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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清叹口气,来季家不过三日,他却觉得累了。 楼清抬头,正好一片竹叶在眼前缓缓落下,他鬼使神差地抬手捏住,竹叶的脉络清晰,条纹清楚。 修长的手指摩挲而过,恋恋不舍似的,大力一些都不敢。 丁护院进门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温润如玉的男子,低眉敛目,仿佛手中握着的不是一片竹叶,而是恋人,静美的让人不忍打扰。 丁护院再斯文也改变不了是个武人的事实,他只是静了一瞬,就开口喊道:“楼先生,二少爷醒了,想见见你。” ‘呲啦’,美好不过一瞬,下一刻那像‘恋人’的竹叶应声而裂,楼清略感愧疚,不过是季时雨想见他,竟吓得将手中物撕裂了。 “二弟醒了?”楼清的声音轻的像是喃喃自语。 丁护院道:“一个时辰前醒的。” 想必是还见了其他人...楼清猜得没错,在他们回到季家的那一日,出外寻药的人也回来了,耗时三日,终于将解药调配出。 季家的五脏六腑齐全的不像话,便是楼家,想要医治伤病,都得请求御医。 季家却在府中自己养了几个神医,季时雨中毒的这段时日,有人寻药,有人续命。 受了无妄之灾,季时雨不仅没过一个好年,身子也消瘦不少。 楼清见他的第一眼,他还在床上睡着,双眸紧闭,呼吸虚弱。 等今时相见,除却面色依旧苍白,两颊凹陷,他已经能开口说话。 楼清进屋时,看见了施雅,那是季时雨的妻子,季长风的弟妹,季家的二少夫人,也是今时季家后院的主子。 施雅并非一人在,她的贴身婢女在一旁抱着年仅一岁两个月的季云凡。 施雅人如其名,安静文雅,相貌端正,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那婢女比施雅年轻个一两岁,也是端正明润,乖巧可人,季云凡窝在她怀里,正咿呀咿呀的挥着小手臂。 楼清朝那孩子微微一笑,孩子咿呀的更厉害了。 丁护院不知这一大一小的互动,见了季时雨,揖礼道:“二少爷,楼先生来了。” 季时雨披着玄色外衣靠坐在床头,青丝随意绑起,露出一张带着病态的脸。 见过季长风的面貌后,楼清第一次见季时雨时便知这两兄弟眉眼有几分相似,大概是都随了父亲。 季时雨轻轻一笑,对楼清道:“恕我不便,不能对大嫂请安。”季时雨是商人作风,一语中的,拖泥带水不是他的风格。 楼清忽然一愣,面露羞赧,他小心翼翼不让自己出格,可季时雨却一言挑破。 楼清悄悄打量了下施雅,见对方果真面有异色,不禁心沉。 “你身子要紧。”楼清小声道。 季时雨像是没注意到他的局促,指着一旁的小凳子道:“大嫂坐下说话。” 那小凳子就在他旁侧,离施雅远,却意外的面对面,楼清坐下时背板挺直,微侧着身子,让自己的视线尽量都面对季时雨。 他不想逾距,可也不甘被否认。 季时雨面带愧疚道:“大嫂初回本家,难免不习惯,大哥忙着南江码头的事,不能陪着你,到底是时雨无能。” 纵使楼清阅人无数,经历也算丰富,可在季时雨面前,他一时还是把握不准对方心思。 季时雨初醒就让丁护院带着自己来相见,若不是为难,就当知道他对施雅有所尴尬,定不会让施雅留下,可若是为难这又是为何? 季长风从未说起他与季时雨感情不和,那定是好的,还是说,季时雨只是反感季长风娶了自己? 想到这个可能,楼清越发局促,仿佛如坐针毡,额头竟溢出冷汗。 经历那么多事后,楼清早已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可对方是季长风的兄弟,那是家人,楼清不能不重视。 这种局促在面对梁思凡时都未曾有过,可今时却... “长风是季家的一份子,当以季家为先。” 他身为季长风的夫人,当把季长风放在前面,这是言下之意,季时雨听懂了。 他带着病态的脸忽然扬唇笑了下,看着施雅的目光带着炫耀。 施雅却是紧紧盯着季时雨。 季时雨脸上的笑一瞬而过,若不是楼清低下了头,一定看得清楚。 “你与大哥成亲时,我本想前往祝贺,可本家事多繁忙,只托了礼过去,望大嫂万勿介意。” 楼清不由得想起季长风给他的那块佩玉,成亲当日,季长风的确说玉佩是二弟赠送,可季家称季时雨为二少爷,那梁思凡...莫非那块玉佩是季时雨送的?若真是这样,倒也能说通了,以季家的人脉财力,弄到上贡皇室的红玉玉佩倒也不稀奇。 只是那块龙形玉佩...楼清不禁暗自腹议,季时雨当真是财粗胆大,竟用此当做新婚贺礼。 “二弟有心,是我虚受了。” 季时雨道:“大嫂回家三日,住的可还习惯?” “弟妹照顾有方,一切习惯。”楼清揖礼,目光低下,也掩了他一门心思。 若没有施雅身边的小婢女在眼前晃,一切都是好的。 楼清多少能知道施雅在打什么主意,施雅见他的第一眼所表露出来的情感就不对,对季长风是尊敬,对他则是隔了一层无形的圈,将他和季长风划分开来。 季长风一回来,施雅身边的小婢女也会出现,总是有着那样这样的理由。 开始楼清并未注意到,他太紧张,若非出现太多巧合且被他多次看见小婢女暗中偷看季长风,他也不会察觉。 施雅并不接受这段关系,所以楼清很疲惫,他无力做些什么,更不能对季长风明言,他怕季长风以为他善妒。 有了前车之鉴,楼清再不敢耍小脾气。 施雅插话道:“先生就当是自己家,随意便可。” 先生是季长风怕家仆称呼他大少夫人他会尴尬而让他们叫的,长风山寨的人也这样叫他,可楼清总觉得不亲切。 大概是这个亲人还未走进心里,楼清这样想。 楼清笑笑不言。 季长风是‘欢迎回家’,他是‘权当自家,随意即可’,亲密疏离就是这么分的。 季时雨毕竟大病初愈,久聊不妥,楼清与他说了一会话,见他精神不佳,就借言离开了。 季时雨并未挽留,让丁护院送他回院,自己又再躺下休息。 院子里假山流水,花木素雅,富野生趣,楼清却无心思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