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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的?” “来这之后考的驾照,我妈说开车上下学方便些,节省时间。” “开车得仔细一些,安全第一。” 姜淮心认真提醒,简珧觑他一眼:“你管好你自己吧。” 姜淮心还想再说几句,想起自己之前也剐蹭到了别人的车,讪讪闭了嘴,简珧以前就独立,现在愈加,根本不需要他瞎cao心。 越往市中心走,路上行人越多,游行队伍喧嚣而过,歌声乐声震天响,五光十色的灯光映亮了每一张灿烂的笑脸,简珧放下车窗,让姜淮心瞧个新鲜。 姜淮心举起手机拍了两张照片,笑道:“这里跨年夜还挺热闹的啊。” 简珧笑了笑,在路边找了个空车位,停了车。 他们下了车,随着人潮往前走,路两旁的树枝被灯光点缀,映着地上的积雪,火树银花,如梦似幻。 姜淮心兴致勃勃地不停拍着照片,简珧却有些心不在焉,那几年每一年跨年他们都在一起,虽然有过争吵,甜蜜的记忆依旧占了绝大部分,如今再想起来,却已经遥远得像发生在上辈子了。 拍过一轮照片后,姜淮心见简珧一直闷着头不说话,兴致也低了下来,收了手机。俩人的手各自插在衣兜里,随着人推人挤并肩前行,从前能亲密交握在一起的双手,如今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安放。 路上有融化了的雪水,十分湿滑,简珧一路走神,脚下没注意滑了一跤,向前栽下去时,被姜淮心拦腰托住了手臂。 还没站稳,便又被身旁摩肩接踵而过的行人撞到,回过神时,简珧已经跌进姜淮心怀里,被他双手圈在怀中。 双目对上,姜淮心幽深的黑瞳里仿佛有一团光,简珧慌乱移开视线,轻推了推他,往后退了一步。 姜淮心不尴不尬地收回手,小声问他:“有没有撞到哪里?” “没事,继续往前走吧。” 之后俩人更没了心情,魂不守舍,与周围人的热闹和喜悦显得尤为格格不入。 十二点前他们到达海港边,烟花秀还未开始,这里已经人山人海,他俩寻了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珧珧,……你这几年每年跨年都是怎么过的?” 简珧黯下目光,低声呢喃:“不记得了,可能在看书,可能在写论文,也可能已经睡了吧。” “就这样?” “是啊,”简珧笑了一下,“挺无聊的是吧?这里的日子就是这样,学业重,身边人都在努力,你不努力不行。” “那也不至于大过年的都看书写文论吧……” “习惯了,其实还好,你呢?跨年都怎么过的?”简珧的眼睛转向姜淮心,笑看着他。 姜淮心有一点不好意思:“和朋友喝酒吧。” 怕简珧误会,他又赶紧添上一句:“也就逢年过节,朋友聚会会喝一点,都是发小死党。” 简珧点点头:“身边多几个朋友也好,……我看到你又开始抽烟了是吗?” 姜淮心尴尬讪笑:“你看到了?” 和简珧分开后,他低落过很长一段时间,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出门,醺酒抽烟,醉生梦死。后来想开了,烟却戒不掉了,就像他戒不掉简珧一样,想简珧想得最厉害的时候,只能靠尼古丁来麻痹自己。 在这里这一周,他怕影响到简珧,想抽烟都是趁着简珧在楼上房间里写论文时去外面抽,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了。 “嗯,抽得厉害吗?身体重要,”简珧轻声劝他,“能戒尽量戒了吧。” “我尽量。”姜淮心应下,当年简珧凶巴巴地让他戒烟,说的是讨厌烟味、嫌弃他变成一口烟牙,如今倒是会好好说话了,他却越发怀念当年的那个小混蛋。 他又笑了一下:“珧珧,你看我牙齿,还好吧?我一直好好保养的,没你说的那么吓人。” 简珧无奈:“抽烟伤身,又不是光伤牙齿,光牙齿好有什么用?” “哪里是说戒就能戒的,没那么容易啊……”姜淮心含糊嘀咕了一句,“珧珧,……以往跨年,你都不跟你那男朋友一块过的吗?” 简珧嘴角的笑凝滞了一瞬,沉默一阵,说道:“我其实,刚跟他在一起。” 姜淮心愣了愣,回味过来简珧这话里的意思,心里蓦地涌起一股冲动,如果简珧和那个人感情还不深,如果他们才刚刚开始,简珧是不是还能回到他身边? “珧珧……” 简珧抬眸。 “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巨大的烟花冲天而起,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在夜空骤然炸开。 姜淮心的墨瞳中盛着希冀的光,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简珧,等着他回答。 简珧有一点困惑,稍稍提高声音:“你刚才说什么?” 姜淮心一愣,嘴唇动了动,在一声接着一声的烟花炸响中,艰难地不知如何开口。 “我是说,我们……” 简珧的手机铃声响起,是邓季朗打来的电话。 他按下接听,将手机贴到耳边。 姜淮心眼中的光逐渐淡下,邓季朗特地打来电话,与简珧说新年快乐,简珧呆呆回视着姜淮心,呐呐道:“谢谢学长,……你也新年快乐。” 邓季朗语中带笑:“我明天就回去了,到时候见。” “……好。” 在这一刻,简珧终于发现,邓季朗从来就不是他的救命草,是他一直在自欺欺人而已。 即便姜淮心不能再回到他身边,但他的心还在姜淮心那里,他不该在还没将之收回来前就去祸害另一个人,这么做太过卑劣了,他大错特错。 挂断电话,一直到烟花秀结束,简珧都是呆愣愣的。回去之前,姜淮心意兴阑珊地问他:“刚才是你男朋友的电话?……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跟他在一起,姑姑会同意吗?他家里呢?” “我妈不在意,”在他来美国之前,姜淑媛就说过,只要他能再找到喜欢的,无论是谁都行,简珧微微摇头,“他很早就跟家里出柜了。” 早在他来这里的第二年,邓季朗就与他提过自己的性向,并且说了自己家里很开明,父母都支持,简珧明白他话语间的言外之意,会答应和邓季朗试一试,除了他人真的很好,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这个,和邓季朗在一起,至少不用再担惊受怕以后。他以为他们试着交往一段时间,总有一天,他能从对姜淮心无望的感情中解脱出来,原来不行的,只要姜淮心一出现,所有自以为是的努力就都功亏一篑了。 是他低估了姜淮心在他心中的位置。 姜淮心先头想说的话愈加说不出口,他给不了的安全感别人能给,他哪里来的资格再自作多情。 简珧垂下眸,下定决心,等邓季朗回来就跟他说清楚,做错事的是他,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