阿银煞有其事的点头往阮袭床边靠了靠。沈容卿瞧得好笑,他今日来是有关淮南一事谁知正逢上她卧病,既然没什么大事自己也该回去了,可谁知刚起身一只微凉的手就覆在了自己手腕上,无意识说了句什么他未曾听清。 阿银呆住,这动手的是阿袭该要怎么办啊? 沈容卿弯身看着她眉头皱紧的模样,试探着将她的手挪向一边谁知她倒是很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