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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赢。” 安然冲席上一拱手:“王品荣的话想必大家都听清楚了,还请郡王殿下,总督大人,明月先生,知府大人,做个见证。” 上官义微微皱眉,瞥了王品荣一眼,虽说脆皮鸡是他的拿手绝活,可这丫头既然敢下如此重赌,必不寻常,这件事干系宁王,若王品荣败了,自己跟宁王殿下却不好交代。 却又一想,王品荣在厨行混了这么多年,年纪都能当这丫头的爹了,要是还赢不了这丫头,胳膊没了也活该,便点点头:“既然立下赌注,虽无字据,有本官在此,也断不会容人赖账。” 岳锦堂点点头:“敢在本王跟前耍赖,就莫怪本王不讲情面,不过,你们这是三局两胜,还是一局定输赢,咱们事先也得有个章程不是。” 岳锦堂话音一落,崔福忙道:“自然是照着厨行的规矩三局两胜。” 虽说对安然的厨艺有底,可这道脆皮鸡却是王品荣的绝活,也怕安然输了这头一局。如此一来,三局两胜对自己有利。 王品荣也琢磨,这丫头敢如此托大,莫非真是个厨艺奇才,一局定输赢看上去对自己有利,可仔细想来,危险度也高,倒是三局两胜比较稳妥。 自己这道脆皮炸鸡赢了,后头只在赢她一次,松月楼就到手了,这日进斗金的买卖捏在手里,往后半辈子吃香喝辣,什么都不用愁了,比在总督府当厨子被人呼来喝去的强多了。 这么想着也点头同意,两边都同意,就定了三局两胜,一左一右,两个灶台,两人同时做。 安然倒没说什么,王品荣的徒弟刘易财却道:“在这儿做可不成,这脆皮鸡是我师傅的绝活,当着这么多人做,不等于把我师傅的绝活儿扬出去了吗,去拿屏风来,得遮着,不能让你们偷学了我师傅的绝活儿。” 崔福倒是觉得,刘易财这么说也在情理之中,厨行里的绝活手艺,谁不是藏着掖着,哪肯这么使唤出来,便叫人抬了两架围屏过来,一架把王品荣围了起来。 另一架刚要吩咐抬到安然这边儿,却见安然挥挥手:“我这儿不用屏风。” 崔福愣了愣:“姑娘不怕别人学了您的绝活?” 安然笑了摇摇头:“哪有什么绝活,不过是些做菜的经验罢了,我倒希望天下的同行,能把我知道的学了去,这样人人都能烹出佳肴,岂不是天下食客之福吗,如此,厨行才会发展,厨艺也才能进益,若人人都守着自己的绝活拒不外传,日子长了,怕是我厨行的末路了 。” 安然一番话说得周围鸦雀无声,哪怕不是厨行的,只要是手艺人,都在思索安然的话,就连岳锦堂都愣了半晌儿,小声跟梅大嘀咕:“这丫头真如此看得开,舍得把自己的绝活公布于众,不能吧,这不成傻子了吗。” 梅大没应声,却看向安然,这一刻他心里是自豪,她总是如此轻易就成为焦点,而她吸引众人目光的,并不是她过人的姿色,而是她如日月般宽广坦荡的胸襟,这丫头站在那儿就如夜里最皎洁的明月那般明亮而磊落。 明月先生叹道:“这丫头还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郑春阳真收了个好徒弟。” 上官义笑了一声:“这会儿说这个,还为时尚早吧,整个江南可都知道脆皮鸡是王品荣的绝活儿,若是人人都会,还算什么绝活,这位安姑娘便厨艺不差,做这道脆皮鸡怕也比不上王品荣。” 岳锦堂:“姨丈,您这话虽有道理,不过,以本王过往的经验来看,这丫头真不一定输,当日,韩子章的徒弟崔庆可也是如此,信誓旦旦的跟安姑娘比试,听说开头也装神弄鬼的围了帐子,生怕别人学了他那绝活儿,姨丈可知结果?” 这些虽说书的都当成段子,在茶楼里天天说,可上官义乃江南总督,公务繁忙,哪有时间听说书,自然不知道齐州的事,也因此,刚才一见安然,才觉崔福大老远请这么个丫头来是异想天开。 这会儿听见岳锦堂说,倒勾起了好奇之心:“结果如何?” 明月先生却接过话去:“这事儿老夫倒是听人说过几回,说那各崔庆做的是一道神仙蛋,蛋中填rou烹制而成,之所以叫神仙蛋,就是因成菜的蛋是囫囵的,只两头有两个小孔,却不知里头的rou馅是如何酿进去的,故此,这道菜又叫脱胎换骨。” 说着看了前头的安然一眼,不禁笑了一声:“却让这丫头当众揭开了其中诀窍,且做的比崔庆的神仙蛋更要神奇,成菜是一个未剥皮的鸡蛋,剥开蛋壳之后,里头就是一个完好的鸡蛋,切开中间的蛋黄却变成了rou丸,据说这道菜叫偷天换日。” 上官义愕然:“这怎么可能?世上除非神仙,何人能做到如此?” 岳锦堂:“不用神仙,就这丫头两个刚入门的小徒弟,瞧了一遍就做出来了,还当着齐州八大馆子的东家,如今,这道偷天换日,齐州府随便哪个馆子都能做的出来。” 嘟囔了一句:“如此看来,这丫头还真没把这些绝活儿当回事儿啊。”不禁看向灶台前忙活的安然,这一看就不舍得再瞧别的了。 这丫头做菜的时候实在美,这巧手调羹真不亚于红袖添香啊,哪怕那双纤手捏的是一只剥了毛的鸡,也让人觉得格外赏心悦目。 那玉白的小手,尖尖如春笋的青葱玉指,怎么看怎么美,而且这么一双小手,要是攥在手里,揉上一揉,哎呦,不得美死啊,要是再能干点儿别的…… 正想着,忽听耳边梅大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想什么呢?” 岳锦堂一激灵,忙收回目光:“没,没想什么,就是觉得你媳妇儿做这脆皮鸡,怎么跟别人的做法不一样呢。” 崔福道:“这脆皮鸡是两广那边传过来的,顾名思义,必要外头的鸡皮焦黄香脆,方称得上地道。” 岳锦堂道:“要鸡皮香脆还不容易,弄油锅里多炸上几遍自然就脆了。” 明月先生摇摇头:“不然,不然,这道脆皮鸡却大有学问,若觉炸得火候到了就会皮脆,简直就是似是而非的谬论,古食谱上曾有记载,这道脆皮鸡,首要选肥嫩的子鸡,宰杀妥当,吹爽鸡皮,抹上蜜糖,在油锅里炸至焦黄,便是脆皮鸡。” 岳锦堂:“如此说来,也不难吗。” 崔福摇摇头:“若真如此简单,也就称不上绝活了,这个做法,我松月楼的大厨也是知道的,炸出来的鸡皮不够脆,或只有一部分脆,虽勉强称为脆皮鸡,却远远称不上地道。”说着顿了顿,眼睛一亮,盯着灶台前的安然:“原来如此。”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安然并不急躁,颇为轻松,一边儿做,还一边儿给自己旁边的徒弟讲解,她的声音不大,却足够周围人能听的一清二楚。 “这道脆皮鸡的难处就在鸡皮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