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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睡…着了,哥快吃…吃吧!” 傅时的肚子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看着汤包手里的小面包,咽了口唾沫。 “蠢呆妹,把那玩意儿拿走。”傅时叹了口气,终于还是说道:“哥犯了错,在受罚,不想叶子生气的话,就乖乖上床睡觉。” 傅想犹豫踟蹰了半天,终于还是一步三回头,颤颤巍巍地上了楼。 几分钟后,客厅的灯再度明亮起来,叶嘉穿着一身丝质小睡裙,站在楼梯口,沉声问道:“知错了?” “嗯,不该撒谎。” 沉吟片刻,叶嘉终于缓缓下了楼,走到冰箱边,拿了几样菜,走进厨房的时候,喃喃道:“起来吧。” 傅时如释重负地站起身,走到沙发边坐好。 叶嘉在厨房里忙碌了起来,四十分钟之后,清新的香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傅时从沙发上跳下来,走到厨房门边朝里面看。 叶嘉手里拿着小勺,正在搅动砂锅里的粥,几分钟后,一碗热腾腾的白果神仙粥出锅了。 傅时早已经饿得不行,赶紧跑到餐桌上,给自己系好了餐巾,待叶嘉将那一碗碧玉溶浆的神仙粥端上了桌。 傅时拿着小勺子,正襟危坐,看着面前的米粥,待到米粥稍冷了些,傅时才开动,吃得一脸肃穆和克制,傅时很讲究用餐礼仪,无论多饿,总不会像汤包那样,狼吞虎咽。 叶嘉情不自禁地笑了笑:“有些时候,你跟你爸还真像。” 傅时抬起头,眨巴着大眼睛,看了看叶嘉,才沉声说道:“不像。” “嗯?” “我不会离开你。”他突然说:“永远不会。” 长久的沉默。 叶嘉突然对傅时招了招手:“儿子,坐过来。” 傅时爬下餐桌,跑到叶嘉身边的小椅子上坐好,叶嘉揽住了他的小肩膀,一边用勺子搅动着米粥,看着窗外浓重的夜色,喃喃说道:“不管多恨他,你都必须记住,你爸,是个英雄。” - 次日,叶嘉办完了公司的一些交接工作。 “叶嘉,是我…陆景。”电话那头,是陆景那熟悉的低醇嗓音。 叶嘉刚刚到家门口,闻言,径直走到院子里,回头,孩子们正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陆景。”她唤他的名字:“最近怎么样?” “还行,只是外面不太平,发生了好几起强jian案,晚上在家,记得把门反锁了。”陆景叮嘱。 陆景S大毕业之后,配到了鹿州警局的信息部门,工作了几年,颇有成绩,通过信息技术破获了好几起网络诈骗案,名声在外。 “我会的,还有事吗?” “什么时候走?”他问。 “下周。” “我的调职令已经下来了,到时候,我跟你一块儿。” “陆景,你没必要…” “不是为了你,我也有自己的抱负,你别想太多了。” “……” 挂掉电话,陆景站在宿舍的阳台上,点了根烟。 回想起了五个月前。 落雁江下游的一处堆积滩,渔船打捞出一具已经完全腐烂的尸体,完全不能辨别模样,唯一能够确定身份的,就是骸骨身上那套近乎发白的制服。 尸体连夜被运回了鹿州。 陆景永远不会忘记,那天晚上, 她就那样呆坐在走廊通道冰凉的地板上,无论谁去拉她,都不起来,宛如惊弓之鸟,不管是谁从中心出来,她都会爬上去,一遍又一遍地追问:“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吗?” “不是他对不对!” 那样绝望与希望交杂的眼神,让陆景心悸。 她就这样在走廊坐了整整两天,滴米未进,谁劝都不听,甚至连孩子也不要了,最终等来了结果。 那具尸体,不是傅知延。 是与他同车的队友,秦坚。 消息一出来,守在大厅的秦坚的父母与妻子,当即嚎啕大哭。 叶嘉仿佛这才回过神来,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扶着墙,走了出去,一边走,眼泪跟滚落的珠子似的,止不住地往下掉。 刚刚走到大厅,在一片悲戚的哭嚎中,叶嘉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红尘万丈,碧落黄泉。 竟无一处安放她的想念。 没有结果,便是最大的折磨。 叶嘉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才从这件事的余味中走出来,执念已经深种,她决定离开鹿州,去南城寻他,只要一天没有找到尸体,她便决不放弃。 - 南城。 最繁华热闹的虹盏区一带夜市,灯火通明,不夜天。 纪南青抱着一柄破旧的吉他,在舞台上独唱这邓紫棋的一首。 “盼望我别去后,会共你在远方相聚 每一天望海,每一天相对 盼望你现已没有让我别去的恐惧 我即使离开,你的天空里 哦 你可知谁甘心归去 你与我之间有谁” 她低醇的嗓音,宛若天籁,浓郁的眼妆在昏暗的灯光下,令人昏昏欲睡。她迷离的目光,一直盯着舞台正对面角落里的男人,他困在阴影中,看不清模样,轮廓却宛如连绵的山脉,沉静,暗涌。 “是人是墙是寒冬,藏在眼内 有日有夜有幻想,没法等待 多少春秋风雨改,多少崎岖不变爱 多少唏嘘的你,在人海” 舞池灯光有意无意地,扫到了男人的脸上,一条狰狞的伤疤,自左脸横了下来,到右脸耳根处,生生将一张原本完美如鬼斧的英俊脸庞,生生割裂,仿似是造物的妒忌。 他将帽檐拉了下来,脸重新埋入了阴影之中。 一曲罢,纪南青从舞台上走下来,独自一人,坐在了吧台边。 很快,便有一个穿马甲的男人上前来,两个人聊了一会儿,纪南青便抓起了包,跟着他一块出酒吧,临走的时候,不忘回头,看了阴影中的男人一眼。 还没等两个人走出酒吧,脸上有疤的男人已经提着啤酒瓶子,走了出来,二话没多说,直接将手里的啤酒,倒在了马甲男的头顶,发酵的麦香四溢,橙黄色液体滴滴答答,顺着男人的发丝,流淌。 他将纪南青的衣领一把揪了过来,两个人全身相贴,他盯着她的眼睛,双唇只差几厘米,便要碰上,接着,他一把丢开她,紧接着只听“哗啦”一声,手里的空啤酒瓶在墙上碎裂,他拿着啤酒瓶嘴,将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