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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公司就算了,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了?” 丁零听他声音不似往常,心中暗怵。当着张峥云面,又格外尴尬。 他想摆脱林觉站起,却更加激怒了他。 林觉一手死劲按住他脖子,一手拔开瓶塞,倒满了两杯汽酒。他朝丁零耳边吹了口热气,满意地看到他耳朵根子红了。他说:“你上次敬了张导三杯酒,他就让你演主角。我现在也要敬你三杯酒,你给我什么?” 丁零怒说:“放开我!” 林觉说:“我不放!” 张峥云看到这里,心想:“明白了。”又是场争风吃醋的戏码。他是绝不愿被卷入的,不过看丁零可怜兮兮的样子,他这个兄长不能坐视不管。 他的身体比他的思维更快一步,刚决定管,他一手已拉住丁零胳膊,一用力,就像拔萝卜似的,把他从林觉怀里□,捞到自己怀里。 林觉怀中一空,对张峥云更不满。他翻着双微带血丝的眼,挑衅地看看张峥云:“张导,明抢啊。” 张导“呵呵”一笑:“谈不上抢,本来就是我的人。” 林、丁二人都吓了一跳。林觉醋意大发,想:“好啊,原来你是他靠山。”似乎哪里不对,但看张峥云一脸笃定,搂着自己所有物似的搂着丁零。丁零那暴躁小子竟也红透面颊、又羞又喜地任他搂着。他火气上冲,也就顾不得再细细分擘了。 他阴阳怪气地问:“这多会儿发生的事啊?” 张峥云坦坦荡荡:“您老贵人多忘事。零儿敬我三杯酒,进了我的组,现在片还未剪完,电影宣传还未正式启动,他可不还是我的人么?” 林觉又不肯定起来。 丁零的心则往下沉了沉。 三人僵持之际,门“哐当”一响,惊天动地般开了。三人同时向门口看去。丁零先开心叫起来:“来来姐!” 纪来来冲他点点头,就朝林觉走去:“林总。” 林觉皱皱眉:“又是你?” 纪来来笑说:“可不是我?我在下面看到你上来,就跟着来了。林总想喝酒,是吧?”纪来来是不常笑的,所以笑起来好似别有深意。这时,林觉就觉得有一群乌鸦在振翅飞离某处残破的城堡,心里莫名充满了不详的预感。 林觉难得往沙发深处缩了缩,说:“我想和零儿……” 下一秒,纪来来一个两百多斤的身躯就毫不客气地坐到了林觉一条大腿上。林觉面孔变色,又不好推开她,太不礼貌。纪来来趁机一手勾住他脖子,一手接过他手上一杯酒,仰头饮尽,豪气地说:“我也早想和林总喝一场了。来,别不给面子。” 林觉这下要甩也甩不掉她,苦哈哈端起酒杯,喝了下去。 纪来来在他背上重重击了一掌,以示佩服。她说:“够爷们。来,再来!”第二杯酒已经满好。 丁零见林觉被困住了,忍不住笑说:“林总艳福不浅,来来姐从不跟人拼酒的,今天为你破例了。你俩好好斗个明白,我们先走一步了。” 纪来来转头,龇牙咧嘴瞪他一眼,催他快走。对张峥云,却是一眼也不看。 丁零给他们一个飞吻,拉着张峥云走了。 他边走边笑,声音回荡在安静的走廊里,声音本身也成了回音。他不觉得,只是笑。 张峥云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由他拉着,慢慢跟在他身后。他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弟弟,忍不住说:“不是我泼你冷水。林觉是个有背景的人,你当心点。” 丁零心想:“我会不知道他仗着谁的势头?我才不怕他。”他瞟了张峥云一眼,问他:“你是在担心我么?” 张峥云笑说:“没听我说么?你还是我的人,我自然担心。” 丁零明白这话听着稠密,实则在撇清两人关系。他不由自主紧了紧握住张峥云的手,心里很不忿。 他俩已经来到楼梯口。丁零往下看了看,好巧不巧,看到一个穿LV蓝色印花长袖衬衫和同款长裤的外国女人正和他认识的几个女摄影师在聊天。他停住脚步,狠狠看了那外国女人几眼,心想:“外国这么多金发碧眼的女人,他偏娶一个黑头发黑眼睛的,真是有毛病。” 张峥云差点撞到他身上,见他目光呆呆地望向一方,顺着看去,也看到了妻子。他解释什么似的说:“我以后的工作重点会转移到国内,安娜是服装设计师,她跟着我,也要在中国发展。我今天带她来,让她认识些业界……” 丁零没听他说完,就返身推着他身子,一路将他推回走廊,抵在墙上。“你干么……”张峥云说。丁零踮起脚尖,不管不顾地撅起嘴唇,堵在他嘴唇上。 张峥云脸色一变,似想推开他,但丁零的唇舌柔软如凤羽,灵活如龙蛇,顷刻间就叫他卸了防备,深陷其中。 张峥云还是意志坚定的,一瞬沉沦后,马上重睁双眼。然而丁零仿佛算准了时机,在他介于清醒与沉迷的一线时,在他舌头上轻轻一咬,快速离开了他。 丁零笑得桃花朵朵,眼睛成了两枚新月。他的声音也像冷月清辉,冷冷清清的,他说:“张导,你别怕。你舍不得的东西,我如今也舍不得。上次我病了,有失分寸,你别介意。以后我们还是各过各的日子。” 说完,他干脆转身。 他小步跳着下楼,正好安娜从下往上走。丁零侧头对她笑了笑,忽然拉起她一只手,低头在自己的拇指上吻了吻。 安娜轻呼了一声,来不及说什么,丁零就跑掉了。她转过脸,看到丈夫神色不善地站在楼梯最上一阶。安娜笑着问他:“那男孩是谁?真漂亮。” 张峥云拉住她的手,平淡无波地说:“他么?剧组的一个演员。” 他仿佛已经在这个聚会上呆了很久,他问安娜是否可以回家了。安娜说可以,就去找她的大衣。 找大衣的过程不是很顺利,张峥云又遇到宋襄平和几个熟人,聊了两句。宋襄平已经完全忘了他下楼取饮料的事,正激动地向人说着什么。 原来有个山西煤老板想投资张峥云的下一部电影,宋襄平坚决反对。有人质疑他为什么送上门来的钱不要。宋襄平说:“我要的不是钱,而是能生钱的钱。煤老板的钱用光就没了。但如果是五星院线的钱,或者是鹰搏传媒的钱,他们有自己的院线,有自己的宣传渠道,他们投了钱,不会不管排片和宣传,等于我拿了一份钱,派了几份用处。你们说我该收怎样的钱?” 安娜终于找到了她的大衣。 张峥云和众友人告辞,由她挽着自己胳膊出门。 在上车的时候,他看到丁零也走了出来。他不是一个人,南麒麟和他在一起。两人不知什么时候混熟了,一路笑着,走得撞来撞去,一起上了丁零的保时捷卡宴。 卡宴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