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萄就格外的诱人了。 “薛将军,请。”李季笑眯眯的给薛延添了杯凉水,“陛下暑天里喝茶水容易上火,所以茶水都撤了,只有一杯凉白开招待将军了。” “没事儿,我不挑的。他这毛病倒是和他这人一样的金贵。”薛延笑了笑。 李季笑眯眯的退了出去,钟泊雅每天都会在御书房里处理政务到正午然后回养心殿用膳。 薛延以往会挑下朝的时间去给钟泊雅请安,但是钟泊雅忙,根本不理会他,也不说准不准他走,所以他学乖了,下了朝之后先去趟军营,然后再赶回来,正逢钟泊雅用膳的时间,还能蹭顿饭。 钟泊雅倒是默许了他的行为,餐桌上还多出了几道他以往爱吃的菜。 其实十年过去了,他在边疆呆了那么久,口味早就变了,但是在钟泊雅的眼中,自己似乎没变,他以前喜欢的东西,钟泊雅都给他备着,他的一些小习惯,比如这暑天里,饭前一定要喝一碗绿豆汤。 本来御膳房的绿豆汤都是冰镇的,为了消暑,怕他空腹喝冰的伤胃,还特意吩咐了御膳房备着一碗常温的。 他的这些举动怎么说都该是待他一如既往的好,可是钟泊雅的面面俱到,却没让薛延感到两人关系有多贴近。 钟泊雅面对他的时候话不多,常常沉默不言,而他更是不知如何开口。先不说他们之间地位的悬殊,这十年间的隔阂也很难让他先开口说话了。本来他们之间是密友,是八拜之交,可是,位高权重,地位悬殊,他不确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你父亲的信今日到了。”钟泊雅放下筷子,薛延听闻他的话,旋即抬起头来看着他。“你父亲的差事办的很好,等他回来之后,工部我想交给他打理。” 薛延应是是是,他老爹做了大半辈子的官了,在先皇手上的时候就勤勤恳恳,但是奈何没什么用得上他的地方,于是一直默默无闻,无人问津。到了钟泊雅的手上,钟泊雅念着往日的恩情,愿意给他机会,好在薛珂年不是把上锈的刀,用起来还算可以。再加上有旧情在,升官是没问题了,至于发财就有点玄乎了。薛延知道最近小皇帝正琢磨着让人破财的事呢。 “虽然灾情已经稳定,但是这事儿不能就这么过去了,被吞掉的赈灾银,朕要让他们吐出来。至于这件事,就由你去办吧。” 薛延受宠若惊。 当然惊更多一点。 胆子肥到敢吞赈灾银的背后势力一定不容小觑。小皇帝上台那是个腥风血雨,明着都要让他三分,生怕他找到自己的头上来。这位不仅不避风头,直接在太岁头上动土,看来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薛延要是接了这个差事,估计出了皇宫的门就有无数的人盯着他的项上人头了。 而钟泊雅这一招这是狠绝了。 他是大陈的有功之臣,受天下百姓的敬仰,由他去查案子,地方上的人肯定会好好配合他。而他回朝后一直悬着的职务也有了着落,办好了这事回来加官封爵也无甚可说,办不好正好能削一削他的风头,给他个没实权的位置待着,省的有人费心想要拉拢他。 第06章 钟泊雅的旨意在第二天的朝会上才公布,满朝的人都十分的惶恐,他们都有点畏惧薛延。先不说他是大陈战神的身份,他儿时和钟泊雅交好那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要不然,也轮不到薛珂年什么事了。薛珂年那是真真的沾了儿子的光。 这太和殿上下,人心各异,各有各的算盘,下了朝的薛延更是受到了不少的恭维,吓得他提溜着袍子赶紧回了府。 这府门刚迈进去,还未及外院的门槛,就听见自家娘亲乐呵呵的笑声,也不知是和谁说的这样欢快。 娘亲的小儿小女都要读书,白日里定是不在的。爹爹还在灾区,并未赶回来,那便是有人前来拜访了。 薛延迎头走过去,就看见那黑紫的袍子上绣着一条暗光流动的龙纹,此人正坐在堂中,笑眯眯的和薛母说着话,逗得薛母乐呵呵的直笑。 薛延撩着袍子走向大堂,欲行礼,钟泊雅摆了摆手。 “几时启程?”钟泊雅问他,许是和薛母说的很开心,嘴角的笑意一直没有下去过。 “启程?”薛母狐疑的看了眼薛延,“可是有差事了?” “是,母亲。”薛延不欲把详情说给薛母听,现在薛珂年一人在灾区就已经够薛母担心的了,如今再添一个他,实在是怕薛母的身子吃不消。 “皇上,我们借一步说话。” 钟泊雅哼笑一声,倒是半点没把自己当外人,径车熟路的进了内院,直奔薛延的房间。 “母亲,我和皇上有正事要说,回头再给您说差事的事情。” 薛母点点头,道:“我去给你们弄点菜。牙儿小子许久没来咱们家吃饭了。” 放眼天下也只有薛母敢叫钟泊雅牙儿小子了。钟泊雅儿时一直和薛延厮混在一起,薛母可怜他身来就没有母妃疼爱,把他当儿子一样的看待,不是亲生,却甚似亲生。薛延这些年不在平京,钟泊雅倒是代他行了不少孝道。 自从薛珂年和老薛府断绝关系后,薛府便得了新地开府,但薛延的房间还是和在老薛府时一样。 薛延的房间里摆了不少的书架子,上面摆满了书,薛延回到平京后比在塞外闲多了,特意让小厮淘了许多书回来。 薛延回到屋中,只见钟泊雅倚靠在书架上,手上拿着本书翻得津津有味。 左右不过片刻的功夫,他倒是自得其乐了。 “皇上。”薛延阖上房门,像钟泊雅走去。 钟泊雅倚在书架上,半张脸都在阳光中,他看着心悸不已。钟泊雅的母亲一定是美极了的美人,才能把钟泊雅生的如此的好看。 钟泊雅一手合书,淡笑着,“在你府中就不要拘礼了,天天皇上前皇上后的,都叫生分了。” 薛延轻笑一声,给他倒了杯茶水。 “那我便不知道要叫你什么好了。”小时候他还能跟着薛母直唤他“牙儿小子”,或者直接大呼其名,但他现在身居帝位,直唤其名怕不是自己的脑袋想搬家了吧? “濡域。”钟泊雅用食指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了这两个字,“成年的时候请伯父给我取的字,一直以来只有他这么叫我,当了皇帝之后,就再也没听到过了。” 薛延看着那水痕蕴出来的两个圆润润的字,他似乎记起什么来了。 六年前他与薛珂年的家书中似乎有提及钟泊雅就要及冠的事情,他在家书中还附上了自己送给钟泊雅的成年礼。 薛珂年似是抱怨皇帝太不把这个儿子放在心上,其他皇子成年时,皇帝亲自赐字,每个皇子的字都由翰林院挑选数个月裁定,而钟泊雅,什么也没有,他就是被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