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一:一言不合拔剑修士生死眼免伤小可怜(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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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灵力被禁血液循环都变得不那么通畅,幸好安舒竺察觉到手臂变凉后及时松开了手,沈清得了机会立马往前逃去,泛红的玉柱连带着鲜红的肠rou被拖了出来,安舒竺也不阻止,亦步亦趋地跟在脚步虚软的沈清身后将柱身顶回去。沈清早就神智昏暗,辨不得方向之下竟走到了窗户边上,安舒竺将人捞起,随手支开了窗子,把沈清酥胸半露地压在窗台上握着腰便顶弄起来。 等他终于xiele身将微凉的精送到肠xue深处时,沈清趴在窗台上早就高潮了两三次。安舒竺揉着她鼓胀的绵乳,待稍稍喘上一口气之后抬起沈清一条纤细的腿勾在臂弯间,复又将肿胀勃发的玉柱捣进了前端yin水横流的rouxue内,此时后xue因前面毫无章法的蛮横顶弄已经松软的不成样子,连红肿的xue口都闭合不上,等到安舒竺在前面的rouxue里连连捣弄了数十下后,被射在深处的浓白jingye才受到颠簸和挤压从敞开一指宽的小口内往下滴淌,黏黏糊糊随着玉柱的来回顶弄又被带到了前方饥渴的rouxue中。 沈清此时已经浑身冒汗,原本紧咬着的嘴不知何时已经变作大张着,仿佛鼻间呼吸的空气不够用,要依靠着口喉来使自己清醒着。高潮是极费体力的,她虽然修有体修之法,但是情事是从内里开始一寸寸耗人心神的,偏偏安舒竺跟吃了药一样精力旺盛,她只能勉强踮着脚挂在他身上,两只手早就脱离窗台按在了后面紧实的臂膀间。 摇晃中,她仿佛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勉强拉回心神,却听说话声音越来越近,她惊得十指紧扣,xue内仿佛绞紧了的布生生箍住了安舒竺的玉柱,险些就要逼他出精来。安舒竺倒抽一口气,“啪”的一掌扇在沈清的依旧青紫的乳儿上,“绞这么紧作甚?放松些让我插一插。” 沈清被不远处的脚步声惊动,又听见安舒竺色气的话语,故意绷起小腹又将xue夹紧了些,怒斥道:“你个禽兽!有人来了,你快些出去!” 安舒竺作势侧耳听了听,趁沈清转移注意力的时候猛地往前挺身顶到深处。 “呃唔——”一声尖叫即将破喉而出的霎那,安舒竺一把捂住了沈清的嘴,长臂横抱住她的小腹往上提了提,腰臀仿佛狂风暴雨般一阵剧烈的抽动,带着飞溅而出的yin水在室内显出“噗哧噗哧”的暧昧声响来,而房外的脚步声连着说话的窃窃声也大了起来。 “虽然沈清修为深厚,但是珩门门主夫人若是武蜀海的堕星子,那岂不是公然与众大仙家为敌?” “不妨此次趁着中土仙门弟子商讨的机会,将沈清送出去吧?” “不可,门主对于沈清的情意我等是看在眼里的,还是尽力使沈清早些醒来再规劝于她,待她自己想明白了才好。” “所言甚是啊。” 听起来来者有三人,虽然沈清的灵力被安舒竺禁制住了,但是修士耳目原本就较常人出众,这三位是算好了安舒竺没有灵力听不分明,而自己又身在昏迷,即便有感识也算是变相规劝了——但是前提是房间里面的人在进行正常活动啊! 沈清一边咬着安舒竺的手,一边踮起脚被后面的人揽着身子做活塞运动,瞧着方才安舒竺精虫上脑的样子,她就恨不得这个人直接现在精尽而亡! 好在安舒竺也没真的想在长老面前表演春宫大戏,他听着外面的脚步声靠近之后,顺手将窗子关上,拖着沈清来到了屏风之后的视线死角中。沈清原以为就要结束了,忍不住放松地呼出一口气,恰好被安舒竺往嘴里塞了一方白绢,“阿清,待会儿一定要忍住,嗯?” 沈清闻言张嘴就想吐了嘴里的东西,同时扭动着身子就要往床上钻,安舒竺两只手掐住她的柳腰,附在她耳边笑道:“乖阿清,他们要进来了。”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伸手叩门,恭敬冲内间的人道:“门主,我等有事相商,您可在里面吗?” 安舒竺的住处自然是加持了阵法,灵识波动会率先惊扰到他,是以即便是门中长老进了这里也会收敛浑身的气息,按着俗世的礼节来叩门请问。 沈清听到声音浑身一僵,即将吐掉的绢帕被她下意识咬回唇间,身子被安舒竺慢慢按回墙上也不敢动弹。 笑话,要是让门口几个老古板知道自己一醒过来就在跟安舒竺做这档子事,那这房子顶还不都被掀翻了? 见到沈清老实下来,安舒竺才扬声对着门外几人道:“我在,你们有什么事?” 门外的几人见安舒竺没叫他们进去的意思也就乖乖站在外面,各自一唱一和表述了方才的观点,大意就是儿女私情不能长久,万不可为了一介女子就与各大仙门为敌云云。他们说完就垂手站在门外等着安舒竺开门痛斥他们一番,虽然他们没见到过安舒竺生气的模样,但是这段时间他对沈清的爱护众人皆是有目共睹,他们又是让他直接交出人,若是安舒竺不气脑才是奇怪。 然而安舒竺什么反应也没有,声线平稳地对着外面的人道:“你们先回去,此事明日我会给你们一个答复。” 门外的将长老等人对视一眼,对于安舒竺的反应皆是心感奇怪,但是既然他松口了也就说明有希望,于是各自朝房内行了个礼便退下了,自然没听见安舒竺低声嗤笑的话:“一群老家伙,不识得美人恩。”沈清闻言狠狠掐了他脸一把,掐完她就后悔了,抬头只见安舒竺眸色幽深地看着自己,还没来得及说话补救就被安舒竺掐了腰提了起来。 此时房内正是春色一片,沈清将腿勾在安舒竺腰后,捧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前大口吃着滑嫩的乳rou,有掩饰不住的鼻音娇憨地绕梁盘旋,许多的水自两只玉丸拍打处顺着安舒竺笔直的大腿往下流去,只是外面就如此湿润,更何况这水流的源泉呢?安舒竺自然是快活极了的,凹陷下去的腰臀处是他的断颈台,柔韧的腰身仿佛水蛇般随着他的cao弄上下摆动,他的玉柱仿佛到了一处桃源谷,里面湿热而紧致,层层叠叠的艳红媚rou此时已经被cao顺了,服贴的沿着粗大的柱身延展开,仿佛是能工巧匠专门订做的套子,要将他所有的精魄都装进去。 “你怎么嗯还不射?” 沈清实在是累得很了,下面已经是一片麻痒,除了身体会反射性地抖动外基本已经是瘫软的状态,两个人此时都是汗湿的,安舒竺见沈清实在是累了,便将柱身往里狠狠捅了几下,直把她捅的翻了白眼才抵着宫口射了出来。 ———— 作者正式宣布:老竺人设崩塌( ̄y▽ ̄)~*捂嘴偷笑 副本一:一言不合拔剑修士×生死眼免伤小可怜(三十九)<快穿:男配救救我(有欲)|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副本一:一言不合拔剑修士×生死眼免伤小可怜(三十九) 茜琪虽然胆小了点,但她并不傻,这点从她被归仙宗破格纳入宗门且派去姜云浩接人就能看出来。回去之后她虽羞愤难当,但细细思索之后便不难得出安舒竺为何对待自己前后反差如此大——除了那个在床上躺了年余的沈清恰好醒来之外,她还真是想不出其他能让安舒竺如此失态的情形。 然而这不仅对她是个坏消息,对于中土为首的各大仙门也是个能让人发愁的消息。 年前沈清在大明国与数千修士对战之时,虽然年轻一派的弟子被严令禁止参与此次悬赏,但关于这次大战却在幸存者的描述中一夜之间传遍了海外仙岛,以至于即便是中土上三宗都不愿再次直接面对沈清,无数新入门的弟子即便是没见过沈清,也都被她的凶名所慑,以至于除了武蜀海之外的其他地方都对沈清讳莫如深。 除去直接对沈清出手,这些头脑们更愿意用更加兵不血刃的方法逼她就范。早在沈清失踪之时就有人摸清楚了安舒竺跟沈清之间有着暧昧不清的关系,到了后来更是有修士找到他私藏沈清的蛛丝马迹,这下即便安舒竺身为珩门门主,只要不想让珩门直接面对其他仙门的怒火而消失在历史中,安舒竺就不得不交出沈清;退一步讲,即便安舒竺脱离珩门,带着沈清远遁他方,即便是他与界门之内的轮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即便他能够对于所有的灵力免伤,凭借着人海战术依旧会落到各大门派手中,沈清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看着他,只要他们一得手,利用安舒竺来要挟沈清简直是轻而易举。 当时有人提出疑问,若是沈清对安舒竺的感情并没有安舒竺对沈清那般深厚,到时候擒了安舒竺,沈清咬牙舍了他又该如何? 对于这个假设,各大仙门也是无奈一笑。 如果说沈清当真如此绝情,那就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无论牺牲多少修士,最后务必要将沈清格杀,左右都走到了这一步,就算当初的天示有偏差,现在他们也承受不起来自一个最低是大乘期仙人的报复。 到了这时,已经有许多仙门开始疑惑当初天示究竟是何意,所谓的大劫是由沈清引起的,还是说是他们夜郎自大咎由自取? 当这个念头疯草般在众人心中疯长时,这个巨大的联盟中人心的动摇已经逐渐开始显现出来。 茜琪知道沈清醒过来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姜云浩等人,她在房间中枯坐了许久,那些疯狂杂乱的念头犹如海啸般冲刷着她的道心,除去她自己,再也没人知道她是如何打算的了。 第二天一早,珩门五位长老按时到了安舒竺的书房中,每个人的脸色看起来都不是很好,显然前一夜大家都在为了宗门之事忧思。 到了书房中,原本派人传话叫他们过来的安舒竺不见踪影,书桌后面坐着的反而是昏迷了许久的沈清。五位长老看到提笔在纸上勾画的沈清时皆是眉头一皱,率先反应过来的万长老赶紧上前一步,本想着向她行个礼,但顾念到身后几个人对沈清心有芥蒂,当下并没有作出什么动作来,只是冲她道:“门主派人叫我们几位长老过来商议门中之事,您既然在这里了,不知现在门主何在?” 他话说的客气,沈清也没有夹枪带棒的意思,正巧手里的东西写完了,她将笔搁在一旁,抬头冲着几个站着的人道:“不必找了,今日便是我派人唤你们来的。” 于长老是个火爆脾气,当下开口刺道:“你倒是好大的架子,背着门主将我们聚在这里,莫不是想要cao纵我们这些人来让珩门给你做挡箭牌?这你想都别想。我话先撂这儿,你若不自己出去,到时候我们几位长老便能直接扶持下一任门主,让门主和你两个人在外面做亡命鸳鸯也好过让珩门千年基业毁于一旦!” 她话说得有些出格,但确实是说到了众人的心坎里。他们盯着眼前比起他们还要年长的沈清,一边防着她暴起,一边闭上嘴等着听她能说些什么。 沈清倒也没计较她的遣词,将手中干透了的的纸张塞进特制的圆筒中,一边用术法将它细细封住,一边对着义愤填膺的于长老道:“于长老大可不必着急,沈清今天叫你们来不是为了此事。” 万长老站的近,瞧出沈清在圆筒上封的术法晦涩至极,砚台中用的也是千年不褪的上好墨,这般令她重视的东西让万长老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时沈清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门门主被我打晕了正睡在卧房里,沈清一人之事不敢烦劳珩门门主,更不愿牵连珩门众多子弟。诸位大可放心,沈清从未来过珩门,得珩门门主救济之后一直在海族修养,若是他们有本事大可直接向海族问责。若是你们门主醒了——”她转了转手中的圆筒,忽而抛给了离她最近的万长老,等他手忙脚乱的接稳后才慢悠悠的道:“他就算醒了,一时半会儿也追不上我,到时他若问起你们实话实说就行,待沈清跨入界门之后,便劳烦万长老将此物交予他。” 听她说到界门,屋子里站着的几个人罕见的没有出言讽刺。 任谁都知道,界门唯有魂魄才能进入,即便是大乘期的仙人也越界不得,因为这是此方天地的规则,规则之下众生皆为蝼蚁,沈清这番话也就是变相的在交代遗言了。 万长老收好圆筒,俯身向着沈清行了个大礼,“多谢成全!” 他们都知道,如果沈清不愿意离开,即便是众位长老联合另立新门主,珩门的污名也将永远洗刷不去,她此番自行离去,将珩门从风口浪尖一下变成受害者,谁又能再对她多加苛责? 沈清交待完,站起来抚了抚衣袖上的褶皱,当着众人的面转身朝挂着山水图的墙壁踏去,在即将撞上墙面时身形倏尔没入虚空,也算是打消了众位长老最后一点疑虑。 沈清初往北域之际,曾在海面上遇到海族内乱中被追杀的年幼皇子及其属下,当时她出手将追击的叛乱者远远吓走,后来再回去的时候海族内乱已经平息,年幼的海族皇子即位。沈清当时在寻找无数个自己“死去”的记忆,恰好有一个就在海族,她顺势将当初海族送给她的那根烧火棍还了回去,权当作是新皇即位的贺礼,正好当初送东西给沈清的那位海族元老在内乱中伤了神魂,族内又有人开始蠢蠢欲动,海族新皇为了救治他到处寻找跟这跟烧火棍同出一处的灵药,这时沈清的举动无疑是雪中送炭,然而这位新皇也没白拿东西,当下就以神魂发誓要许沈清一个要求。 沈清本来以为这个人情要等到许久之后自行解除,然而到了现在除了海族其他地方还真不做他想,从珩门出来之后她便隐去气息来到了海族,用这人情让海族的新皇为她找了一处僻静的修炼洞府,准备将手中得来的盒子与那些记忆炼化。 就在沈清陷入闭关状态的时候,海族的宫殿又迎来了另一位特殊的客人。 界门所在,千里石岩。因为长期被界门内的死气浸染,这里连土层都无法存在,大风常年在这里吹袭,千奇百怪的石林被风吹过时发出呜呜咽咽的凄凉声,仿佛有千万冤魂在此哭诉不满,即便是修为有成的大能也决不愿在这种地方多呆上片刻。 然而今日非比寻常,几乎整个修仙界的大能都聚集于此,没有去到界门的海外仙岛之人通过可千里传讯的法宝也在静静看着这一场说不清谁对谁错的战斗,连往日喧闹非常的武蜀海都难得萧瑟了许多。俗世之人还在说着大明国那一场一面倒的屠杀,而这一场天示的战争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却已经悄然拉开了帷幕。 ———— 小破站越来越难登了,这个小故事最后的结局我还在想,写到哪儿就到哪吧,不强靠了 本一:一言不合拔剑修士×生死眼免伤小可怜(四十)3000+收尾第一更 “阿弥陀佛——”南海空蝉佛家禅房中,有讲经的老僧放下手中的佛珠,往北方遥遥合掌,悲悯地喧了一声佛号,“此劫,不知是福是祸,尔等务必警戒门下僧人,不得插手此间事物。” 蒲团上的僧人双手合十应了一声,待将警言传与门中师弟后,朝着老僧道:“嘉慧师祖,智觉已查明虚空裂隙的出现与武蜀海外的荒古遗种有关,但是几次推算皆遭天示所阻,眼下众门派皆将视线放在那个叫沈清的女修身上,却不知这虚空裂隙该如何是好?” 嘉慧捻了捻手中的佛珠,问他:“如今虚空裂隙出现的可还频繁?” 智觉摇头,神色有些迟疑,“已经少了许多了,但是其范围却是越来越大,且只针对于修士。” 嘉慧手上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门外已经开始枯黄的叶子,慢慢道:“不必去理了,海外仙岛存世太久,该变个样子了。” 智觉闻言有些愣神,却听见嘉慧拂衣起身,“出去走走吧,这里有些闷了。” 他随嘉慧出门,正好看见远方天空中一道道深紫近黑的雷霆几乎不间断的朝着下面劈去,看方向应该就是界门处了。他有些骇然,不禁出声道:“这般雷霆平生未见,若不是哪位大能修得雷霆之法,那便是天降罪罚,可这气息” 说话间,却见身前的嘉慧站在原地没了动静,他抬眼去看时,这位澹泊于物外的师祖竟然罕见的有些情绪波动,瞧着竟似有些伤悲,不由得出声问道:“师祖,您这是?” 嘉慧摇了摇头,“这是渡劫之雷。” 智觉心下巨震,失声道:“可是飞升之事不是已经” 话音未落,他头顶突然一声巨响止住了话音。他这位师祖定定地看了头顶凝旋起来的云,接过话头,“飞升之事不可为,这天道也该换个掌管者了。” 这话一出口,便听见数十里云空炸锅般沸腾起来,眨眼间便有数道霹雳雷光砸在激荡而起的防御阵上。见空蝉寺毫发无损,头顶的云浪越积越厚,乌沉沉压下几道澄紫的雷光来,直接砸破防御阵损毁了几间禅房,一时之间寺内僧人开始手忙脚乱修补阵法,清点人员。 智觉此时已经眉头拧的死紧,他这位师祖倒是微微一笑,安抚他道:“不必惊慌,我等修佛道,与天道虽说井水不犯河水,但那位若是执意对付我们,怕是沈施主那里就没了把握。你且告诉他们,不必修补大阵了,将这里的经卷带好,我们去俗世寻个安身之所。” 智觉听得迁宗,心知这位师祖是看出了些什么,当下也未多加置喙,赶忙下去同师兄弟知会去了。 嘉慧在他走后却是咽了口苦水,朝着北方微微叹息:“老衲倒是希望这雷霆能替你挡下些许,只可惜” “可惜,终归是一位不世出的大能,没料到最后还是要葬身雷劫之下。” 先前连续不断的天雷已经许久未曾落下,天地间除却云层深处偶尔传来的阵阵闷响之外,就只有风穿过石间的呜呜声。沈清心脉被重创,在与众人的对手中仍然是丝毫不落下风,见她已逃不过天劫,归仙宗示意众人先行停下。 归仙宗掌门摇了摇头,视线自身前横死的弟子茜琪身上一掠而过,转而落到不远处盘膝坐于半空中的沈清身上,用了密音问她:“沈道友,若你还有遗愿,老朽必尽力完成。” 沈清脸色已经是一片苍白,然而声音依旧是那般清亮,连丝毫的遮掩都不屑,直接冲着他道:“若不是归仙宗的几位好弟子,沈清今日也不会到如此地步,归仙宗掌门您老人家也不必如此惺惺作态了,劳烦您回去了结了几位弟子就好。” 当初她在海族洞府中修炼,那无数的记忆连带着心境修为都向她涌去,本来她思索着这是在海族地界内,怎么说也不会有太大危险,然而那茜琪联合甄渡歌与白纪,不知道从哪里搜罗到了冥府的曼珠沙华种子,茜琪更是用了白纪从师门中偷出的符篆,尾随沈清的气息潜入海族,用甄渡歌的灵兽火狐自爆为代价将种子种进沈清体内,曼珠沙华本来就是世人记忆所化,沈清在它的催化下灵力运行失控,当场就将茜琪格杀,待勉强将所有记忆炼化之后,沈清马不停蹄奔向北域,却在出海不久遭遇甄渡歌、白纪和归仙宗几位弟子。 若不是他们捣乱,沈清根本不会提早泄露气息招致天雷损毁心脉。 她黑白分明的一双眸子缓缓扫过在场的诸位仙家难堪的嘴脸,冷不丁嗤笑一声,“什么狗屁天道、天示,就是你们这群庸才,再修炼个千年都未必能飞升——哦,我忘了,这狗屁天道不允许人飞升了,这么看你们也算好死不如赖活着了。” 似乎被她的话激怒,厚沉的云堆中猛地劈下来一道两三丈粗细的惊雷,在靠近沈清身前时被她扔出去的一方盒子挡了下来,若是珩门那几位长老在此,必会认出这方盒子正是当初沈清从他们手上拿回的,当初吸干长老精血的物什如今却是在天雷之下也分毫不让,小小的盒身在遇到庞大的雷霆时仿佛长鲸吸水般将狂暴的力量纳入腹中,然后乖乖飞回了沈清手中。 “这莫不是惊雷木?”身着宫装的美妇人险些失了仪态,忍不住上前一步,双目紧紧盯着沈清手中的物什道:“传闻惊雷木不惧世间任何雷霆之力,然而五百年只长三寸,世传只有南海空蝉佛家才有幸几寸——”她突然停住,猛地看向沈清,“沈道友,不知你何来此物?” 在场就算有人不认识沈清手中的东西,此时听真一一说也都是反应过来:不惧任何雷霆之力,也就意味着当有人渡劫时可用此物抵挡天雷,且并非一次性的法器!明了之后,众人看向沈清的目光中顿时夹杂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任谁都能看出,沈清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而这来自天道的仙劫却是半点没留情,一心要将沈清挫骨扬灰方才罢休,即便是有惊雷木在手,恐怕沈清也都逃不了陨落的下场,到时候她身上的诸多器物,岂不都是在座的各位仙家囊中之物? 沈清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眼中的讥笑也就更甚,“这惊雷木是当时家父与嘉慧僧交好时后者所赠,我与空蝉寺的嘉慧僧有过传法之缘,待沈清去后,此物自然归空蝉佛家所有。你们那些个龌龊心思还是歇一歇,我在此物上早就下了禁制,若不是嘉慧僧亲手收到,意图使用者必会暴毙而亡。”她扫了几眼场中躲闪的眼神,嗤笑道:“真难为这海外仙岛存世如此久,诸位怕是安逸得太久早就忘了修士界的法则,个个肚子里尽是些鸡鸣狗盗,衣冠禽兽之流。” “你!” 除却净怋宗和归仙宗之外,其余各宗的人皆是咬紧了牙,瞪着沈清道:“不过武蜀海一介堕星子,不需要这天道出手,待我等送你一程,你乾坤袋中的法器我等自会妥善处理!” 沈清冷笑一声,不妨牵动了伤势,她闷咳几声,自半空中缓缓站起身来,“天道?你知道所谓修士界的大劫是什么吗?” 燕南宗掌门率先踏前一步,抽出气海中的弯刀斜指沈清,“杀了你,修士界的大劫自然会消失!” 他率先朝着沈清而去,剩下的几家自然不会放过这般夺宝的时机,陆陆续续又有几家朝着沈清飞身而去,剩下的几家看着归仙宗与净怋宗未动,虽然心中有些许想法,然而到底按耐住了,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场闹剧般的打斗。 “蠢货。”沈清看了眼飞身前来的数人,没有任何想要与他们对手的意思,唤出乌湛湛的剑,转身朝着头顶云层积累最厚的方向冲去,倏尔不见了踪迹。 “她疯了吗?”朝着沈清冲去的数人没想到沈清会做出这般举动,连忙改变灵力运转想要止住身形,然而那漩涡状的云层似察觉出这群人的意图,一股巨大的吸力自其中膨胀开来,仿佛天际坍塌前作出的最后挣扎,牵扯着这群哀嚎求救的人往云层中飞去。而他们的求救落到下方早早避开的人眼中,却是这群人已经灵气外泄,无论伟岸或是消瘦,在此刻都压挤成婴孩般大小的rou团,浑身的灵力连带着精血都被抽出送往云层深处,像是数根金色的脐带连接着垂垂消亡的干瘪孩提,只留下不知其形的人在垂死挣扎。 “廖掌门,这是怎么回事?”有人被眼前的场景惊骇住,忍不住朝着归仙宗掌门问出话,希望这位德高望重的大能能给出一个安抚人心的回答。 廖真看着渐渐失去哀嚎的人,脑中不由得想起先前沈清所说的真正的“大劫”,往常睿智的眼中此刻尽是悲哀,“或许,这才是沈清想要告诉我们的,真正的大劫。” “此言何意?不是说这场大劫是沈清引起来的吗?” 净怋宗的莲净与廖真对视一眼,眼中俱是苦笑。莲净抚了抚手中的宝瓶,朝着众人道:“如今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沈道友早先便知会过我们,这场大劫乃是天道本身所起,武蜀海的堕星子不过是个借口,是天道掌管者要借整个修士界的手来铲除她的借口。” 众人逐渐皱起眉头,有人忍不住出声道:“若是如此,为何上三宗没有知会各大门派?如今还任由诸位同门前去送死?” ———— 一次性送完这个故事(颈椎疼u) 副本一:一言不合拔剑修士×生死眼免伤小可怜(四十一)3000+收尾第二更 他的话正好是在场之人的疑惑,见众人神色有异,莲净立即解释道:“沈道友利用特殊之法瞒过天道的视察,若是公之于众,修士界此刻就会立即毁于一旦。方才沈道友所言,此方天地已经无人能脱离造化,登及真正的仙人之境,确实是真的。”她没等众人惊骇,接着道:“早年我与廖掌门已经隐约有了察觉,然而受蔽于天道,我等终究不能也不敢去触摸那一层道。虽不知这位沈道友身上有什么特别,然而她却是唯一一个拥有仙人境却不会泄露气息于外,能够调用这种力量却不会招致真正禁制的人。”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地上的茜琪,“若不是海族一行,归仙宗几位弟子连环设计让沈道友心脉受损,如今这濒危的天道怕是远远不及她的。” 廖真闻言,知晓这莲净是有些脑他了,当下也是忍不住一声苦笑,挥手将地上的人抹去痕迹,看了眼云层中一抹黑黢黢的裂痕,转身朝着众人拱手道:“是廖真未能教导好门下弟子,如今沈道友舍身就义,虚空裂隙不日将会扩大至整个海外,还望各位此刻立即回宗,打点好门下事物便前往俗世寻得仙门新处。此间事了廖真便力整归仙宗,必要肃清门规!” 最后一句话却是对莲净所说。后者闻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率先与门下长老一起回宗去了。 廖真见状又是一声苦笑,朝着身边的长老挥了挥手,与他们一起也回了归仙宗。 在场的人被他们的话震得愣神,彼此问过礼后连忙各自回宗商议去了。 天地间突然安静下来,界门外常年呼啸的阴风也停了下来,云层中不时传来雷鸣电闪的闷响,像是隔层被褥一样听不真切。在这能让人迷失方向的地界上,高低错落的石岩上慢慢站满了许多的“人”。她们或锦衣玉帛,或粗葛布衣,或雍容华贵,或淡漠超然,仿佛看戏一般看着天上的云层,注视着最特别的那个沈清。 “她还没死。” “但她快死了。” “若是她死了,我们又该如何?” “我们要去寻找下一个。” “你们看,他们来了。” 所有的人转头,看着一步一步向她们走来的人。 依旧是一身暗青色的长衫,儒雅的像是个要进京赶考的书生。自他走来,有无数重叠的影子从他脚下蔓延开来,在即将超过他本身时又被吞噬进去,仿佛黑色的浪潮在他身下拍打。 众人微微惊异,一齐出声:“他杀了他们。” 安舒竺听到声音,停下了脚步,神色似悲似喜,仿佛糅杂了许多世的情感“许久不见,阿清。” 她们沉默的看着安舒竺,又彼此抬头看了对方一眼。 “他们是自愿的。” “不过一场豪赌,她若是消散了,又不知还要多出多少个沈清站在这里。” 她们彼此微微一笑,一个接着一个消散,“这世间,从来只有一个沈清。” 安舒竺静默的看着她们,每消失一个人,他的影子就变浅一分,直到最后只剩下他自己浅淡而透明的倒影。 他再次朝着云层迈开脚步,宽大的袖子在风中猎猎作响,隐约有红色的绳带一闪而过。 不需要多少的叮嘱,对于他来说,所有的分别都是双向的,没有单方的苟活。 许多世之前的安舒竺和沈清如此,许多世之后的安舒竺和沈清依旧如此。 在海外仙岛存在的三万六千年的一个晚上,所有的修士都听到了来自极北方的一声悠远长鸣,至此,海外仙岛迎来了它最后的日子。 有门派得到消息后早早就搬到了俗世中,有不舍得祖宗基业的,在虚空裂隙扩展之时被原本存在于武蜀海外围的荒古遗种啃食殆尽。在海外仙岛的第三万六千四百七十三日,所有的修士都进入了俗世之中,俗世格局大变,皇室成为仙宗的附庸,而这群向来不食人间烟火的修士在与俗世接触中反而修为大增,天道规则重换,短短数百年便有三人飞升真仙之界。武蜀海由于堕星子沈清的缘故,被各大宗门所接受,然而武蜀海的人仍旧是我行我素,连堕星子之称都未曾改动过,像是要以这种方式告诉所有的宗门,他们曾经犯下的错误。 珩门的新任掌门是个俊俏的小伙子,年岁不过百岁,同上一任掌门一般,他无法修炼灵力,灵力也无法伤害他,然而他习得道门术法,功德在身,是天道所认的福将,珩门也就慢慢转向阴阳之道,不过数年,仙银竟然赚的比其他宗派还要多了数倍。 当年前任天道掌管者出于私欲,将原本就有漏洞的规则破坏更甚,更是禁止仙人飞升,依靠着汲取飞升失败的仙人之力苟延多年,最终被上位天道察觉,在沈清和安舒竺多世轮回之力下彻底将规则破坏殆尽,由新任天道掌管者重立规则之道。而海外仙岛作为破坏最严重的地方,逢三百年开启一次,由进入仙岛的修士身上的灵力来修补这里的漏洞,由于海外仙岛过于脆弱,每次准许进入的修士修为需在出窍之下,也就变成了检验修士界年轻一辈能力的一次盛会,至今已经是第二届了。 金伍如今是归仙宗的师兄一辈,原本修为囿于元婴数百年,近百年来他却突然修为层层精进,不日便要到达出窍,为了此次盛会,他放弃灵力修行去了俗世中历练心境,借宿在一家老农家。 这位老农祖上原本是伺候王爷的,然而旧朝被推翻,幸得新皇仁慈方才放过了他家王爷,允许他们在山中伐薪谋生,只不过终身不得仕途,老农祖辈也是老实人,就跟着王爷一家世代侍奉,也就得知了不少秘闻。 老农在金伍的帮助下银钱不少挣,知道他是仙家老爷,然而由于这娃子看起来年少又随和,加上自己孩子也在仙宗,免不得有时就待他如后辈子孙。有天老农喝多了,拉着金伍非要与他讲他家王爷的旧事,恰好金伍闲着无事,就坐在老农身边当个闲谈听。 老农说,他家王爷的孙女是个少见的大美人,生的乖巧伶俐,是十里八村有名的俏女郎。当时正好赶上皇帝微服出游,不知怎么两人就看对了眼,得知那女娃娃是前朝王爷的孙女,这皇帝也是有些迟疑,生怕这王爷有策反之心,也没敢带她回去,只是赐她一座宅子便回宫了。后来这王朝被外戚干政,太后联合朝臣进行宫变,关键时刻这王爷的孙女也是胆大,冒死混入宫中将皇帝救了出来,最后成功诛杀反贼。当皇帝提出要封赏她做皇子妃的时候,这王爷的女儿便知道皇帝是忘了自己,她也是个烈性子,听到这话之后当着皇帝的面道明自己的身份,转身就跳了城楼。 “然后呢?”金伍嚼着手里的果脯,听得津津有味,见老农停下了忙不迭追问。 老农咂咂嘴抽了口老旱烟,“后来?后来那皇帝离魂症治好了,将皇位传给太子之后就不见了。” 金伍捉摸着这故事耳熟,又被老农的话引了注意力:“离魂症?这皇帝还有这病啊?” 老农嘿嘿笑了一声,一口黑黄的老牙嚼了几口花生米,道:“你以为这皇帝就没病没灾的?又不是修士!” 金伍修行许久,脑子还是有些木讷,“可是那女子是如何潜进宫中,还把皇帝带出来?当时应该是门禁森严,怎么可能会露出这么大一个漏洞?” 老农听金伍语气里的怀疑,昏昏沉沉的脑子顿时有些血气上涌,一把把老旱烟拍在桌子上,“你可别不信我老汉!我这儿还有当初那位的画像呢!” 说着,他出门去屋里开始翻找起来,金伍怕老人喝多了酒站不稳再磕着哪儿,连忙跟了上去。刚一进屋,就见老农找出个长长的布卷来,冲着他招手道:“快过来看!快!别说我老汉骗你!” 金伍连忙过去,看着老农一点点珍重地把布卷拉开。 虽然布卷已经有些年头了,然而因为主人的妥善保管,画中的景物仍旧跟刚画上去一样栩栩如生。随着画卷一点点打开,金伍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紧张,透过屋子里昏暗的灯光,他看清楚画上那些娇艳的花卉,画中人纤长的乌发被布巾随意裹起,露出白嫩的耳垂,含笑的眉眼。 没有了眉宇间的煞气与冷凝,金伍差点认不出来这个人。 “她是不是叫沈清?” 老农瞪大昏花的老眼,惊诧道:“你怎知道?” 金伍盯着他手中的画卷,道:“猜的。” “猜的?”老农看了一眼金伍,“怎得一猜就准——呵,对了,你们修士手段多了去了,知道这般小事也不在话下。” 金伍看着这幅画卷,突然惊道:“当时这姑娘救皇帝出宫的时候,是不是去过金家村?” 老农这下更奇了,“你怎么又知道?”他忽然想起这娃娃的姓氏来,也是一惊,“他们当初莫不是就进的你们村子?” 金伍想起记忆中那个人,当下恍然。 怪不得当初自己看到沈清的时候会有那般熟悉的感觉,原来早在数年前他们就曾见过。 他细一想又不是很对,如果说此沈清是彼沈清,为何她会是王爷的孙女,最后还为了皇帝自杀? 他隐约觉得自己触到了沈清的秘密,然而终归是斯人已去,他没有深究,要将脑中的念头抛开,拉着老农吃完饭之后便回房准备回宗门。 三百年一开的海外仙岛历练,要开始了。 副本一:一言不合拔剑修士×生死眼免伤小可怜(四十二)2000+完结章 盛会自然是人山人海,在各大掌门长老互相问候的期间,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中,珩门的现任门主正在接受着来自周围数位长老的殷殷叮嘱。等开始的大钟一敲,这位面容稚嫩的珩门门主一个箭步就甩开了周围的长老,游鱼般滑入众多修行者之中。 海外仙岛的布局与原先相比已经是大变样了,无数的宗门或秘境都随新岛屿的出现而不知所踪,其中众多洞天福地、遗落的门派法宝都是这群年轻人的机缘,而随着岛屿出现的,还有各类俗世中不会产出的仙草仙兽,与其说他们是来历练,倒不如说是来扫荡宝物的。 武蜀海的通道已经被修复,所有不参与海外仙岛大会的人都在武蜀海的临岸上吃茶看传讯出来的画面,等待自家弟子扫荡的结果。 珩门的门主在进入海外仙岛之后,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奔着岛屿陆地而去,反而是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跳进海中,被鱼群簇拥着往海底而去。 早先南海空蝉佛家的嘉慧就已经叮嘱过自己,只要手持信物,他这些年来的困惑便能在海外仙岛的海底得到答案。前任门主的书房暗格里有一只圆筒和浅青色的长衫,他觉得信物不会是一条没甚特色的长衫,但还是将两者都带上了,果不其然到了海边就有海族在等着自己。 当初虚空裂隙扩大,本该是海外仙岛内所有的物什都会受到影响,然而沈清临消失前托归仙宗的廖真将她的是非剑与安舒竺的笔存放在海族,这才保证了海族近一半的海域不受影响。 受规则修复的影响,这里的海水常年不见阳光,只有在通道打开时才会有短暂的阳光照射进来,因此珩门门主在初进入海中时不得不拍了张避水的火符在身上,而避水这种问题若是海族不能解决,那也不能称之为海中国度了——毕竟哪个国家会让请来的客人淹死在自己国度内呢? 过了许久,珩门门主才觉得周身不那么冷了,而眼前也开始出现各种类人的海族生物,再走了近一刻钟,他才看到一座巨大的宫殿。宫殿外早就有专门接待客人的曼妙女妖等候着,等他到了地方,女妖引着他前往海皇的宫殿,将人带到后便退了出去。 珩门门主看着王座上的人,简单说明来意后被海皇带着往外走。 许是没想到海族如此好说话,像是赶时间一样行动紧促,珩门门主忍不住疑惑道:“你们就这么相信我了?不用多加验证?” 海皇闻言愣了愣,接着碧波般的眸子里荡开重重笑意,“珩门前任门主对我海族有大恩,你既是现任门主,我海族当然要以礼相待。”主要是赶紧把那位姑奶奶带走! 珩门门主点了点头,总觉得这海皇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但又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换了个话题:“那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 海皇指了指他,“自然是需要你信物的地方。” 珩门门主又点了点头,知道这一时半会儿问不出什么来,索性就一个人在心里默默思索,再没有开过口。 不消一会儿,他们就到了海皇所说的地方。 这是宫殿的中央,位于方才两人见面大殿的后方,一株黑红色的大树在殿中撑起一片阴影,细细的黑色树叶在空气中摇摆着,每根树杈的尖端都有着一点暗红色,仿佛是被泼了墨的红珊瑚伫立在两人面前。 海皇见珩门门主盯着这棵树入了神,不由得轻松了口气,转身轻悄悄地出了门,没有打扰他的意思。 等珩门门主回过神,却发现海皇早就走了,无奈之中,他自虚空中掏出那个下了无数禁制的圆筒,冲着这棵大树走去。他也不知道这信物是怎么用的,但这里就这么一棵树,所以他所要找的答案就在这棵树上吗? 等他走近了,突然发现在层层的黑色树叶间似乎有一抹银白色,先前他以为这是树后的光,直到离得近了他才看出这是一小节衣角。 难不成这树上有人? 他紧了紧手掌,冲着面前的树喊道:“有人吗?在下珩门门主,为求解惑而来,您看您要的这信物是否是我手中之物?” 他喊完之后,面前的树突然颤动两下,仿佛活物醒来伸懒腰一般抖动身躯。珩门门主忙退后两步,屏息等了半天却还是没见有人的样子,于是又往前上了一步,轻声道:“请问,树上的前辈,你还在吗?” 他伸长脖子,却见枝叶一阵抖动,那片银白色越发显露,长腿细腰,似乎是个女子。没等他再次出声,就听见娇娇弱弱的一声呼喊,他连忙张开双臂,将掉落下来的女娃接了个满怀,然而由于冲击力太大,他抱住女娃之后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咯咯咯——”许是被他逗笑了,怀中的人止不住的发出奶味十足的笑声。 他来不及去思索屁股上的疼痛,连忙低头看向怀中的女娃——这短胳膊短腿的,哪里像是方才瞧见的那般曼妙! 他连忙想要丢开女娃,却见一阵光晕之后怀中的女娃又变作那般细腰长腿的妖精,一手点在他额头,怒气森森道:“安舒竺,你竟然敢嫌弃我?!” 珩门门主,也就是安舒竺忙往后仰头,挣扎道:“道,道友,有话好好说,别,别这样——” 沈清眉头一皱,扯了他的衣襟将人拉到身前,“呵,模样变了,连带着记忆也没了——你这是准备另寻新欢了!” 安舒竺偏开头不敢去看沈清秾丽的眉眼,紧张道:“道友,我并不认识你,何来另寻一说啊?” 沈清眼睛一瞪,一手握住他的命根子,“还真有那心思——不如我先帮你自宫,好让你一心向道!” 说着,她的手逐渐加大力道,安舒竺吓得不轻,然而孽根却在不该硬的时候慢慢抬起头来,视线对上沈清戏谑的眼神,安舒竺羞得满脸通红,急忙缩紧小腹想让它消下去,“道,道友,别这样,你快松开!” 沈清隔着衣物揉了揉他铃口,冷笑道:“正好我饿了,你自己送上门来,可别怪我!” 安舒竺听这话不对劲,突觉胯下一凉,抬头看时正巧看到沈清张了唇去含红润的顶部,他眉心乱跳,忍不住呻吟出声,却在下一秒猛地捂住自己的嘴,神色戚戚地看着朝他坏笑的沈清。 都怪那个嘉慧,要不是他的馊主意,自己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女子酱酱酿酿! 唔,好舒服。 ## 当初沈清在察觉自己伤势之后没心思与几人缠斗,连忙回海族将当初从珩门拿回来的盒子拿出,将里面能够生发万物的精血连带着体内半开的曼珠沙华交给海皇,嘱咐他务必要将当初那根烧火棍用精血种下,曼珠沙华则置于烧火棍的中心。 经过数百年的修养,承载着沈清记忆的曼珠沙华重新修炼为人,而海皇恨不得沈清早些离开——主要不是因为沈清一直称呼他们的圣物为烧火棍,自然是对安舒竺礼遇有加。 甄渡歌与白纪的下场沈清没有关注过,左右不会太美好——毕竟,那位净怋宗的莲净与自家老爹的残魂有过未解之缘呢,有她在,这种事儿都不必担心。 待后来安舒竺记忆回来之后,沈清窝在他怀中看着远方的天空道:“说来有趣,你是生死簿的残灵,我是曼珠沙华,两个地府的物件儿竟然搞到一起,这怕是秦广王都想不出来吧?” 安舒竺削长的手指慢慢梳理着沈清的发丝,脑子里想的却是那时无数个沈清对自己说的话。 她们说,沈清是最特别的一体三魂。无数个不交叉的小位面中,只有死后她们才能遇见彼此,唯有这个沈清不一样。 安舒竺在想,原来的沈清,重叠在王爷孙女身上的沈清,那还有一个是谁呢? 他唇间一凉,却见沈清伸了素白的手将一颗紫溜溜的葡萄塞到了他嘴里。 他看着怀中懒洋洋的女人命途中唯一灰色的气团,低头将咬碎的果rou渡到她唇齿中。 是谁都没关系,只要是自己的就行。 唔,这葡萄好甜。 副本二:末世生存主播×有钱任性老板(一) 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 在半夜十一点半的时候,一栋破落的女生宿舍楼里,布满灰尘与蜘蛛网的窗户上散发出一阵幽暗的光芒,时不时还有压抑的叫声散到空气中,仿佛是某部小成本制作的鬼片现场。 沈清刚回过神来就感觉自己的手臂一阵酸痛,不仅是因为长时间举着手中的手电筒,更是因为旁边死死掐着自己胳膊的舍友。 她甩了甩胳膊将旁边人的手甩了下去,顺带着将手里的光源换了个手拿着。 旁边的人被晃动的光线吓着了,小声尖叫着又要掐上沈清胳膊。沈清回忆着原主的性格,左手先一步一把掐住旁边霍游乐的胳膊,没等她撒开就先哆哆嗦嗦喊道:“游乐,我刚才好像看见那边有个人影闪过去了!” 霍游乐头皮一麻,吓得连胳膊上的疼都忘了,“你,你别吓我!” 沈清颤颤巍巍点了点头,“可我真的看到了!”手里的手电筒又晃了晃,旁边的陈瑟一把抢过沈清手里的光源,神色不耐烦地看着两个哆哆嗦嗦的人,“你俩够了!照你们这个进度,我们猴年马月才能找到梅采!”她瞧了眼恨不得缩在一起的两个人,不争气地叹了一声,先往前走了一步,“现在你们两个跟在我后面,赶紧找到梅采早点出去——艹!这群鳖孙儿!等我找到梅采了明天保准要去撕烂他们的脸!” 三个人又开始向黑暗处走去。 窗外的天空中挂着一轮皎洁的月亮,仿佛是设定好的程序般一点点往远处移动,三个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在幽暗脏乱的楼道中开始寻找那个怎么都找不到的寝室。 ## A大生命科学学院(即生物学学院)男多女少,是典型的“少林寺”,整个学院一届一共就一千多人,女生才几十个,理论上几十个人之中只有一个才能抢得到女票——那还是假设人家没自带对象的情况下。更何况这生命科学学院里不能保证每个女孩子长得都如他们意,这群单身狗们只能朝着系外下手,但是鉴于这群狂魔名声在外,尽管他们热情高涨,然而并没有多少妹子敢跟他们交往。 今年可不一样,虽然生命科学学院的女生依然很少,但是A大的校花在这儿啊!校花的朋友和闺蜜也在这儿啊!一个宿舍四个人,除了梅采个个儿都是美人胚子,报到当天差点把整个生命科学学院都掀翻了。 沈清就是那个令A大男男女女夜不能寐的校花,她跟霍游乐是从初中就开始的朋友,跟陈瑟更是打小就在一起的好闺蜜,三个人家世相当又住在同一个宿舍,典型的白富美女神级别人物,追求者直接涵盖到隔壁大学。 然而在不久之前,因为沈清一个激进的追求者要求跟沈清约会被拒绝,他哄骗了三个不知情的学院新生将沈清的室友梅采骗到校园西南角废弃的女生宿舍中绑了起来,三个新生将人骗到宿舍楼之后就被男生打发走。因为满心都是沈清,他也没对梅采做什么,只是拍了她被绑起来的照片,用黑卡将照片和威胁信息发给了沈清。 沈清三个人毕竟是有脑子的,之前也去过女生宿舍探险,凭着那张模糊的照片和景物她们愣是推出了梅采和那个男生的所在地。沈清先是假意答应了他,三个人一边稳住男生一边计划着报警,然而等警察来的时候她们却正好目睹男生从四楼宿舍跳了下来,人当场死亡,等几个人和警察冲进去找到梅采的时候她已经昏迷许久了。 梅采因为一直没醒过来被送到医院进行治疗,自那以后宿舍的三个人就一直做同一个梦,场景就是那栋废弃了的女生宿舍楼,只不过时间是深夜。 第一次做这个梦,三个人都是思维清醒,只当是自己做的梦有点奇怪,但是因为梅采的关系几个人心情都不是很好,也就没说出来。但是过了几天,霍游乐没忍住那种诡异的感觉还是把自己的梦说给了沈清和陈瑟听,几个人此时才惊悚地发现她们竟然在一个梦里。逃跑、撬门她们都试过了,沈清刚过来的那场梦里几人左右找不到400寝室,陈瑟不耐烦直接从四楼跳了下去,结果梦里倒是没死,只是崴了脚,从她跳下去之后三个人就醒了过来,沈清也没来得及再观察一下梦境。 诡异的是,等三个人都挤到沈清床上时她发现陈瑟的脚踝真的一片青紫,当时宿舍里的三个人直接懵了,连忙大半夜掏出电脑上网开始看各种国产恐怖片。 是的,国产恐怖片。作为新世纪的三好青年,她们绝对是不相信神学物质的存在(沈清还没有到之前),于是就开始试图从这些影视作品中得到灵感。 “毒蘑菇?”“化学药剂?”“致幻涂料?”“催眠?” 三个人面面相觑,开始思索着自己最近有没有跟另外两个人做过什么同样的事,毒蘑菇肯定不靠谱,化学药剂她们也没接触过,三个人转头看着贴了墙纸的厚实墙壁,恨不得现在就抠开墙皮一探究竟。 在被荼毒了几个小时之后,三个人顶着黑眼圈又去开了个求助帖,略微修改了事件人名之后就发了出去——没办法,影视剧毕竟只是艺术作品,最后都是强行解释,这个时候还需要大佬给出心理层面或者其他猜想以提供灵感,就算没什么用也能让她们熬过这漫长的夜晚。 半夜潜水的人不在少数,不然心脏不好去世的孩子也不会这么多,不到一会儿,楼层就盖了起来。 “第一占座吃瓜。” “细读之后,一位猛男此时把jiojio伸回了被窝中。” “楼主这怎么看怎么像影视剧套路啊!半夜出来吓唬人玩儿呢吧?” “根据国产恐怖片推定,你们可能是吃了毒蘑菇。” “楼上傻逼,哪个大学会给你做毒蘑菇?怕是义务教育还没读完吧?” “话虽然不好听,但还是觉得应该+1。” 三个人披着空调被看着网友的废话,当看到“毒蘑菇”时彼此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与尴尬。 “艹了!这群傻逼玩意儿就不会说点有用的!” 陈瑟看得双眼发黑,忍不住捏了捏指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沈清跟霍游乐对视一眼,后者连忙塞了杯饮料给陈瑟,“瑟瑟别急,一般大佬最后才出场!” 沈清也赶紧捋了捋陈瑟的呆毛,等她平静下来之后三人再看电脑时,这个贴已经盖了上百层的楼。 沈清连忙去翻动评论,除了刚才两位的骂战占了几十条之外,还真的就有各路的不同猜测。 “一般来说梦境一样的话还是会有极小的几率发生的,但是连续几天做这个梦还能连上的几率几乎为零。所以要么你们集体疯了,要么你们被集体催眠——如果都不是,建议你们赶紧去龙虎山。” “难不成你们那位朋友看起来是昏迷了,其实是灵魂离体,只有你们在梦境中找到她才能醒过来,所以你们现在才天天做这种梦?” “emmm,只有我在意那位勇猛的小jiejie直接跳楼了吗?” “跳楼注意+1!” 沈清翻过四五条附和跳楼勇猛的回复,又看到有人猜想。 “不是说有个男的死在楼下了吗?会不会是那个男的死前执念太深,非要那个漂亮的jiejie到指定的地方见他一面?” “可是三个人不是都做这个梦吗?” “那就是那个男的知道事情败露有另外两个人的事,所以也要她们接受惩罚。” “惩罚原谅我的脑子里开始出现颜色。” 下面的楼逐渐开始歪斜,沈清也就没看下去。 事实上她现在正在接收系统的剧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这么晚,前面还只给了前半段的记忆,但有剧情的话不比看这群人瞎猜来的靠谱吗? ———— 这篇末世文跟通常设定不太一样,主要是掺杂了灵异的元素,因为作者认为的末世除了丧尸还有全球性地震、海啸、火山爆发等等等等,所以这个末世我准备写一个怪物与鬼物并存的扭曲未来(着重号),我看了眼自己码的字,还要等到第五章或者最迟第六章才会开始末世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