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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的韩子章啊。” 这一提醒,冯继才想起来:“可不是,这不是郑老爷子大家伙什吗,怎会在这小丫头手里?莫非这丫头是郑老爷子的亲传弟子?不能吧,郑老爷子虽说如今不是御厨了,可以他的威望,收徒这样的大事,怎会无声无息?而且,这厨刀可是老爷子使了一辈子的,如今给了这丫头,莫不是让这丫头继承衣钵,若果真如此,这丫头的厨艺怎会差的了……” 钱弘看了得意洋洋的儿子一眼,叹了口气:“世臣今儿这个跟头怕是栽定了。” 冯继摇摇头:“这倒不一定,便这丫头真是老爷子的亲传弟子,瞧年纪不过十六七,便从娘胎里学手艺,也学不了几年,世臣的这手绝活,早已练得无人能及,我到不信,她怎么把世臣比下去。” 正说着,就听四周一片嘘声,急忙看过去,也不禁低呼,再也想不到,安然竟然用块红绸布蒙住了双眼,只说了一句:“开始。”那边香一点上,众人再也坐不住了,哪见过这么比刀工的,连看都不看,这得多牛的手艺才敢这般托大。纷纷站起来走到近前,一双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安然手里的刀。 整鸡脱骨考的就是对鸡骨骼的熟知程度,这也是一道考级的菜,安然对于这道菜相当熟悉,不过,这种蒙眼脱骨的法子,却有表演的成份在内。 安然也是没法子,她绝不可能比钱世臣更快,时间上打平的话,若不出奇招,这第一局至多是个平局,这不是她要的,为了南派的厨子,为了富春居,这一战,她必须要彻底碾压这些人,才能为齐州的南派厨子争的一席之地。 就连梅先生都啧啧称叹,心说,怪不得这丫头挑这道菜呢,原来还有这样的绝活,而且,明明血乎流烂的整鸡脱骨,在她一双玉白的小手下,竟然呈现出一种别样的优美,十根青葱玉指在鸡rou中来回穿梭,映着秋阳格外好看,加上这丫头本来就生的好,这样一个小厨娘,还真叫人不得不动心啊。 不说别人,就是自己要是年轻个几十年,想到此,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不禁摇头失笑,老了,老了,这丫头再好也只能留给别人,不过,以后自己倒是有口福了,他算是看出来,这丫头的一身厨艺比她师傅郑老头也不差,且,还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自己还真期待,下一场这丫头会给自己怎样的惊喜呢。 安然停手,香也燃尽,安然摘下眼上的红绸布,对钱世臣拱手:“少东家承让了。” 钱世臣脸色青白,死死盯着案板上分离出的鸡骨,自己自小练得手艺,又是自家的招牌,他一直引以为傲的绝活,却败给了这么个小丫头,即便用时相同,可人家却是蒙着眼的,胜负已分,自己还有什么脸站在这儿。 想起刚才自己那般看不起她,顿觉羞愧难当,颓然道:“姑娘厨艺精湛,在下输了。” 安然却道:“不瞒少东家,若不蒙眼,安然用时也不会比少东家短,故此,安然才使了些小心机。” 钱世臣看了安然半晌儿:“输了就是输了,何必再找借口。”撂下话转身去了。 安然愣了愣,钱弘忙叫人跟了出去,自己却看向安然:“名师出高徒,姑娘不愧是郑老爷子的弟子,好厨艺。”钱弘一句话举座皆惊…… ? ☆、第 44 章 蟹黄扒冬瓜 ? 只要是跟厨行沾边的,谁不知道郑老爷子是谁啊。虽说韩子章如今是御厨的头儿,说到底才不过五年罢了,郑老爷子可是在御膳房待了近二十年,随万岁南下数次,一手厨艺出神入化。 即便五年前那场御厨大比败给了韩子章,老爷子半辈子的声誉在前头摆着呢,即便对于北派厨子,也是高山仰止的存在。 而众所周知,老爷子就收了两个徒弟,高德明赵永丰,别看年纪不大,在厨行里也算响当当的人物,何曾想又蹦出来个小丫头,这怎么可能? 燕和堂的刘成第一个跳出来:“我说老钱头,这话可不能乱说,天下谁不知郑老爷子就收了两个徒弟,何时又来了一个,更何况,就凭一个整鸡脱骨,就说是老爷子亲传弟子,未免牵强吧。” 钱弘也不跟他废话,这人是个名副其实的小人,燕和堂落到他手里,早已一落千丈,不思量把买卖做好,成天钻营怎么巴结御厨,就凭这份不务正业的心思,燕和堂也没有出路,好歹也是齐州府的老字号,实在有些可惜了。 扫了眼周围,除了自己的老哥们汇泉阁的冯继,竟没一个信的,大都惊讶一瞬,莫不觉得好笑,钱弘暗暗摇头,这些人真没眼力。 不过,这丫头也实在叫人震惊,才多大啊,不说别的,就这一手蒙眼脱骨的绝活儿,又岂是一个十六七的小丫头能拿出来的,可人家就拿出来了,这一局赢的实在毫无争议。 梅先生呵呵笑了两声,看了眼梁子生:“这头一轮比试落幕,梁大人就说句话吧,到底是北派的厨子赢了,还是我富春居?” 梁子生脸色阴晴不定,心说,老家伙真不厚道,却只得假笑了一声:“先生找的大厨果然神乎其技,子生见识了,这头一轮虽两人用时相同,却这位姑娘是蒙着眼的,自然是富春居胜了。” 梁子生话音一落,就听一阵欢呼声传来,声音之大,几乎震耳欲聋 仿佛有几百口子一般,倒吓了一跳。 梅先生选在地方就是富春居刚进门的中庭,富春居今儿头一天开张纳客,客人倒是没有,只不过,不知谁传出的消息,整个齐州府的南派厨子,举凡听见信儿的都跑了来。 这几年在兖州府让北派厨子欺负的,饭碗都要砸了,心里这口气一憋就是几年,都快憋死了,这忽然梅先生出头盘下富春居,还接下了齐州八大馆子的挑战,这对于他们来说,可不单单是个挑战,而是南北厨子的生死大战,干系到南派厨子往后能不能在兖州府立足,干系到手里捧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饭碗,能不能捧住了,干系到家里的一家老小会不会挨饿,这是最切实的。 便不为这个,有个南派的同行,出来跟北派比试,他们帮不了别的忙,至少也得站脚助威,让兖州府的北派厨子们知道,就算给他们挤兑的好多都改了行,这会儿拿起厨刀来,还是南派的厨子。 富春居本来卖的就是南菜,在兖州府相当于南派厨子的大本营,也是到如今,还雇佣着南派厨子的馆子。 头火大厨高炳义,俨然已经成了兖州府南派厨子的头儿,自然不会阻止这些人,反而大开方便之门,能进来院子里的都进来了,进不来的就站在门外头,两边儿廊子上,甚至墙头,到处可见五大三粗的汉子,几乎都是南派的厨子。 进不来的就站在外头河沿上,焦急的一会儿问一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