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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满意的年轻男演员,现在你来了,要是他改变主意,拍这一版就好了。” 丁零听后没什么反应,只淡淡一笑:“我只是个演员,导演让演什么就演什么。” 黄时欣茫然看了他会儿,突然又想起时间来,从床上跳起,说真要走了。 丁零因为还开着免提,也没多挽留,将她送到房门口,要她路上当心。 黄时欣听到身后门干脆地合上,心里略有些失望。但她接着就笑自己傻。“本来就是露水姻缘,还能指望什么呢?”电梯门合上时,她已基本恢复心情,盘算回去工作时配点什么宵夜好了。 而丁零此时脱光了钻进被窝,继续和刘宏如聊天。 ××××××××××××××××××× 张峥云穿过武警把守的大门,去见黎局长。 他和黎元生约好了时间,黎局一个女秘书见到他,把他带进一间古色古香的办公室。 张峥云身高腿长,在办公室绕了一圈,选了张中意的沙发坐下。女秘书泡好咖啡,回头见他笑着招呼自己:“这儿。”女秘书瞬间有些恍惚:这儿到底是谁的办公室?自己又是谁的秘书? 张峥云端起咖啡,什么也没加就喝。喝到第二口,黎元生从会议上逃了出来。 “抱歉,临时决定开会,来不及通知你。” “没事,我就几句话。”张峥云站起来,给他点了支烟。 黎元生瞥了眼张峥云的烟盒,笑说:“典藏版的熊猫,好烟啊。” 张峥云说:“一个上海朋友送的,我平时不抽这牌子,留了也是发霉。所以我自作主张,给你府上寄了几条。别见怪。” 黎元生心里满意,但怕对方小看他,没见过东西似的,故意皱眉数落他一顿,说自己夫人为他健康着想,不让他多抽烟。末了,他才感叹:“老张,你现在好了许多。记得你以前每次来找我们,别的东西没有,一肚子你们电影人的奇谈谬论,恨得我们都想抽你。” 张峥云笑着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然后直切主题:“黎局,知道你忙,我无事也不登三宝殿。我那剧本,什么时候能过审啊?” 大纲早过了,本以为照纲撰写的剧本也立即能过。摄影棚内聚齐了大班人,就等开工。哪知剧本迟迟不过。宋襄平奔走审查局几次,一无所获,只好张峥云亲自出马。 黎元生吞云吐雾,一脸高深莫测:“这事,别说你奇怪,我也奇怪。按说剧本没什么问题,早该过了。” 张峥云一皱眉:“能否说得更明白些?” 黎元生一手指天:“上面有人下达指令,说不准过。” 张峥云瞪了瞪眼,啼笑皆非:“我这剧本什么时候上达天听了?” 黎元生摇摇头,表示他也不明白。 张峥云心里觉得有点棘手了。他不是没踢到过钢板,脑子记不住脚趾头也记住了。他知道这儿领导最大,领导说不让拍就不让拍,任你鬼哭狼嚎、撒泼耍狠也没用。他只不明白:他这剧本走荒诞路线,固然含沙射影,却十分隐晦,唯知之者知之,凭他现在声望,完全可以在国内拍。是谁故意和他过不去? 他问黎元生:“那我这剧,是没希望了?” 黎元生一支烟抽完,啧了啧嘴,反问他:“你是不是还有一部的剧本?” 张峥云心里一惊,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是还有个版本,备用的。” 黎元生松了口气,笑说:“那就好办了。你把那一版快些送上来,我给你看看。” 张峥云沉默地点了下头。 张峥云离开大楼,重新进车中时,极想打个电话给丁零。他已经把手机拿到手上,又一想,还是算了。 当初那么无情地走掉,就是要一刀两断,干干净净。这事若真是丁零捣的鬼,那也是他本事。张峥云在圈子里久了,虽然不至于主动去同流合污,但对于有心计、有手腕的人也并不排斥。既然不想去质问,那打电话去干么呢?这小子长了几岁,反越发勾人了,犯不着再把自己绕进去。 所以张峥云还是没有打这个电话。 ××××××××××××××××× 丁零听纪来来告诉他剧本改了,他的小角色成为大角色时,正坐在刘宏如的奥迪A8L车上。米黄细纹桦木的味道、阿尔坎特拉皮的味道、以及刘宏如留下的淡淡烟味,一下子浓烈起来,像看得见摸得着的白银块状物,悬浮在空中,手指扣上去,就会发出钟磬般鸣响。 车子经过层层武警,停在一幢洋房之前。 丁零踏着夜色,进入洋房时,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兴奋地想要尖叫。 刘宏如在房里看电视,看的是郭德纲的相声。他边看边笑,差点没把手中百事可乐罐扣到电视上郭德纲的光头上去。 丁零笑着摇头:“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相声、可乐,就没有更高贵点的爱好了么?” 刘宏如关了电视,放下可乐,笑说:“不能天天一本正经,也不能天天纸醉金迷,偶尔也要接接地气。你看不起相声,却不知道,这种大俗之中,往往包含了大雅呢。” 他以为自己这样一说,必惹来驳斥。但丁零乖乖爬到他腿上,含笑看着他,一言不发。 刘宏如头皮发麻,问他:“你怎么了?” 丁零低头,无限柔情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他粘在脸上的毛刷般小胡子弄得刘宏如一阵痒。 丁零终于忍不住,说:“张峥云的剧本改了,我成主角了。竟然有这种好事!” 刘宏如微微一笑,淡淡说:“是么?” 丁零继续兴高采烈:“是啊,你知道有多少人排队想上他的戏?他向来不用偶像……”丁零发现刘宏如脸上诡异笑容,忽然怀疑起来,“怎么你好像已经知道了这事?不会是你……” 他回忆黄时欣对他说的一波三折的剧本审批过程,突然间明白过来。 他瞪大眼睛:“是你,是你捣的鬼!” 刘宏如被他识破,也不反驳。 丁零从他身上跳下来,走来走去,突然就成了只困兽。刘宏如有点头痛地想:“怎么又要发火了?”果然,他这念头刚转完,丁零就对着他爆发起来。他脏话连篇,从刘宏如母亲问候到他祖宗三代。 刘宏如本想等他发泄过了,再慢慢收拾,挽回局面。但这次他骂得过头,他也动了气。他重重一拍桌子,说:“我一片好心,倒都成了驴肝肺。你看看你自己,像个什么?” 丁零被他的反驳弄得一怔,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他侧身时又正好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他装扮了来的,镜子里一个头戴礼帽和深度近视眼镜、挺胸凸肚的中年小胡子一副张牙舞爪模样,确实不成样子。 丁零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即又板起脸,一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