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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组组内任命未下,有机会的几位骨干都在抢着表现。于那兰而言,工作量的增加倒不是什么问题,只是这样一来,属于他个人的时间就更少了。 洗完澡已是十一点,那兰握着吹风机,打开电视在客厅沙发吹头发。没吹多久,玄关有响动,杨壮壮回来了。 她把钥匙随手一扔,人未到声先到:“我回来了!” 那兰没理她,沉浸在眼前球赛和吹头发的乐趣里。 “我说我回来了!”杨壮壮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成功挡住了电视机。 那兰盯了她一会儿,发现她脸上有不同寻常的兴奋,这让他本能地感到危险,他下意识地要拔吹风机插头,打算回房接着吹,没想到已经来不及。 “我有个天大的好消息想分享给你!”杨壮壮双手按住他的肩膀。 “我不想听。”那兰拔掉插头,准备强行起身离开。 “我不用离职了!”杨壮壮大声道,“下午我导师亲口告诉我的,他觉得我表现不错,只要继续努力表现,就不用走了,可以留下!” 那兰愣住,闪电般想起张闻前些天说过的话。 “你听到我说的话吗?”杨壮壮继续大声道。 那兰没有回话,他没想到,他当八卦听的话会变成真的,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杨壮壮不会离开的事实。 “喂你耳朵是不是失灵了?” 伴随杨壮壮这句问话而来的是她的两只手,它们分别捏住了那兰的两只耳朵,陌生而怪异的触感令那兰禁不住拔地而起。 “你干吗?”他严厉地低头看她。 杨壮壮被他的反应吓住,表情瞬间变得乖巧。 “我就想,跟你分享下,喜悦。”她故作柔弱地说,“不然,你也捏我一下?”话毕,她真的把右耳伸了过来,为了给他行方便似的,她还顺手掠开了耳边的几缕头发。 那一瞬间,那兰的注意力全在她的耳朵上,鬼使神差地,他放下了手中的吹风机,以缓慢但坚定的速度抬起,然后,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耳朵。 “哇!”这回是杨壮壮触电般弹了起来,她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摸着自己的耳朵道,“感觉好奇怪。” 意外地,那兰发现她脸红了。 他没有奚落她,因为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脸在发烫。 “神经病。”抢在被她察觉之前,那兰倾身拿起吹风机,头也不回地回房了。 ☆、二五篇 (4) 那兰九月一整个月都在加班中度过。为了赶项目进度,程序组任务量陡然加重,加上谢廷老婆生产少个人力,剩下三个人连着加了三个周末的班。这还不算,月底分配下月任务的时候,邵博文面色为难地告知众人,即将到来的国庆节也要加班三天,这使得组内轮休变得格外珍贵。九月底的最后一个周日,程序组轮到那兰轮休。按正常作息来算,那兰周末的早晨可以睡到上午十一点自然醒,但经过长久加班之后,他打算睡到隔天下午。 所以,当这一天的早晨九点,手机在书桌上顽强唱响时,那兰想要毁灭地球。 最终还是起床接电话。由于担心工作上随时会有突发情况,那兰睡觉从来不关手机铃声。 “那兰是吗?”电话接起后,彼端一个男声先传过来。 “我是。”那兰没好气地说。 “啊哈哈。”对方笑声浑厚,“你好你好,先介绍下,我是杨振广,杨壮壮的父亲。” 这个自我介绍让那兰瞬间觉醒了大半。 “突然给你打电话是不是有点冒失?”杨长辈又道。 那兰想说是,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位长辈。 “不会。”他违心道。 “我来春森出差,现在在你们小区附近的金麦茶餐厅,一起喝个早茶吧。” “杨壮壮……” “她要上课,不叫她。”杨长辈打断了那兰的话,“就你,来陪叔叔简单吃点。” 那兰开始利用自己仅剩的精力思考该如何拒绝他的邀请。 “还有点比较重要的事想和你商量商量。”杨长辈补充道。 “叔叔,我还……” “店员说你那边走十分钟就能到店里,我等你啊。”杨长辈再次打断他,“不能不给叔叔这个面子,我真有事找你商量,关于你和壮壮的婚事,是个挺秘密的事——你可不能告诉壮壮。” 那兰心中千言万语流转过,最终连个不字也没能说出口。 “先这样,叔叔点好吃的等你。”杨壮壮的父亲趁此机会挂了电话。 那兰其实还没能完全从睡眠状态中清醒过来,他看着已然黑屏的手机,心里闪过的唯一念头是,杨壮壮一定是亲生的。 虽然心里并不想去,出于对长辈的尊重和一点点好奇,那兰还是用了最快的时间到达金麦茶餐厅,他坚守承诺,没有把这事告诉杨壮壮。还没等他打电话问杨长辈的桌号在哪儿,就听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这儿!” 那兰没有见过杨壮壮的父亲,当初买房签合同的事,都是杨壮壮本人在处理,在那之前,那兰分别听父亲和爷爷简单提起过这位长辈,爷爷是赞扬居多,父亲则是暗讽偏多,那兰分析,父亲之所以对杨长辈有负面情绪,大概是源于嫉妒。 杨壮壮的父亲看起来很年轻,身材不像那兰想象中那么宽阔,穿着很商业,走近了看才发现,杨壮壮的眼睛和他很像。 “杨叔叔好。”那兰礼貌道。 杨长辈一直凝视着他,眼神中一半笑意,一半精明人士的打量。他站着,那兰不敢坐下。 “坐,坐。”杨长辈伸手招呼道,“真怕你不来。” 那兰笑了笑。 “哎呀,可惜呀,没缘分做一家人。”杨长辈突然叹气道。 那兰还是笑,他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想象中的尴尬真正降临,他终于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 “我点了些服务员推荐的,你看看,你还要吃点什么。” 杨长辈把桌上菜单递给那兰,炯炯的目光仍黏着着他,那兰如坐针毡。 “找你来是真的有事要谈。” “您说。” “壮壮不知道我来了春森,我也不打算告诉她,你也千万别跟她说啊。”杨长辈道,“我本来就不是来找她的。” “好。”那兰点点头,默默把菜单放下,桌上的食物已经足够多了。 “九月初吧,壮壮给她mama打电话,说不想再住绿景豪苑了。” 那兰有些惊讶,抬头看向杨长辈,他也还在看他——那兰赶紧低头装作喝茶。 “我姑娘说,你自己有喜欢的女孩子,让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不要搞封建包办婚姻,听她说话那意思,”杨长辈停顿了片刻,“好像对你是单相思吧?” 刚入口的茶差点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