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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往医院。 路上,卫展一直紧握着陆尊的手,大腿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岳云洲从后车镜里看了一眼,挑了一首舒缓安宁的钢琴曲播放着,说道:“别太担心,陆尊的体检很健康,没有任何疾病。” “我知道!” 这三个字脱口而出之后,许久,卫展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他的表情是冷静的,可是微表情出卖了一切。他当然知道陆尊是健康的。他甚至知道,陆尊用遛狗绳将自己的手腕勒成那样,又试图用牙齿咬断,是因为身体里的两个人格在激烈挣扎着。 理智告诉他,要冷静,要相信陆尊没有大碍。可是有另一种情感不自觉就超越了理智,让他忍不住担心,懊恼,为什么没有每时每刻都陪在陆尊的身边…… 岳云洲把卫展的反应尽收眼底,半晌将眼神从后车镜那里挪开,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路况,在路口时转了个弯,开进了最近的一家综合医院。 陆尊进急救室的时候,卫展就在外面守着,岳云洲在护士的指引下办了手续。走廊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卫展面对着墙壁,一只手撑在窗沿边上。 岳云洲走过来,说道:“手续办好了。” 卫展没有抬头,声音低沉:“谢谢。” 岳云洲转了个身,背对着墙壁,“分内之事,不用谢。” 岳云洲喜欢在没有旁人的时候调戏卫展,但他其实是个极有分寸的人,此刻沉默不言,静静陪着卫展一起等待着。 不知过了多久,护士最先出来,通知家属去申请床位。 岳云洲立刻拿出一叠收费单据,从里面抽出一张递给护士,道:“已经办好了,六楼,特护病房。” 特护病房是vip单人间。护士微微一怔,还是头一次遇见办事如此利索的家属。 卫展有些迫不及待地问:“他醒了吗?” “嗯。”护士点了点头,“醒过来了。留院观察一天,等血检和脑ct出来之后再说。” 卫展舒了一口气,和岳云洲以及护士一起推着陆尊去了特护病房。陆尊躺在病床上输液,一直睁着眼睛,眼神有点空洞,迷茫地看着卫展,半晌抬起手臂,用食指小心翼翼地勾住卫展的小拇指。 卫展露出一个笑:“陆尊,我是卫展。” 陆尊眨了眨眼睛,五指慢慢张开,将卫展的手掌完全握住。 卫展:“陆尊,说一句话好不好。” 陆尊张了张嘴唇,却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重新闭上眼睛,似是睡着了。 护士在旁边写就诊记录,见状,将卫展和岳云洲叫到离病床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们跟患者接触多久了?” 卫展:“六个月左右。” 护士更疑惑了:“这么久了,你们都不知道患者的语言中枢受损了吗?” 卫展一怔,及时将陆尊是人格识别障碍患者的话咽下去,看了一眼岳云洲。岳云洲不慌不忙地反问:“不是……失语症吗?他一直跟家里的长辈有矛盾,生气了就说不出话。之前在医院检查过,是精神性失语症。” “失语和语言中枢受损还是有区别的。”护士摆出专业的架势,然而言语间也做了保留,“患者的身体很健康,但是精神状况很不健康,更详细的分析结果要明天八点之后才能出来。到底是精神性失语还是药物性致损,或者别的可能,我们那时候就知道了。你们先在这边照顾着吧,结果出来之后,医生会找你们的。” “抱歉,”岳云洲道,“他的情况稳定之后,我们想办转院手续。今天晚上可以吗?” “这个……你们去跟医生说一下吧。”护士指了指床头刚刚贴上的主治医生的名字,然后就离开了。 卫展提心吊胆了一路,也隐忍克制了一路,此刻终于忍不住了。他的眼眶泛红,瞪着岳云洲,怒气冲冲地质问:“失语症?他妈的为什么之前的病历上没有任何记录!!陆尊的语言中枢受损你们他妈的一点都没察觉出来吗!!!” 先前他就觉得治疗记录有问题。他是心理学研究生,对人格识别障碍和精神分裂症的区别格外清楚。 只从言行举止上来说,最初的陆尊举止异常,情绪失控,更符合精神分裂的表现。然而确诊却是人格识别障碍——要知道,在临床上,精神分裂症是更常见的。 卫展为此纠结了很久,也研究了很久。通过和陆尊的朝夕相处,他才认可了这个诊断。但卫展始终不明白,第一个给陆尊诊治的医生,是通过什么去确认陆尊是人格识别障碍呢? 他看着岳云洲,目光中露出咄咄逼人之意:“失语症?为什么你们给我的病历里没有写,只是将陆尊的不说话描述成人格识别障碍的临床表现?” 卫展从来没有考虑过,病历里的记载会有造假,他一直只当是自己学业不精,直到此刻才恍然大悟。 失语并不是人格识别障碍的主要临床表现之一。如果直接在病历上写“失语症”的话,任何一个精神科的医生和心理系的学生都能看得出来,失语症最多是并发症。卫展也会察觉得出。 很多人格识别障碍患者,他们的精神世界分裂成了彼此互不干扰的平行空间,患者在每一个空间里有着不同的身份和性格,或才华横溢或乖巧善良。 陆尊的表现比较特殊,他觉得自己是狗。而狗,和人亲密,却不会讲人语。陆尊不说话,卫展便以为,他是完全融入了“狗”的角色里。 但现在,一旦得知陆尊不说话其实另有隐情,卫展便觉得脑袋要炸开了。 卫展气得只想骂人:“你们、你们他妈的是不是当我是傻子啊。你们如果只是要找个人秘密地照顾陆尊,没必要这样子遮遮掩掩,直接说!只要是陆尊的事,我他妈的这条命豁出去了都无所谓!但是!你们他妈的骗人算什么?!” 卫展一直都是温温和和的一个人,有点懦,有点怂,这还是头一次火冒三丈。他知道冲着岳云洲发火没用,岳云洲只是一个听命行事的助理。可是陆家人呢……想到陆家人,他更气了。 即便是最关心陆尊的陆铭,此刻若是站在这里,卫展也想要骂一通才觉得解气。 等到卫展停歇了不再骂人,岳云洲才开口:“陆尊失语,的确另有原因。” 卫展抬头。 岳云洲道:“原因么,我们没人知道。” “妈的!”卫展一脸的“你又耍我”,气呼呼地走到病床边,怕惊醒陆尊,小心翼翼地搓了搓手,不凉了之后才伸过去帮他捏了捏因为输液而发僵的手臂。陆尊微微动了动,并没有睁开眼睛。 岳云洲依旧站在原地,声音不疾不徐:“卫展,陆尊在变成这样子之前,有一段时间的行踪无人知晓。你要的更详细的资料,我已经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