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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说话。 瑄分尘眉心深深皱起,叹道:“真是作孽。” 某种程度上说,他已经无依无靠了。 有人通传而入:“启禀阁主,已经查出买凶者!” “谁?” “祁家二少爷。” 他心心念念怀天阁财产,前段时间每日来大闹,统统被赶走,最近终于安生了,没想到! 姬任好眉头跳动,缓缓曲起了掌,道:“明日一早,请他来做客!” 瑄分尘避在堂后,听着前面声响,发自内心的摇头。 姬任好的家事,他不管,但这等人,实在是……不但愚,而且强抢豪夺,夺也算了,买凶杀人,已是死罪。 也是他们疏忽大意,竟然…… “谁说是我?” 那“二阁主”一脸无赖,道:“你老婆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姬任好寒声道:“他们已经招认,你还想抵赖?” “你瞎了眼啊!他们要害我,肯定要这样说!” 姬任好气的眼发红光,街坊邻里,多少窥见一点,难道所有人都诬陷他? 一拍桌子,两名护卫窜上,一把反折了手臂。那人不以为然,拔出刀来,才吓的大叫:“我是你兄弟,你竟然敢杀我?你为了个女人杀我?娘!娘你快来!”差点尿了裤子。 门外忽然颤巍巍喊声,老妇人拼命抢进:“等等!你饶过他罢,看在六年的份上,为娘求你放过他……”见姬任好神情冷酷,急中道:“不是他,真的不是他!” 姬任好略放低声音,冷冷道:“人证物证都在,难道我冤枉他吗!” 妇人老泪纵横,忽然道:“是我,是我做的!” 那人也呆了呆,立即叫道:“你听到了,不是我!不是我啊!” 姬任好神情变幻,但他杀心已起,道:“不是空口白话就能顶罪,他没了,我自然养你一辈子,拉下去!” 老妇人见生机无望,冲上前抱住小儿子,嘶声哭道:“他就算做了错事,也是你弟弟,也可以改过!我求你,再给他一次机会吧!”居然发着抖,跪下了。 姬任好急避过,妇人见他不受,忽道:“我愿一命换一命……” 众人拦阻不及,她竟然一头撞在柱上。 姬任好面色惨变,冲前抱住,大喝道:“大夫呢!大夫呢!快叫人来!” 怀里人急促喘气,鲜血打湿一片地面,忽然一翻眼,没了气息。 “娘,娘!” 那人也慌了神,扑在妇人身上,大嚎起来。 其实她人老无力,那一撞不重,是受不了这刺激,血冲上脑。那人嚎啕了会,忽然一把抓住姬任好:“人是你逼死的!你准备怎么办?怎么办?” 姬任好缓缓放下人,看向他,终于道:“金银要不要?” 那人脸色一变再变,似乎盘算权和钱谁更好,最后觉得钱实在,道:“你给我多少?” “想要多少,就给你多少。” 姬任好袖手一边,看那人叫喊着,把一车一车的金锭银块运走。 若颦极微的皱眉,上前道:“阁主问你,可够了?” 那人眼珠一转一转,看实在没有车子了,又舍不得说够,忽然一把抓住若颦纤手,嘻嘻笑道:“金银够了,就是还缺个老婆,你身边美女如云,送一个给我,不过分吧!” 姬任好垂眼,淡淡道:“随便你,不过这些东西,要先送过去吗?” 那人连连点头,迅速爬上一辆马车,还不忘把少女扯上去。 祁家大宅绝大部分已经卖出去,剩下后院一间小屋子是他的。金银车子推到门口,他犯了难,这往哪搁呢? “恰好我带了随从,不如替你挖一个坑,埋进去慢慢用,如何?” 那人觉得此法隐蔽,连忙道:“好,很好,不过坑挖多深,我要亲自看!” “自然。” 怀天阁手下,办事利索,一会就挖的差不多。那人在一边叫:“不够深,不够深,你想把钱财再带回去吗!” 姬任好敛目,道:“我手下粗笨,你下去指点吧。” 那人被许多金银晃花了眼,扑通一声跳下,道:“铲子给我,铲子给我!” 他奋力挖起来,挖了许久,才觉得勉强合意,听上面问道:“够了吗?” “……够了,金银有些不够!” 姬任好垂目看向坑中人,道:“放心吧,你会嫌多的。” 若颦一抬手,那十几个随从立即推起金银车子,向坑里倒下去。那人见满天亮灿灿,痴呆的要流口水,扑在金银堆里叫了会,渐渐喘不过气,埋到胸口了。他猛然大惊:“你干什么,你干什么,挖我出来,停,停——” 坑装满了,近看远看,金光银光灿灿,实在惹人喜爱。 “阁主,是否要蒙土?” 姬任好清淡道:“自然,否则他的金子被人发现,挖走了,他岂不难过的紧?” 一行人回到大街,远远路边酒楼有人争执。 “那是……”姬任好眉眼一抬。 伏青主心中巨震,手一滑,从三楼掉了下来。 风声轻动,头破血流之前,被人接了个正着,他无法张开眼。 “你没有武功,却逃的真快。” 伏青主指甲掐进了手里,忽然一切都绝望了。 他被送到西北,每日每夜都想着逃跑。他武功被封,那里民风剽悍,常被无端欺辱,偏偏又有厚道人救拂他,给他治伤。那些救他的老人妇女,也常常被欺压。 伏青主渐渐难过,记起自己小时候来,他花了几个月,终于抓住一个机会,逃回来了。那些普通高手,终究防不住他。 韶破雪被姬任好送回青竹的别院,他打听到了,在夜里潜入。 “师兄!” 绿衫女子又惊又喜,几乎以为视力出了问题。 两人抱在一起,悲从中来。伏青主上下看着,道:“你怎么样?姬任好有没有虐待你?” 韶破雪摇头道:“……没有,他把我送回来,一切依旧。师兄的下属……还活着的,除了愿意呆在怀天阁的,一律给银子放还。” 伏青主心中一震,看韶破雪绫罗绸缎,金玉琳琅,比先前还过的好了。他胸腔里窒息,半晌叹道:“你没事就好,我……我走了。” 韶破雪一慌:“师兄!你留下来罢……对了,师父师娘的灵位回来了。” 伏青主听了心里更发慌:“也是姬任好送来的?” 韶破雪打开房门,乌黑牌位蓦然在眼。 伏青主不禁凄楚,给过鞭子给糖果,姬任好这般作为,倒令人把他的罪孽全忘了。青竹再难凝聚,无法与他一争高下。他心中既恼恨又彷徨,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师兄……” 韶破雪说了半句,璎环颤动,低低哭泣起来。 伏青主怀抱半分希望,道:“我过几月,必来看你,你绝不可透露我的行踪。” 他出门而去,就在怀天阁城中藏起来,当了个酒馆小厮。日日打探,却越打探越悲凉。 怀天阁将城中整理的井井有条,怕是见缝也插不进针去。更起手做原来青竹工作,方圆十里,夜不闭户,路无拾遗。他只觉得一切都被抢走了。 被姬任好抢走了! 更可气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