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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静地坐在桌边儿。 阿弦一急,本要下地,但看自己穿的如此……又忙抱了抱被褥。 这一动,又发觉不妥,愣愣道:“我占了阿叔的床?” 崔晔笑了笑:“多话。” 阿弦忐忑,想道:“怪不得他一直不睡,我占了这里,倒是让阿叔睡客房么?” 阿弦讪讪道:“我、我换个地方。”她抱着被子跳下地,不料底下的道袍着实宽大又长,阿弦一脚踩到上头,顿时往前栽了出去! 幸而崔晔眼疾手快,忙闪身过去,俯身探臂,抱了个正着。 这一来,就像是阿弦一下子钻进他怀中一样。 阿弦懵懵呆呆地探出头来,手却无法动弹,原来双臂都困在那极长的衣袖里去了,且因为她冲的急,这原本就松宽的道袍被踩的下滑,顿时露出了大半个肩头。 四目略略一碰,各自在对方面上逡巡片刻,然后便都不由自主地下滑…… 阿弦面如滴血,羞愧无地之余抬头,却见崔晔目光定住了似的。 嘴唇哆嗦,阿弦叫道:“阿叔……” 崔晔这才若有所觉,忙转头看向别处,目光微乱,那雪一般的脸上也染了一层薄红。 *** 次日一早,外头门上轻轻被叩响三声。 崔晔翻身而起,他一夜和衣而卧,只略整理了一下衣襟。 开门时,却见是康伯,目光往屋内瞥了一眼,却不动声色也不追问,只在崔晔耳畔低语了几句。 崔晔点了点头:“好,其他的我来做就是了。”康伯才自去了。 而在康伯出院门离开之时,正崔升前来,两人错身而过。 崔升径直来寻崔晔,因见房门虚掩,他轻轻一叩进门,道:“哥哥……” 见外间无人,崔升拐往里头,走了两步,一抬头,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浑身外焦里嫩。 崔二爷立在原地,头顶似冒出轻烟。 原来崔晔是个好洁之人,送走康伯后,便入内换衣裳去了。 阿弦被叩门声惊醒,正爬起身来,揉着脑袋猜测是什么人来到,又打量自己这一身儿,考虑该怎么回家去。 正在这时侯,偏偏崔升走了进来。 两个人一照面,崔升听见“咕咚”,是自己咽了很大一口口水的声音,又几乎把自己噎死。 其实在第一眼的时候,崔升几乎没认出这“放肆大胆”半躺在崔晔榻上的人,竟是阿弦。 在他眼前的这这人,虽身着宽大的道袍——自是崔晔的,但因衣裳宽大导致香肩微露,天鹅般的颈项优雅玲珑,一头乌发松松散散地披在肩头,因是侧面,只看见微红的桃花般的腮颊,跟微微翘起的朱唇。 一时崔升竟不知道……崔府里几时有这样一位绝代佳人,而且看这幅慵懒初醒的姿态,竟像是在这榻上舒舒服服地过了一夜。 这世间竟有女子能够安安稳稳地在崔晔的床上睡过了一夜,这简直超乎崔升的想象。 他几乎要怀疑这是神仙狐鬼之类,能用魇媚之术的了…… 直到阿弦转头,崔升心道:“好青嫩出色的容貌,咦,这样眼熟……”脑中急转,下一刻,便魂不附体起来。 “小弦子?”崔升的两只眼珠子都要弹出来,几乎飞过去紧紧地黏在了阿弦的脸上,好看个真真切切。 虽然室内无风,崔升却早已身心凌乱。 也许是因昨日过于劳累,又或者是因为崔晔睡在旁边房中,所以这一觉竟格外甜美安稳,脸色自也是很温润的微红。 万万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形下,跟同崔升撞见。 阿弦脸上更红的如涂胭脂。 *** 两人尴尬凝视,各自心惊魂动之时,门口传来崔晔的声音:“出来。” 原先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的崔升,这才如得了解脱的咒语,他有些僵硬地回身,出了卧房。 崔晔已换了一件新袍子,楚楚齐整,脸色皎然:“这样早来找我做什么?” 崔升自觉一颗心仍在嗓子眼里悬着,耳旁嗡嗡作响,身不由己。 被崔晔拧眉看了眼后,症状才减轻了些:“我、我是来告诉哥哥,老太太昨儿半夜受了风,想去请沈御医来瞧。” “去请就是了。”崔晔淡淡地。 “好,”崔升答应,本能地后退了两步,戛然止住,“哥哥,刚才……” 他指着里屋,讷讷不知如何表达。 崔晔道:“怎么了?” 崔升看着他淡然无事的脸色,瞬间,竟不知是要怀疑自己的眼界跟思维都有些污浊不堪呢,还是要相信兄长的定力跟胸怀都坚定清明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没、没什么……”崔二爷还未交锋,已经败下阵来。 在他将后退的时候,崔晔道:“以后,不许再在阿弦面前说些其他的话了。” 崔升而耳畔又“嗡”地响起:“哥哥、指的是……” 崔晔扫了他一眼:“我指的是什么韦表妹赵姑娘之类。” ——这下子,崔二爷彻底懂了。 *** 昨日康伯把阿弦包在大氅里抱了进府,他的武功高强,府内众人又是认得的,自然畅通无阻。 让崔升找了几件儿他的旧衣裳过来,阿弦替换妥当,虽仍是挽袖子掳裤腿,却比先前穿崔晔的要好许多。 崔晔本想送阿弦回怀贞坊,阿弦道:“不用阿叔送,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崔晔道:“经过昨儿的事,你叫我放心呢?我送你回去,然后还要去见沛王殿下一趟。” 正商量,外间有人来报说:“大理寺袁少卿来见。” 崔晔略一思忖,对阿弦道:“少卿必然是知道了什么。” 不多时袁恕己来到,进门见阿弦果然在侧,劈面先问道:“昨儿你怎么没回怀贞坊?” 原来袁恕己昨天跟桓彦范离开沛王府,到底放心不下阿弦,一路往回,就听人说街头上死了几个人。 大节下,居然出现这种大事,两个忙赶去瞧。 到了巷中,却见官兵拦着巷口,前方地上果然躺着几具尸首,南衙的人已经先来查看过了,据说是两伙人吃醉了酒互相殴斗,不甚双双致死,无一幸免。 这消息传出,百姓们议论纷纷,又有人认出其中死了的几个,乃是平康坊里暗/娼馆里的打手,平日为非作歹的事做了不少,没想到跟地痞殴斗身亡,也算是报应不爽了。 袁恕己跟桓彦范亮了身份上前,他们两个一个是经验丰富的刑官,一个是少年缜密,即刻双双看出端倪。 两人并未立刻说破,只是走出来后,袁恕己道:“你觉着怎么样?” 桓彦范道:“有古怪,按理说这两派人的武功都不算最好,又是醉酒之人,为何打起来竟能做到无一幸免均都殒命这样干净利落?” 袁恕己道:“现场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