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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韩子高。 “是。”韩子高应了一声,从桌案后绕了出来。 两道身影愈行愈远,留下面色各异的众人。 第162章 纠缠 树影稀疏。 韩子高的脸隐在暗处看不分明,又是那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陈茜指节动了动,终是没有随心中所想,上前拥他如怀。 “后天我要走了。” 韩子高的睫毛微扇。 “叔父病重,召我如京。” 面前的人还是垂着头,一言不发。 陈茜喉结动了动:“而且,他派了人去吴兴接王妃世子入京。” 又是什么东西一闪而逝,但是这一次,韩子高抓住了。 陈霸先病重,陈茜还京,沈妙容和陈伯宗将被接到京城…… 韩子高终于抬了头,眼中忧色闪过:“不可去!” 陈茜看着韩子高模样,突然笑了:“你仍是,在担心我。” 微滞,侧眸。 “王爷安危,可是牵连着我等的性命。” 陈茜脸色黑了黑:“我后天就要走了,你别和我闹别扭了。这些日子了,气也该消了。” 韩子高惊诧地抬眸。 “到了此刻,你仍觉得,我是在和你闹别扭?” 他以为他们再无可能,他以为他的质问把他推开了自己身边,他把自己沉溺在酒中只愿长醉不愿醒,到头来,这所有的一切在他口中变成了闹别扭。 他该哭,还是该笑? 陈茜皱眉:“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 “我以前明理,我以前大度,我以前掂的清,我以前就是你的附属,够了吗?!!” 明明已经不想再为眼前这个人伤心,明明已经打定主意再也不要为他伤心。 却还是,只需这人一句话,就把他所有的坚强伪装,打的支离破碎…… 韩子高弯着腰,手支在膝上,大口喘着气。 不能哭,韩子高,你不能哭!! “子高。”陈茜声音颤了下,上前一步,有些仓皇,“子高你怎么了?” 韩子高兀自身体发着颤。 陈茜心中焦急,也不再管其他,一把将韩子高箍在怀中:“我带你去找大夫!” 一双手扯住他的衣袖。 韩子高的眼眸漆黑。 “不劳烦你,若是你放开我,我还会好些。” 怔然。陈茜的手僵了下,慢慢松开。 “王爷说有要事交代。”韩子高深吸了口气,止住颤意,挺腰直视着陈茜,“请王爷吩咐。” 陈茜捏住拳,眼中暗沉。 为什么要这样?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子高分明是对他有情的,为什么要这般排斥他?! “你以为痛苦地只有你吗?!这三月来,你日日饮酒,可知我有多担心!每日你醉倒在地上,我抱着你,一声声唤你的名字,却在天亮时仓皇逃窜,就怕看到你眼中的漠然!为什么要对我漠然!你明明放不下我,我也放不下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折磨你自己!!” 是他?真的是他?他朦胧之际听到的呼唤声,温暖的怀抱,原来不是他酒醉的幻觉…… 何苦。 我折磨着你,你又何尝不是在折磨着我。 “有何要事,王爷请吩咐吧,这些私事不敢……” “韩子高!”陈茜气急败坏,“你到底要我怎样!我知你心里不快,但是,你也应当知晓我的无奈!在你心中,难道我就比不上一个虚名?!难道我就比不上你心里的痛快?!!” 陈茜从未在韩子高面前如此失态。 “我在你心中地位,便是这么低吗?你宁愿不要我,宁愿放弃我,也不愿放弃那些个虚名?那些个根本鬼扯的所谓忠贞?” 韩子高看着陈茜有些疯狂的模样,突然迷惑起来。 眼前的人,真的是陈茜吗? 为什么,他觉得,离他越来越远…… 谁重要? 什么重要? “那我呢?”韩子高的声音极清,仿佛一阵风便能吹散,“在你心中,我重要,还是江山重要……” 陈茜愣住。 良久,他都没有说话。 韩子高笑了一声,那笑声,极为苦涩。 他早就知道答案,何必要自取其辱? “请王爷吩咐吧,别耽搁了要事。” 当沉默良久的陈茜再一次开口时,不由地心上一痛。 他们都知道,他们之间的什么东西,变了。 “金口之战,周文育惨死,候安都收到圣旨,代替周文育讨伐余孝劢以及王琳部将曹庆、常众爱。他自宫亭湖出兵,追击常众爱,按理说不会那么早到。你说说吧……” “属下不知候将军收到圣旨一事,至于他的早到,是属下写信求助他。属下之所以写信,是因为察觉到了熊昙朗反叛之心。” “熊昙朗,你摸清了多少?” “属下……仍是不知。” 陈茜闭眼。 “你从不对我说谎的……” 为什么,这次要对我说谎。 韩子高一晃。 “你派人监视我?” 陈茜蓦然睁眼,眼中风暴骤起:“你竟然把我想的这般不堪?!” 韩子高说不清心里那一瞬间的轻松是为了什么。 或许,若是陈茜真的派人监视他,那他这八年来的时光,便真真成了一个笑话。 “你从未对我有过隐瞒,所以我感觉得到!你若是不愿说,就别说!不要把我想的那般不堪!” 陈茜捏着手,压着心中翻涌的戾气。 想毁了眼前一切,想打断眼前人的腿,把他永远锢在自己身边,永远永远…… “我……对不起……”韩子高垂眸。 “熊昙朗,是当年侯景重用的曹家二公子,许是使了什么法子逃了刑场。我知道的,只有这些,其他的,都是私事。” 陈茜敛眸。 都是私事,都是他再没有资格知道的私事是吗? 我总会查得到! 这世上,只要是关于你的事,我定会查个一清二楚!水落石出! “此次皇上圣旨,要接王妃世子入京,派去一路护送的人,是候安都。”陈茜眯眼。 与其说是护送,不如说是监视。 “王爷不放心?” “当然!候安都投诚投的蹊跷,我怎会全心信任他。”若是候安都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