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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多少年了,咱们能比吗?只要是个明白人, 都知道该怎么选。” “我听说她那天和韦伯教授聊天,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不离十了。” “哎,这年头,只要是个人才,到哪里都吃香。” 再往后的话,陈格没听进去多少了,他直起身子,看了有些模糊的镜子里面,自己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盛棠来找陈格去吃午饭,为了能两个人更好地说话,盛棠特地从食堂打了饭菜,拿去了宿舍。 陈格走进这间小小的宿舍,进门便是走道,直通阳台,两边各摆了张单人床,铺着干净的床单,他很容易就辨别出来,哪张是盛棠的床铺,她的被子叠得工工整整。 书桌当饭桌,摆了两菜一汤,两份白米饭。盛棠递了筷子和勺子给陈格,笑着说:“你今天来得巧,刚好是周五,有排骨汤。” 陈格喝了口汤,有点咸。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大多数时候,只听得见碗筷相碰叮当响。偶尔,盛棠会想起一个问题,问上陈格一句,他就回答一句。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了。 盛棠虽然也觉得有些奇怪,他和刚才,仿佛有些不一样。想着可能是饿着了,想要尽快填饱肚子,她也就释然了。 饭后,还有食堂今日份的水果,红艳艳的苹果。她拿去水龙头下冲洗,擦拭干净水滴,递了一个给陈格。 陈格接了,捏在手里,却没有吃。 “怎么了?”盛棠也没咬,问他。 彼时他们两个人面对面,坐在了盛棠的床上。陈格只低了头,去看手里红艳艳的苹果,不言语。 “不舒服吗?”盛棠说着,探身往前,抬了手,去试他额头的温度。 “也没发烧啊。”她疑惑着。 陈格抓住了她的那只手。她的手是凉凉的,因为刚才接触了冷水的缘故。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告诉我?”他对上盛棠的视线,问。 盛棠一怔。 陈格甚少有这样认真的时候,她的印象中,一次是跟她表白,还有一次,就是现在。 至少表白的时候,他的眼底还透着笑意。可现在…… “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她勉强笑着,“我能有什么要说的?” “真的没有吗?”陈格并不放弃追问。 “我……”盛棠欲言又止。 她隐约觉得,他是知道了些什么,同时,她也不想欺骗他。 没有犹豫多久,她把心一横:“我申请了国外的研究生。” 陈格握着她的手,松了开。 “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他问。 盛棠深深呼吸:“我知道,接下来的这几年,我还是不会回国。” “接下来的这几年?”陈格垂了脑袋,嘲讽地笑了笑,“恐怕,不是几年吧?”他也甚少这样尖酸刻薄地说话,“研究生几年,再是博士,完了说不定再留校任教,干脆做个终身教授得了。” 盛棠怔怔,要不是亲耳听见,她绝对不会相信,这些话,是出自陈格的口中。 陈格自己也愣住,待反应过来,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再看盛棠,一双微微睁圆的眼睛里,雾气氤氲,只要眨下眼,就能掉下眼泪来。 他知道,她是在强撑着,不让自己掉眼泪。她的眼眶分明都红了。 他的一颗心,又揪了起来。 “对不起,”他说着,将她搂进了怀里,双手抱着她纤弱的肩,他闭了眼,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那么说的,我只是,我只是害怕了。”他埋头去她颈肩,“我本来还想着,今年你终于可以回家过年了。” 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盛棠脸蹭了他的外套,也不管那是多贵的名牌,只管将眼泪蹭了上去。 “对不起,”这回是她道了歉,“我太自私了。” 陈格扶了她的肩,拉开些距离,看着她微红的眼睛,他很是难过,但同时,又抱着些小小的希望,问:“真的不能回来吗?” 盛棠没有回答,只目不转睛地,看了他。 她也不必再回答了。陈格想,自己早该知道的。 “你晓得吗?最近网上有很多人,剪了我和别的女演员的视频,经纪公司甚至想,要借着这个势头,让我们俩共同出演一部恋爱综艺,炒炒热度。我当时直接就和经纪人说了,我有女朋友了,经纪人jiejie还笑话我,说我太古板,生活是生活,娱乐圈是娱乐圈,要我分得开。可我总觉得,我要是真的答应去了,就是对你的背叛。所以我接戏,都是些没有什么感情戏份的,就连师兄都说我,没有个年轻人的模样,明明有那么多女孩子明里暗里地示好,我却仿佛一个入定僧一样,瞧都不会多瞧一眼。” 他说着,自嘲地笑:“我现在已经有点搞不懂了,我的这份坚持,到底有没有意义。到底,会不会有意义。” 盛棠其实很想说,有的,会有的,怎么会没有呢?可是她的嗓子哽着,一个字也蹦不出来,只能看了陈格,看他垂着脑袋,沮丧的模样。 她给不出任何承诺。 房间里静悄悄的,山里就是这样,安静下来的时候,连一丝风的声音都听不见。 也不知过了多久,盛棠听见陈格的声音,他的声音闷闷的,说:“我走了。” 盛棠也不说话,只跟在了他身后。 送他来的司机,还等在了观测站外,翘腿架在了仪表台上,音乐是邓丽君的,飘到盛棠的耳朵里,只觉得是讽刺。 他坐上了车,绑好了安全带,终于转头,去看车外的盛棠。她的眼睛还有点红,等下碰见人,肯定要被问。或许还会笑话她,是舍不得男朋友走吧。 想到这里,陈格只觉得鼻子一酸。 赶在眼泪蓄满眼眶前,他降下车窗,对她说:“我回去了,到了再联系。” 她说:“好,路上小心。” 司机大哥笑着插话:“放心吧,有我在,保平安。” 没人笑得出来。 目送了车子驶远,盛棠慢慢踱着,走了回去。 柯宇恒到办公室的时候,就见盛棠扭头看了窗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他来的路上,就听说她男朋友走了,所以这一进来,就笑着说:“怎么,丢了魂了?” 盛棠转过头来,盯着他看。 柯宇恒被她看得心里直发毛:“怎么了?我不欠你钱。” 她不笑,只说:“能麻烦你个事吗?送我去趟机场。” 德令哈的机场很小,盛棠很容易地,就问到了上一班飞往西宁再转成都的航班,早在半小时前,就已经起飞了。 不该犹豫那一小时的,她懊恼。 再回去观测站,也没有车了。早在下车的时候,她就对柯宇恒说了,她要请几天假,让他先回去。柯宇恒大概是察觉到了什么,他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