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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 许子墨笑了笑,勾住他的脖又吻了上去。我有些愣,也不知自己是多久没有听过秦楚这样柔和的声音了。那两人正缠绵的吻在一起,心里还是莫名的疼痛了一下。我挪开了目光,慢慢的后退了两步。墙上新挂着的摆钟滴答作响,我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 想必他们是在外面吃过晚餐的。 面前的两人还拥抱在一起,我愣愣的想起以前每天顶着医院的压力赶回家里给他做饭的日子。秦楚很少回来,那时我还有些难过,现在却恍然意识到像他这样的人物是不需要回家用餐的。 外面那么多的美味珍馐,他都可以不屑一顾。而就凭我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厨艺,怎么可能留得住他呢? 只是这一瞬的回忆,再看那两人已经一起躺倒在了沙发上。 秦楚温柔而急切的吻啄着许子墨,屋内的温度也在不断上升。 他从未那样对过我,不过此时我也没心思多想,只是赶紧背过身去。我不再嫉妒许子墨,也不再奢望秦楚爱我,只是出于人之常情,不愿看这一场活春宫罢了。这里虽然有着我的许多回忆,但终究不再属于我,我也不必在死后继续赖在这里。 我朝门走去。 下意识的觉得能够直接穿透,然而却被撞到了。砰的一声,撞得我脑袋都有些疼。我紧张的转头,以为他们听到那一声了,却见那二人完全没被影响,依旧拥吻在一起。 许子墨的衣衫已经被解开了。 我抿住了唇,既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复杂。秦楚已经完全动了情了,连呼吸都粗重起来。我压下内心的翻涌,假装平静的揉了揉自己虚无的额头,又伸手摸了摸门。 我摸到了坚硬的屏障,但那并非门的纹路。果然,就算我试图从墙壁里穿出去,也被死死的拦住了。那边的二人已经激烈起来,我默念着“非礼勿视”把屋子摸了一圈,有些悲哀的发现居然没法出去。 客厅是不能回去了,对我来说并不陌生的声音已经足够说明那里在发生着什么。 我躲在了浴室。 那拦着我的屏障刚好可以靠一靠,我坐在了墙角,环抱住自己的膝盖,开始思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并不是在这里自杀的。 我和秦楚说我要去美国,订了机票,甚至连在美国的房子都买好了。但实际上却回了我母亲的家乡,买下一栋位置偏僻的小房子,在确定不会有任何人来找我后,默默的结束了生命。 就算我是坐飞机回来的,不算候机时间也要两三个小时。但我已经死了,七月十八日的早上,大概是十点。但我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也不知道过了几天。 难道是执念太深? 我认真的沉思了片刻,觉得或许是这样。 浴室的门被打开,秦楚抱着许子墨进来。他的身上沾着jingye的色泽,原本就清秀的脸庞更是惹人怜爱。我紧张的缩了缩,就算知道他们看不见我,还是过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秦楚在帮他清洗。 这是我从来没有过的待遇,每一次都只是在承受他的发泄而已。秦楚对我有恨,自然不会温柔。我自以为不会再难过,但还是有些悲伤。见他们二人似乎又要纠缠在一起,我赶忙出了浴室,长吁了一口气。 我躲去了书房。 听到浴室传来的声音,我一开始十分尴尬,后来居然开始发呆。一直到他们回了卧室。我才从呆愣中回过神来,盯着窗外车水马龙的夜景看。 虽然看的是夜景,思绪又飘忽了起来。我明明应该难过的,但那些悲伤的情绪似乎又逐渐遥远了。我有些愣愣的看着霓虹灯不断变幻,忽的想到了卧房里空掉的衣柜。 浴室的洗手池连着瓷砖,并没有换成新的。柜子里应该有我以前放在那里的浴袍和浴巾,他们现在也应该有东西穿。但是秦楚把以前的衣柜扔了,现在的新衣柜又是空的……他明天穿什么呢? 我心想秦楚不是这般不仔细的人,更何况许子墨是他的爱人,不至于搬进来第一天就连衣服都没得换。我自嘲的笑了笑,随即抛去了这有些荒诞的思绪,继续盯着窗外,一直到那声音逐渐停歇。 夜风有些冷,穿过我虚无的胸膛。我有些怔怔站在那里,就好像过去无数个日夜,站在这里,等着秦楚回家。 只是,我现在却已经死了。 似乎只是过了一会儿,隔壁却传来了声响。不知什么时候天居然依旧大亮,我茫然的看了看自己,随后又看向了曾经属于我和秦楚的卧房。 他们醒了。 我以为我不想秦楚了,但他昨天对许子墨温柔的表情和动作却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我犹豫了片刻,终于叹了一口气,穿墙过去了。 他们还搂抱在一起,正在交换一个缠绵的早安吻。许子墨显然还有些睡意朦胧,但就是这样,都格外的清秀可人。 我确实不如他。 秦楚的睡姿并不算好,但又格外霸道。许子墨被他搂在怀里,二人的被子却已经掉到了腰际。我站在角落,抿住了唇。 曾经盖过我和秦楚的被子如今盖着秦楚和许子墨,我不明白心脏突然传来的疼痛,深吸了一口气,随即默默的转过头去。 果然不该来看的。 心里这样想着,脚步就又要朝隔壁走去。而此时秦楚坐起了身,我忍不住转过头来,便看见他一边披浴袍一边把手伸向床头。 他看都没有看那边一眼,却在什么都没摸到后皱起了眉,随即低声咒骂了一句,起身去拉衣柜的门。许子墨揉了揉眼睛,不懂发生了什么。 然而我却明白。 我总是会在那里倒一杯水。 秦楚方才的咒骂我听得很清楚,心情自然又压抑几分。我一直以为当初的那些体贴至少能让他喜欢我一点,没想到最终换来的只是一句咒骂而已。而此时秦楚已经拉开了衣柜,他似乎不曾料到衣柜里没有衣物,顿时愣了愣。 “嗯?”许子墨也坐起了身,有些疑惑的朝秦楚看去。空荡荡的衣柜摆在那里,他眨了眨眼,有些诧异,“怎么了?” 我也怔了,不曾想到秦楚真的没给自己和许子墨准备衣服。 秦楚的眉头拧紧在一起,面色阴沉,嘴唇飞快的骂了三个字。尽管声音很轻,但我知道那是我的名字。 顾安泽。 许子墨显然没有听见,他走到秦楚身边,看了看柜子——果真是空荡荡的,随后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