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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我这次回国,去看mama和葭妍,我不在国内这几年,mama老得好快,头发开始白了,葭妍看起来还算好,但我看起来好像有点平静得太过了,我担心她一直没有从那场伤害中恢复过来。 爸爸是指望不上了,听说方女士怀孕了,他老来得子,喜悦得晕头转向,大概早忘记了他糠糟前妻还有两个女儿。 我当时回来,听到这样消息,真是五味杂陈。 我早已下定决心,要回来跟mamajiejie互相照顾,我跟斯爽说:“我打算回来工作。” 斯爽自然而然地道:“让大哥安排一下,进家里上班。” 斯爽转头和对面的斯成说话:“大哥,小豫儿要回来工作,你让他们关照一下嘛。” 斯成手上的动作停了,搁在桌面的手握着筷子,袖口隐隐的一枚白金灰色玛瑙的袖扣,金属一闪而过冷冽的光,照得他的脸色也是冷冷的:“她自己想做什么,自己都不清楚,你着什么急。” 我赶忙表态说:”姐,我先考虑一下,不急。” 斯成于是继续吃饭,不再说话。 自从我回来后,斯成对我都是恪守规矩,亲疏明显,我知道他心底终究有点怨意,但我一点都不介意,真的。 斯爽不高兴了,缠着斯成问:“哥,你帮她看看嘛,入行的话做哪个好点?” 斯成抬头,却并不看我,只冷淡地答:“我给孟宏辉打电话,让他出差回来后办。” 这下连斯爽都有点诧异,斯成这么情绪化。 我赶忙笑着插话,欲盖弥彰地打圆场:“嗯,改天孟律师有空我问问他。” 斯定中一直在旁边看,忽然插了一句:“大哥,你怎么这样?” 斯成脸上的神色倨傲又冷漠:“她是你的太太,入职做什么为什么要来问我?” 斯成没给他好脸色,斯定中却丝毫不介意,忽然乐得一直笑:“大哥,早晚有你后悔的一天。” 我看着这一幕,觉得人生真是荒谬。 斯定中忽然手一压在桌面上,张了张嘴,兴致勃勃,正要继续说话。 我一把扯住了他,转过头对着他,嘴巴无声地张了张,用嘴型吐出两个字:“shut up。” 第二日是周末。 前一日刚刚办了周岁宴,大家都忙到累惨了,整个周六的白天,大宅都静悄悄的。 斯定中中午就出去了,晚上也没有回来吃饭,傍晚只有斯定文夫妇在家,老爷子身体不适,我对斯定文有意见,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跟他攀谈,于是速速吃了晚饭,回到了一楼小客厅。 随手拾了本书,一边懒懒地翻看着,一边望着窗外的阴雨,不知不觉天黑了。 我从沙发上拿了张毯子,书盖在脸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听到外面有低低的哭泣吵闹声。 我醒了站到窗外,看到是家里的佣人满芬,站在客厅外的屋檐下,正抽抽搭搭地哭,谷叔在一旁说:“还有脸哭!” 满芬抽噎着说:“大少要赶我回官洲去,我爸非打死我不可。” 谷叔气不打一处来,扬手就要打人,满芬手脚倒利索,赶忙一闪躲开了。 谷叔气得直骂:“毛毛躁躁,我找来收拾你!” 满芬赶忙哀求:“谷叔,你帮帮我……” 谷叔道:“你要不想走,去跟大少求情。“ 满芬哭得更大声:“我不敢去!” 我走了出去,外面在淅沥的秋雨,风一吹,满庭萧瑟的秋意。 我走过去问:“谷叔,怎么了?” 我父亲是斯家家臣,从小到大在斯宅,老一辈的佣人都疼我,哪怕后来嫁了斯定中,小一辈的也不拿我当外人,满芬见到我,眼泪吧嗒地掉下来,又开始诉苦:“三太太让我去找猫咪……那只猫不见了思儿一直哭……我在院子里,看到猫窜进大少院子里去了,我一时脚快跟了进去找,没当神儿在客厅打碎了一个青花,我不知道大少正在楼上睡觉,他被吵醒了,小豫儿,你帮我跟谷叔说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不用想也知道,他难得好好休息,如果被吵醒,应该是直接下楼来,发了脾气骂了她一顿,直接叫收拾铺盖走人。 斯家家风严谨,佣人都经过专门的培训,如果没有他的同意,佣人不会随意进入他住的那方院落,这么多年来,这已经是斯家不成文的规定。 还有人不知死活地冒犯,他会生气也不奇怪, 斯家的佣人都是专门挑选过的,大部分是官洲老家人,连到祖爷一辈都是知根知底,且不提薪水是高得离谱,单说着能进斯家大宅做事,那也是一份光荣,满芬进来不到半年,也不奇怪她如丧考批,看来谷叔也有心帮她。 我轻轻地说:“我跟你们过去看看吧。” 谷叔让人给我撑了把伞,他自己看着满芬,一行人往的西侧的重重叠叠的院落走去。 庭院中烟雨弥漫,凉风吹过来,我忍不住拢了拢手臂。 一场秋雨落下,气温陡降。 穿过弯弯曲曲的花园小径,我们远远看到,斯成住的那方院落的大门紧闭。 门前的屋檐下一盏宫灯亮着,院子外还守着几个佣人,想来刚刚斯成大发了一通脾气,还是惊动了人。 门口围着的佣人见到谷叔押着满芬来了,纷纷让了开来。 门没锁,只是半掩着。 谷叔在外面招呼了一声:“大少。” 没有回应。 谷叔又说了句:“这死丫头不知好歹,我领着她给你道个歉,” 又等了一会儿,谷叔上前去推开了门。 我跟在人群的后面,隔着一庭的烟雨,看到斯成正坐在廊下吸烟。 一把圆形的扶手椅,平日里搁在廊下,旁边是一张小圆桌,他穿了件松松的绸棉衬衣,黑发有些凌乱,几缕落在前额,衬得脸色有些苍白。 大门被推开,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斯成并没有站起来,只是一动不动地坐着,脸色阴沉。 他略微抬抬眸,见到一群人进来,他皱皱眉头说:“出去。” 谷叔说:“大少……” 斯成眉眼冷漠,涌起了一点郁郁之色:“出去。” 我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站到一边,轻轻地唤了一声:“斯成。” 斯成闻声望了一眼,看见是我,神色未动,只是将手中的烟摁灭在了一旁的烟灰缸上。 谷叔仔细望他的脸色,看见他的神色缓和了点儿,赶紧向后挥手:“都散了。” 身后跟着的佣人依言走了出去。 谷叔收了伞,扯着满芬走到了台阶下。 我跟着走近了,站在游廊的台阶下,他身后的大厅打开着,依稀还看得到一地的青花碎瓷片,满庭飘渺的风雨穿堂而过,吹得人遍体生寒。 我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