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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孟辛道,“现在刚刚拆线,看着是严重点。” 他试着在伤口旁边的皮肤摸了摸:“再说了,头发留长点就看不到了。” 孟辛连个笑模样都做不出来。 直到离开医院,两人准备分道扬镳时他才开口说拆线后的第一句话。 “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沉在他心里已经很久了,孟辛想起当初自个儿脸上刮了条小伤口徐简都非要往脸上糊创口贴的事来。 徐简总是会大惊小怪,仿佛每个出现在自己身上的伤都是不能接受的。 这样一个人却因为自己而在额头留下了一个一辈子都不会消失的伤疤,明明徐简不该遇到这种破事儿。徐简对他好的时候,他不知道能做什么,徐简为他受伤,他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孟辛神色迷茫,悲伤中凝着一股对自己力不从心的愤怒。 “没关系的。”徐简想了想,又道,“真的没关系,那是我自己冲上去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徐简,”孟辛上前一步,像是满怀忧心,又像是有点不知所措。他略显得急切地看着徐简,结巴着问,“我能为你做什么吗?” 他摇摇头,像是想要把自己表达得更清楚点:“我不知道……我是说,我很笨,你又什么也不缺,所以如果有我能为你做的事,你告诉我。” 这话实在是出乎徐简的意料,他回味这话许久,而孟辛还呆呆地盯着他看。徐简被他看得像心尖被猫掌垫碰了一下似的,真想上手去碰碰他或者揉揉他。 徐简作沉思状:“嗯……” 孟辛身子都往前倾了点,眼睛也不眨地等着他说话。 “其他也没什么……”徐简眉头一扬,笑了起来,“就是希望你有时候别那么倔,听话点。” 孟辛:“……啊?” “就这样。”徐简笑着指指额头,“听话,别放心上了。” 为他受的伤也好,这样一个人也好,怎么能不放心上? 孟辛迟了很久,有点明白,又一点都不明白,懵懵懂懂间突然觉得有点不敢看徐简,他低下头,匆匆一点头,说了一句明天见,逃一样地跑走了。 * “你拿的什么?” 徐简一进教室,孟辛就看到他手里提着个袋子,里面的东西应该不轻,坠出了个形状。 把东西放到座位下面后,徐简才转过身跟他道:“饭盒。” “徐简,你拆线了啊。”刘胡菲的声音里听得出来nongnong的关心,她倾过身子想要查看徐简被头发稍稍遮住的地方,“伤口怎么样了?我可以看看吗?” 徐简不着痕迹地轻轻一让,拉开和她的距离:“已经没事了。” 孟辛趴在后面问:“没发炎了吧?” “嗯,擦了药今天就没事了。”徐简手肘搭在他的桌子上,用手撩开碎发,亮给他看,“你看,不严重了吧?” 确实不红不肿,看起来没那么可怕了,孟辛仔细打量,那伤口纠结出几条rou痕都数得清清楚楚,那视线有如实质,倒把徐简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撒了手把头发放了下来。 这两人寥寥几句对话就显出不与他人相同的熟稔来,刘胡菲好奇地多看了孟辛几眼。察觉到她的视线,孟辛朝另一边看去,用手摸了摸后颈。 刘胡菲和徐简一个英语课代表,一个数学课代表,早上都要收作业。也不知是不是碰巧,刘胡菲收齐作业本的时间和徐简差不多,都是要去办公室的,便一起出了教室。刘胡菲还笑着道:“下星期又是月考啦,至少英语不能被你考过……” 后面的话随着他们走远就听不清楚了。 第一节就是数学课,孟辛拿过数学书,正想翻开,想起旁边还有个同桌,就往另一侧坐了点,背对着赵佑,才打开到今天要上的课。 他皱着眉,拿笔勾画了几笔,当人看自己一点都不懂的东西时不知不觉就会暴躁。往前翻,昨天讲的那一课上已有了一些简单潦草的笔记。 亏欠了那么久的课,又怎么是一节课补得回来的?理所当然地看不懂,孟辛看着看着就想手撕教科书。 唉。 孟辛顺着手臂侧趴下来,觉得自己无比白痴。 * 午饭时孟辛照例去刷了一块面包,忧伤地算着自己还有几顿面包好吃,吃完又该怎么办。等他返回餐桌,徐简已经把带来的饭盒在桌上摆好了。他只带了一个菜,土豆烧排骨,却占满了最大的那个深碗,两个浅一点的碗装着白米饭。 孟辛看着自己面前摆着的那碗饭,差点把手里的面包给攥扁。 食堂有提供的餐具,徐简拿了两双筷子,给他摆上了一双:“不方便带,就只做了一个菜,将就吃吧。” “我……”徐简的手艺孟辛是吃过的,比食堂的饭菜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他咽了口唾沫才没底气地开口,“我不吃……” 徐简夹了个排骨给他面前的碗,瞧着他目光跟着筷子走,自己还毫无自觉的样子,就觉得很有趣:“你昨天答应我什么了?” “答、答应什么了?”虽然才啃了两天面包,可对于青少年来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顿不吃都饿得慌,孟辛盯着香得不要脸的菜,真怕说话快了口水会流出来。 “说会听我的话啊。”徐简一笑,也不逗他了,自己动起筷子来,“这是两人份,你不吃,我吃不完就只有扔了。” 孟辛咬着嘴,却也不动,就看着他吃。 等徐简放了筷子,菜确实还剩了不少,他问:“真不吃?不吃我扔了啊?” 孟辛再笨也知道徐简是故意的:“……吃。” 他拿起筷子,咬了一口排骨,一如他所料,好吃得简直不像一个高中男生做出来的。当然,徐简从来不是“其他”高中男生。 徐简什么都做得好,做得最好。 孟辛把剩下的饭菜都吃得干净,这次徐简算得很准,他吃得刚刚饱,又不觉得撑。不等徐简动手,他就收拾起饭盒来:“我去洗。” 食堂外的水池边清洁大妈们会放一瓶洗洁精,这种东西没有学生会用,毕竟有食堂就没人带饭盒。 孟辛洗得很仔细,他做饭不行不过洗碗倒是常常练着。徐简站在旁边帮他拿面包:“晚上下了晚自习去我家吃饭吧。” “你爸又不在?”孟辛冲了好几遍,滴干上面的水,再把饭盒重叠起来盖好,没让徐简拿,“有水呢,我拿着吧。” “上回回来了几天,这次好像是出差了吧。”徐简对这个话题兴趣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