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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只有主桌的云九他们知晓他出来所为何事,前面厅堂中众人还在等他,也不好无故退席,他吩咐了全安和福全两人皆留守再次伺候,一个人匆匆前往了前厅。 果然,方一踏进门,就见他们齐齐松了一口气,云恸有些无奈,这是怕他跟着皇帝转身就跑了么? 众人高兴,云九他们有心,这顿团年饭,到底是折腾到亥时三刻,时候已经晚了,就算再不乐意帝王的到来,但到底也不能真将人独自撂自竹央阁一整晚不闻不问,还扣着小主子不放 人。 云旬身为戍边将领,无召私自回京,皇帝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皇帝人就在府中,再不主动前去请罪,就有蔑视皇权之嫌了。 就算知道,看在小主子的面上,皇帝并不会真追究他无召私自回京的罪责,可到底也不是不知分寸不知天高地厚的。 宴席散了之后,云旬与云九云德跟着小主子,一道前往了竹央阁。 云恸见到大学飘扬的檐下长身而立的帝王时,怔然一愣,脚下踏了空,幸好身后的云德及时扶了一把,“主子,您小心……” 云恸听到云德的提醒,呆呆的侧头看了他一眼,复又回眸看向那立在檐下的男人,傻了眼一般,半响都没缓过神来。 他在太极殿深居简出这一年,这人政务繁忙,每日晨出暮归,从未如今日这般,站在檐下似是等他归家一般,他说不出这样的感觉,只是他的心胀得几乎满溢而裂。 这人时常说,对他,他并不当帝王,他只想当个寻常的丈夫。因为他在,对他而言,太极殿便不再是所谓尊贵的帝王起居寝殿,只是他们的家,如同寻常人家的屋舍一般。 他每每听闻皆不解其意,也不能理解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直到这一刻,他才似乎理解了。 在他来之前,竹央阁只是这王府中的一处居所,再整洁干净,也总觉得缺了些生气,晚膳前他小憩片刻都没有真正睡过去,闭着眼躺在榻上,莫名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无所适从,可是这人往檐下一立,这里似乎就不一样了…… 见他脚下踏空身子微晃,玄湛以为他饮了酒,疾步步下檐梯上前来,伸手将人接了过去,“饮酒了?”他边问边欺近闻了闻,却并未闻见酒气,“没饮酒怎么走不稳?可是累了?” 午间将人欺负得狠了,将人送上出宫的马车之后,他便一直惦记着。 云恸摇摇头,目光下意识的追着他,那模样颇有些傻气。见他这样,玄湛有些诧异,方才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不过一个时辰,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恸儿?” 云恸摇摇头,眸子垂下复又抬起,若不是神思清明,他只怕这会儿已经直接扑入他怀中去了。 “傻瓜!”没有在意跟在小人儿身后的三人,皇帝陛下宠溺的刮刮他的鼻尖,将人半揽入怀中,“风雪大了,先进屋。” “啊?哦……” 他先是愣愣的眨了眨眼,然后又呆呆的点了点头,那模样让云九三人目瞪口呆之余,只觉得牙根儿疼,这皇帝到底给小主子吃了什么迷魂药?怎么见了皇帝竟就成了这副模样? 三人有心,却也不能将自家身子骨并不健朗的主子留在这风急雪大的院门前,只得跟着进了屋去。 “臣云旬恭请陛下圣安,请陛下赐罪。”进了屋,云旬便老实的跪下请安顺便请罪。 将怀中的人安置在临窗前的长榻后,玄湛才回眼瞅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云旬啊?起来吧,恸儿既允了你回京,朕自是无从怪罪。” 云旬眨了眨眼,主上允了?主上什么时候允了?主上回京之后,他一言半语也未收到过,主上什么竟允了他回京? 身子快过脑子,他俯身磕了一个头,不再多言,“谢陛下隆恩!” “起来吧。”玄湛摆摆手,示意他起身。 云旬起了身,云九和云德即使有再多的不忿,但碍于皇权大如天,也不能藐视帝王之尊,俱都规矩的行了礼。 皇帝要宿在府中,云九他们也不能赶人,更何况要是赶走皇帝倒也罢了,这一赶,皇帝走了,势必要将自家主子一并带走,他们哪里还敢赶人? 时候已经不早了,伺候的人有全安和福全,自然轮不上他们,他们只得闷着头将竹央阁里外的护卫调集好,连守卫都由暗卫接手,他们只得灰溜溜的走人回去挺尸。 “主上和皇帝……”出了竹央阁,云旬有些欲言又止。 云九和云德双双苦笑,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这小子要是知晓主上连孩子都没了两个,还不知会吓成什么傻样儿呢。 见他们如此反应,云旬皱了皱眉,“既然如此,那前些日子那传言被皇帝金屋藏娇的神秘女子是?” “老十一,别问,有些事儿,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云九摆摆手,示意他别多问。 “那小产的皇嗣又是怎么回事?”云旬却丝毫不买账,“皇帝既然如此在意主上,那所谓的皇嗣到底是何来历?” 云德瞪瞪眼,“老九,迟早的事儿,瞒他又有何意?” 云九皱皱眉,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嘴,却到底没说,云旬将他们这般模样,一手铃一个,直接将人拎进了自己的院子,今夜势必要问个一清二楚了。 第一五三章 你是谁? 新岁祭祀、大宴群臣与外邦使节定于每年大年初一,年三十的除夕宫中举行家宴,宴请皇室宗亲,家宴按例由皇后统筹,德妃协理。 除了皇帝的兄长远在江南封地,其余封王的宗亲皆在族地,并未久居京中,太后常年礼佛居于佛寺,京中皇室宗亲寥寥无几,所谓家宴,除了后宫诸人,并无其他。 进了腊月,皇后就犯了难,往年有宫中诸人,这家宴还能勉强像样,可今年,宫中仅剩她与德妃二人,帝王向来是略坐便走的,今年这家宴还能办么? 结果没等她前去请旨,皇帝便率先下了旨意,免除今年宫中家宴,待大年十五元宵佳节时,太后与皇室宗亲进京再行筹备。 接到旨意,皇后傻了半响才堪堪回过神来,被大宫女从地上扶起身,她踉跄两步跌坐在榻,愣了半盏茶的功夫才吩咐了人出宫去请她的母亲进宫。 母女俩关起门来密谈了两个时辰,之后整个腊月,皇后俱称病未踏出凤毓宫半步。 宫里张灯结彩,布置得比哪一年都精细,可是却也比哪一年都冷清,整个皇宫,除了太极殿以外,处处都透着肃然静默,仿若一潭无波无澜的死水,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娘娘,这红灯笼……”芷兰看着宫人手中提着的红灯笼,有些欲言又止。 德妃看了一眼,“不必了,今年宫里不过除夕,不必张罗这些个麻烦事儿了。” “虽说不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