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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在渡劫,声势浩大,奴一时偷懒,便在院中看了好一会儿,请尊上责罚!”他完全趴伏在地。 屋内沉寂了一会儿,闾丘鸣才问向贺寂霖:“和尚方才在做什么?” 贺寂霖淡道:“贫僧出去走了走,归途中碰见这位施主,并于他一同去寻费施主。” “不错,属下的确是在路上碰见佛子的,佛子告诉属下,小五在尊上您那儿。只是,属下并不知晓佛子之前去了哪里。”刀疤男说道。 “和尚,你去了何处?” 贺寂霖回道:“贫僧见赵小施主渡劫,便去一观。” “可有见证?” “渡劫后,贫僧与赵小施主说了几句话。”贺寂霖已经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去唤赵沅过来。”闾丘鸣稍稍舒展了下眉头。 赵沅过来了,胳臂上还缠着睡着觉的海蛟。 “今日成丹了?”闾丘鸣问道,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在闭着眼睛的海蛟身上滑过。 赵沅开心道:“嗯!刚刚才巩固好了境界!不知道尊上找我来什么事啊?” “你渡劫后,可有见到和尚?” 赵沅愣了愣,“尊上是说寂霖大师?没有啊,我渡完劫就继续修炼了,并未见到大师啊。”他一脸茫然,神情不似作伪。 除了闾丘鸣,其他人都诧异看向贺寂霖,这到底是谁在说谎? “本尊知道了,赵沅你先回去吧。”闾丘鸣面无表情说道。 赵沅离开后,费含先开口道:“此事还有疑点,属下认为目前不可妄断。” 凝露冷漠地站在一旁,不发一言。 “此事还得等小六醒来再说。”闾丘鸣话音刚落,小六便咳了几声。 费含连忙上去查看,小六面色苍白地靠坐起来,看到闾丘鸣,虚弱道:“属下见过尊上。” 闾丘鸣颔首问道:“现在如何?” 小六回道:“回尊上,属下无碍。不过,为何大家都在属下屋中?” 闾丘鸣问道:“小六,你为何受伤?” 小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属下只是练功练岔了气而已。” 刀疤男怒道:“小六,这种借口你也能说得出来?” 小六道:“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刀疤男道:“你当小五是摆设啊?你受了什么伤,他能看不出来?我问你,你前面的巴掌印是怎么回事?” 小六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低下头去。 “为何隐瞒不说?”闾丘鸣看着他问道。 小六小声道:“毕竟是佛子救了尊上的性命……” 刀疤男看看小六,又看看面无波澜的贺寂霖,欲言又止,深深叹了口气。 “你们起了什么争执?和尚为何要攻击你?”闾丘鸣面无表情,继续问道。 小六尴尬地笑了笑,“属下也不知道。”言罢,他看向贺寂霖。 事情似乎已经很明朗了。 这么多人指认贺寂霖,而贺寂霖唯一的证人也否定了他的说辞,那么这样看来,小六除了是被贺寂霖所伤,再无其他人,毕竟魔宫只有他一位会大梵圣掌的和尚。 小六是闾丘鸣的亲卫,他被贺寂霖伤害,如若闾丘鸣处理不好,势必会令下属寒心,可倘若闾丘鸣当真要替小六报仇,那他与贺寂霖之间恐怕…… 闾丘鸣沉默半晌,忽然问道:“和尚,你可还有话要说。” 贺寂霖回视他,“贫僧所言,句句属实。” 闾丘鸣与之对视片刻,忽然转过身,背对着贺寂霖,冷声道:“将佛子带入魔牢。” 费含张了张口,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一边是他的兄弟,另一边是与他交好的朋友,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凝露将贺寂霖带离。 贺寂霖行至院门处,忽然回首看了闾丘鸣一眼,闾丘鸣垂眸避而不见。 费含见了,心中微叹。 闾丘鸣回身对小六道:“佛子与你说了些什么?” 小六回道:“佛子先是与属下交流了一下修炼的心得,接着与属下谈及一些见识趣闻,就谈论到了银光秘境之事,属下想到那时候对佛子有诸多不敬,便心生愧疚,向佛子道歉,佛子就问属下当初为何回与四位兄长捉弄于他,令他受伤,属下便说当初只是对如佛宗心存芥蒂,并非针佛子一人,接着,佛子就,就……” “就伤了你?” 小六有些自责地点点头。 “错不在你,你好好养伤,小五,你多多照顾他。” 两人俱领命应是。 闾丘鸣回到自己院中,淳无见了他,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还学会瞪眼了?不错。”他笑着回到屋中,开始修炼。 魔牢是关押魔宫犯错之人,它并非只是普通关押之地,凡是进了魔牢之人出来以后对里面的情况俱闭口不言,其惨状可见一斑。 贺寂霖随着凝露行至魔牢面前,他看着黑气环绕的牢笼,忽然问了一句:“妖界也有魔宫么?” 凝露奇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贺寂霖不再言语,迈入魔牢。 没有他想象中的血腥场面,也没有他想象中那般暗无天日,有的只是蓝天、大海、波涛以及孩童的欢笑声。 一个小男孩正在沙滩上玩耍,一旁年轻的父母则慈爱地看着他笑。 画面转换,男孩稍微长大了点,正在父母面前用稚嫩的声音背着拗口的古文,背错了,父母则虎着脸,严肃地拿戒尺抽他掌心,小男孩默默哭泣。 再到了少年叛逆时期,少年某一日染了一头黄毛回家,遭到了父母亲的严厉批评,并罚他抄写一百遍。 少年长大了,有自己的事业了,他开始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只是有一天,意外降临了,他看到青年意识沉沦前绝望的眼神,以及父母在医院的痛哭哀嚎声。 最后,青年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一位医生忽然进了病房,身后还跟着青年的父母。他看不清医生的脸,却能听见他低沉悦耳的声音:“我可以用一种方法激……” 后面的话完全听不清了。 画面完全消失,他猛地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却看见闾丘鸣的脸忽然出现在他面前。 “你哭了。”闾丘鸣看着他说道,眼眸中似乎溢出了一丝疼惜之意。 贺寂霖伸手抹了一下脸,发现竟然真的有水迹。 “为什么哭?” 贺寂霖回道:“只是流泪,并非哭泣。” “你想回去?”闾丘鸣问道。 贺寂霖避而不答,只问:“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何他会看到那些画面? 闾丘鸣忽然走近他,低声道:“这是能够挖掘心魔之地,方才那个就是你的心魔?” 贺寂霖怔住了。 心魔么?所以说,渡魔果然是要渡自己的心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