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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71 季长风抱着楼清的身影远远地滑出了几步,他的右手微微发麻,清楚的昭显他曾接下可击碎巨石的一掌。 “带着个拖油瓶,你以为你能逃得出去?”和季长风交掌的人倒像是应了那句话,相由心生,长的是面目可憎。 季长风不言,楼清却是担忧的看着他。 楼清细点了下,对方八人,他不懂武功,可懂算法,以一敌八本就困难,何况有自己拖季长风的后腿。 这一瞬,楼清生出了几分悔恨的心思,若不是自己不分时宜吃醋,耽误了时间,季长风就不用面临此境。 季长风忽然收紧了搂着楼清的手臂,用着不大不小的声音道:“你可知杂碎的作用?” 楼清还未回答,那人先骂道:“此时此刻还敢出言不逊,看来你也只剩耍嘴皮的本事了。” 季长风作恍然大悟状道:“原来你知晓我在骂你。”眼神全是嘲讽。 “你...”对方被噎的一脸菜色。 季长风正色道:“要打便打,收拾你不过片刻功夫。” 这一两句话间,楼清的心又提了起来,他拉了拉季长风的衣服,眼神十分担忧。 季长风笑道:“我会护着你。” 打架斗殴并非是课堂上教学,先来揖礼问候,再省视双方,断一句‘公平’,可当对方拔出武器时,楼清的脸色还是变了。 如果以一敌八本是不公平,那他们拔剑的行为更是大大作弊。 对方采取围攻,像是见到久违的猎物,他们期待已久,双眼闪着嗜血的光芒。 刀来剑往,速度之快只在楼清眼里留下残影。 白色的光,唰锵的声音。 季长风的手臂像是钢铁编织的网,将楼清护的滴水不入。 可楼清知道,水能滴石穿,季长风编织的网终会有露出缝隙的时候。 那一刻到来时,楼清感觉到像冰一样的寒冷冲他面门袭来。 季长风心头一跳,快速卸下一人的剑,同时双手运作,左臂收紧,将楼清往怀里按去,脚下步伐轻移,右手挥出... ‘呲啦’...血柱成条迸出,一人应声而倒。 “季长风...”一人怒吼。 季长风脚步飞快后退,像是御风而行一样,楼清还陷在先前的那一幕,全然不知自己给季长风扔到了马上。 季长风将包袱解下一把塞到楼清怀里,狠狠地捏了下他的手,沉声道:“你先走。”他说罢,用力一拍马屁股,马儿受痛,撒蹄狂奔,飞快的跑走了。 只留下一句痛呼的‘长风’。 季长风拦下想要追楼清而去的男子,冷冷笑道:“虽然知道你们一向缺德,可为难一个毫无武功的人,也着实不要脸了些。” 七人当即不再多说,红着眼一哄而上。 季长风手中的长剑发出冰冷的白光,照了他们一脸... “季寨主...”一道陌生的男声将季长风的思绪稍微拉回。 他神色冰冷的看着一地尸体,询问道:“城中如何?” “你们走后不久就被朱重的人发现了,不过寨主不用担心,朱重并不敢为难老板娘,也并未知道我们的身份。” 这就是伙计让季长风放心的原因,一是伙计有任何麻烦,老板娘都会帮他解决,二是东城有季长风与沃仕匪安插的人,能护送他们平安出城。 虽然来得晚了些,只能看见一地尸体。 季长风知道,他们是给城里拖住了脚步。 “这几个人...”季长风喘了口气,接着道:“都放在马上,让其朝南跑。” 蒙面的黑衣人略微的蹙了蹙眉,似乎知道了季长风的不对劲:“寨主可是受伤了?” “无碍。”季长风摆摆手:“朱重会发现这是骗局,但能托住他的脚步。” 黑衣人道:“是否需要我们护送?” 季长风道:“你们各司其职,走了反而让人起疑,放心吧,朱重想要我死,想的太美了些。” 黑衣人当即不再多说,招呼伙伴按照季长风所说的做了。 季长风见他们干净利索,甚至连道上的血迹都用黄土掩埋了,可见细心之处。 季长风上了马,牵扯到后背的伤口,但只是僵硬了一瞬,他就扯动马缰,朝着楼清走的方向追去。 楼清并不敢跑远,可等他回过神来,马儿已经跑出数十里。 那片竹林像是没有尽头,一直绵延,只在风来时有动静。 楼清堪堪扯住马缰,险些从马上一头栽下,下马时更是趔趄了身子。 他抱着包袱,往来路跑了几步又停下,一门心思都在想季长风。 他知自己是个累赘,回去只会造成季长风的负担,可他想见他,这种急切的心思比任何一刻都要浓烈。 楼清知道自己惨了,彻底陷入其中,想着那人的好,爱着那人的一切,他和季长风没有万劫不复的境地,只有一生不弃和生死相随。 苍白的唇被皓齿咬破,舌尖尝到铁锈味,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清醒些。 不能回去,他微弯着腰,连哭都不敢,他强迫自己冷静,强迫到脑海里只有这几个字,不能回去。 他忽然狠狠地喘了几口气,跑了回来,使劲地在马屁股上拍了下。 这些经验都是在他逃家时攒下的,马儿走了,若是那些人追上来,能将对方忽悠一时,稍即,他抹了把脸,弯身跑进一旁的竹林,所幸两道旁杂草丛生,能勉强遮住身影,他扒开一角,盯着来路,像是一头蛰伏在夜里的狼。 楼清数着心跳度过,每跳一下,他的心就沉一些,脑子里只有他还没来这句话。 小半个时辰给楼清熬成了一世,他几乎以为自己是与那些草长在一块的,血液筋脉都融于大地。 跟那些草不一样,它们才刚苏醒,他却老了。 他在等一个生机,在等一个叫做季长风的人。 从未有哪时刻像现在这样,季长风那张胡子密布的脸会这样好看,楼清嘴巴发不出声,人却先跑了出来。 随后,他像是用尽了一身的力气,绽放了,大喊道:“长风。” 季长风扯住马缰,蹄扬身仰,又重重踩回地上。 季长风滑下马,朝离马儿只有三步远的楼清跑去。 楼清亦张开手,一把抱住他,额头顶着他的肩窝。 他的身子在哆嗦,两腿发颤。 季长风猛地吸了口气,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