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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的内裤和衣服挑进脸盆里,他不禁再次感叹,能住在这环境里,还住得悠然自得的人,真是坚强到可比寄生虫了。 男人洗澡没女人那么多步骤,不到五分钟张戚就出来了,钟习这时正趴在地上拿床底下的空可乐罐,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本能的回头—— 张戚一丝不挂的站在他面前,宽肩窄臀的倒三角体格、退伍多年也一直保持的健美腹肌,再加上一双长腿,绝对值得女人一看,但以上所有都不敌垂在腿间黑色毛丛中的男性象征来得抢眼。 钟习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不是没见过男人裸体,以前在警校训练的时候,十几个人一起洗澡,大家都是坦荡荡的,可现在就他们两个人,还是在同一间房,他甚至觉得张戚故意在向他炫耀他sao包的胸大肌,还有那里…… “你干什么啊!”钟习强迫自己从张戚的下身移开视线,改成瞪着他的脸。一个人住哪怕天天溜鸟他都不管,可现在他们是两个人! 张戚一脸无辜。“怎么了?” “穿上衣服!” 张戚愣了一下,便被这位新室友的局促反应逗乐,“都是男人,怕什么?” 钟习瞪他瞪得更用力,“都是男人也不至于连衣服都省了,你要不要脸啊!” 其实张戚只是忘了拿替换的衣服,他想反正钟习是男人,索性就光着身子出来了,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劲。此时见钟习一副面红耳赤的样子只觉好笑,原想再出言调侃一下,可看他跪坐在地上抿着嘴别过头,脸上好像还有那么一点点红晕,不知怎么地,倒真觉得自己有点变态,像在半夜上街掀衣服吓小姑娘的暴露狂似的——好吧,夜里有点凉,别感冒了。 给自己一个理由,他走到床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嘴上嘀咕,“两个人就是麻烦……” 钟习懒得跟他计较,气呼呼地继续收拾屋子。 按理说张戚进到被窝里也就没事了,可十分钟不到,钟习就发现他错得离谱。 当他痛下决心连同客厅的垃圾也一并收拾好放到门外,回到卧室时,床上的男人早已睡得不省人事,看他那个睡姿和动作,就知道绝对有踢被子的习惯。 果不其然,下一秒,张戚突然一个翻身,被子掀起一角,露出一条毛茸茸的小腿,没过几秒,大腿也露出来了。 钟习觉得自己像个变态一样盯着男人的下半身,计算着什么时候屁股会露出来。 想到自己忙了半天,这家伙却睡得跟死猪一样,现在还不断露出不该露的地方,弄脏他的眼,钟习气就不打一处来。 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张戚床边,抬起腿,狠狠踹了一下床沿。 “起来!” “嗯……又怎么了啊……”睡得迷迷糊糊的张戚一翻身,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皱着眉,一脸无奈。 “你干么光着屁股睡觉?”钟习指着他露在被子外面的大腿和大腿根部若隐若现的重要部位质问。 受不了的呻吟一声,张戚简直要跪下了。 “大哥,法律没规定不能裸睡吧?”说着把头埋进枕头里,抬起一只手像在赶蚊子似的摆了摆,“不用自卑,真正的男人,大小不是唯一……当然,大点更好啦。” 钟习眉头拧得像打了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偏偏今天他就是不爽,感觉自己像是在为一个光屁股睡着的男人收拾屋子一样,他只是个新搬来的室友,不是嫁过来的老婆吧? 但同样让他不太明白的还有,今天他和张戚才第一次见面,对方照理说还是他的上司,为什么两人却连一点陌生感都没有?还有张戚这副心安理得的样子,连初识的客套也都省了,又是什么情况?难道他从前的搭档也都像这样被耍得团团转吗? 想到这里,钟习深吸一口气,危险的眯起眼看着床上那个碍眼男人的后脑勺,冷冷地问:“你到底穿不穿?” 张戚回头一看,瞬间觉得一阵心虚。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钟习还是有点威吓力的,下巴微扬的样子气势十足。 可他倒也不是怕,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在欺负人似的。 “好好好……”从床上坐起来,他无奈地点头,“听你的,谁叫我们现在是室友呢。” 钟习这才满意的转身,不看他的裸体。 “啧!明明都看这么久了……”小声嘟囔着,张戚走到衣柜前,在抽屉里翻了条内裤,慢悠悠地穿上。 “好啦!大少爷,现在我可以睡了吧?” 一转身,就见张戚套上了件黑色四角裤,屁股后面还有小熊图案的,看得钟习又一阵胸闷。 因为心里那股无名火有越来越旺的趋势,所以当张戚再度睡得昏天暗地的时候,钟习故意在客厅扫地拖地擦桌子,乒乒乓乓的弄得很大声,可床上的人仍然睡得跟死猪一样,甚至还舔了两下嘴,像是梦到什么吃的一样,正好让钟习看到,气得他无数次想拿扫帚抽他。 忙了许久,总算将房子收拾出几分样子,钟习长舒了口气,剩下的决定改天再弄,毕竟一个良好的居住环境不是一个晚上就能整理好的。 边想着明天下班之后得到超市多买些清洁剂和垃圾袋时,门铃突然响了。 这个时间还有人来,着实让人意外,钟习疑惑地走到门口,一开门,就见程大松站在门外,搭配满头的发卷和粉蓝色睡衣,仔细看钮扣还是心形的,乍看之下活像是隔壁来串门子的主妇。 被他这造型彻底震住,钟习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晚安啊小钟。”程大松笑嘻嘻地看着他。 “呃……你好。” “怎么样,和队长住得习惯吗?” 钟习无言以对。 “队长人长得帅,又野性又可爱,自从他一个人住之后,我一直想搬来当他室友,可他就是不肯,真是太坏了!我室友现在又不在,一个人在宿舍无聊死了……”程大松噘着嘴抱怨,语气中不乏对钟习的羡慕。 尽管不明白野性和可爱共存是怎样一种状态,但钟习已经不想反驳什么了,照这情况看来,张戚就是睡在垃圾堆里,程大松肯定也认为那是一种另类的生活习惯,是特别的男人才有的。 于是,他直接问:“有什么事吗?” “哦,”程大松终于一本正经地回答,“小钟,你有卸妆油吗?” 妈的…… “我的昨天用完了,下班之后又忘了去买。” 忍住按压太阳xue的冲动,钟习有气无力地摇头。“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