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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漓漓地染了一大片。结合之前房里浓得呛人的合欢香,以及被丢出来的和至今横在房里的几个女子,宗弼对废太子为何会弄到这等地步有了非常直观的认识。 “将军,何以至此?” 到这地步宗弼不说也得说了。他默默地转了个方向,把自己的目光从看着就很伤眼的废太子身上挪开: “皇后被人矫诏刺杀。陛下震怒,命下官彻查。刺客中有北辰大将军之子,故此下官求见,询问博陵王侧妃。” “又是这个贱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怒一笑,两个声音同时响了起来。很快,宗弼就看到一个靓装艳服的红衣女子被从内室架了出来。那些被丢出房外的侍女各个衣衫不整,只有她一身衣着虽是艳丽轻薄,却完全称得上端整,满头珠翠映着灯光,一闪一闪的耀得人只想转过眼去。 一边让人拖着走,一边高高地昂着头,纵声狂笑。 第202章 美人赠我金错刀 即使匆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宗弼仍然要承认,这位来自北辰的公主当真是个美人。 北辰人本来就眉目深刻,那位公主的肌肤在关外草原上风吹日晒,比在场的侍女们都黑了些,却不像寻常女子肤色一深就显得难看,灯光一照,反而像是有蜂蜜在肌肤上流淌一般。姿容丰艳,五官旖丽,一双赤足上十个指甲都染作鲜红,走一步,脚腕上的金铃就清清脆脆的鸣动一声。 宗弼已经听到背后有吞咽口水的声音了。 她是被两个力大的健婢反剪双手拖出来的,一边走,一边使足了力气挣扎。没几步就裙带歪斜,钗横鬓乱,偏偏一双眼睛亮的惊人,那挣扎间倾泻下来的一头乌发不但没有损其姿色,反而让她整个人像是一团燃烧的烈火,只是站在那里,就要把世间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废太子宠着她不是没有道理的--宗弼未及提防,头扭得太过了些,横在那里的废太子正好撞进视野,暗叫一声晦气,赶快又往回扭了一些。废太子妃看到这个女人却是眼中滴血,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记耳光,五个尖尖的指甲在她脸上挠出一排印子,只片刻,血就滴滴答答地落了下来。 宗弼赶紧去拦。这要是在军中,废太子妃的武力值再加一百倍也不放在他眼里,此刻对着这些贵妇却是无法,只能张大了双臂,虚虚这么一隔:“王妃,王妃,手下留情。还有事要问她--” “有什么好问的!皇后就是废太子派人刺杀的,我牵的线,我想办法说服了忽律!你们还想知道什么?只管问!” 我勒个大擦!宗弼恨不得把她斩首一百遍啊一百遍:你身为废太子的妾室,当着他的面就这么一个罪名扣上去真的好吗?废太子还没断气,两个御医正在那里抢救那! 赶快斜过去一眼,那两个忙东忙西的御医大概也扛不住这种惊人消息,正在行针的那个手上一抖,当时就看见废太子向上弹了一下。宗弼一颗心放了半颗回肚子里--甚好,人还没死。 回头才请王妃主持,把那位北辰公主架到隔室,牢牢捆了,清场。这等丢脸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王妃身边留两个侍婢,宗弼身后留一个属下拿着纸笔等待记录,隔壁再留两个给御医打下手。其余人,男人往外院方向,女人往内院方向,退到院门口待命! 一切折腾完毕,宗弼亲自关上房门,一扭头,就看到博陵王妃又是一巴掌豁了上去:“贱婢!王爷平时待你何等宠爱,你居然这样胡言乱语,陷害于他!” 这一巴掌下去,生生在北辰公主脸上又开了五道血槽。她笑声犹然不绝,扭过脸来,一口带着鲜血的唾沫,当面就啐到了博陵王妃的裙裾上: “王妃娘娘,你真觉得,你那位废太子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博陵王妃的脸色当场就黑了。宗弼心里同样有点打鼓,废太子好色也是京城众所周知的了,这个好色,和康王好的还不一样--康王爱新鲜,爱美人,府里一年总有几十个美人儿流水一样进来再流水一样出去。康王对美人儿的手笔也大方得很,金帛首饰,什么新鲜什么贵重赏什么。多有小户人家的女子削尖了脑袋想进王府,不求别的,就是求混份嫁妆好嫁人的。 反正可以随时求去嘛!反正娶不上老婆的兵士和小军官,康王也经常把自己的姬妾嫁给他们嘛! 废太子呢,他也宠幸美女,赏却赏得不如康王大方。不过做废太子的姬妾另有一项好处:京城人人都知道,要是犯了什么不大不小的事,或者想求什么油水丰足的芝麻绿豆官,给太子最近的宠妾娘家送份厚礼,不说百发百中,也十拿九稳了。 所幸一直以来太子还有分寸,所求从来都不算大,因而元绍也睁只眼闭只眼。但那是有皇位在前面吊着啊,现在人跟皇位无缘了,破罐子破摔,难免被小老婆撺唆得热血上头--不对! 这件事必须不能安到废太子身上!皇家丢不起这个脸! 一转脸,博陵王妃也正扭头看了过来,四目相对间显然也是同样的心思。宗弼悄悄挪开半步,听王妃继续中气十足的斥骂: “贱人!你偷了王爷的印信,背着他做出这种天大的事来,眼下事败,就把脏水往他的头上泼!” “王妃这可冤枉我了。”尽管被打得口中出血,北辰公主的笑声仍然没有停止,一边笑,一边向宗弼斜睨来一眼。她双颊肿胀,发丝凌乱地披拂在脸上,眉梢眼角的媚意却依然惊人: “忽律是北辰大将军的儿子没错,其他两个刺客我可使不动,都是您那位好太子亲自吩咐的。还有给剑淬毒的人,给那些金吾卫下药的人,我认识谁呢?您想一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 “您那位好太子啊,可用不着别人去偷他的印信。他自己的心就热得很呢——我对他说,陛下讨厌他,都是因为皇后的原因,只要没了皇后在陛下耳边说他坏话,他就能重新当太子,他居然就信了!我再跟他说,陛下一共就三个儿子,康王不成器,十一皇子跟在皇后身边顺手干掉也不难,到时候陛下只有他一个,不用他也得用他,不必担心陛下把他怎样,他就能有胆子干出您说的——这种——天大的事!” “你,你胡说!”王妃的斥责声依然凌厉,宗弼却从中听出了几分心虚气短,目光一掠,扶着她的两个侍女也靠得更紧了些: “陛下正是壮年,就算没了小十一,他难道不能再生儿子!王爷怎么可能连这点也想不到?” “娘娘别告诉我您就没想过。”北辰公主肩头一动,似乎想做个掩口而笑的动作,然而手被牢牢地反剪着绑在背后,只得耸了耸肩,格格一笑: “陛下宫里,多久没孩子落地了?连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