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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也被冻结了。茉茉的眼眸里第一次多了些温度。 空中的雪花悄然飞舞,静静的落在男孩和女孩的身上。 透过窗户,红姐握着栏杆的手缓缓收紧。冰冷的铁条透过她的掌心,剖开了她的心脏,将那彻骨的寒冷生生的灌进了她的心里。 烟雾模糊了那张妩媚动人的脸,却模糊不了曾经刻在骨子里的记忆。 ☆、Chapter 3 老院长 9 这个女孩真的和她很像。无论是第一次沉沦地狱的样子,还是身处地狱却奢望阳光的可笑。都像是和她在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 命运是什么? 命运它永远不会让你知道它有多残忍,它总会在你自以为获得温暖的时候,将你浸泡在彻骨的寒冷中。 寒风透过窗户,散尽了徘徊的烟雾。红姐转身靠在窗台,任由烟头从手中坠落,被黑色的高跟鞋碾碎最后的火星。 “回来了。” “嗯。” 茉茉手里提着一双鞋,赤脚踩在地板上。 “让你送个瓶子,你就光着脚回来。”红姐拿起床边的拖鞋,走到茉茉身边。茉茉刚要自己穿,冰凉的脚背上已经多了一双温热的手,“把鞋穿上,一会儿去我那拿一碗姜汤。” 窗外的梧桐树叶轻轻的摇曳,茉茉青色的皮肤逐渐回暖。 “谢谢。” “别谢我,我忽然觉得让你出去,并不是一件好事。” 红姐重新点上一根烟,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茉茉的目光透过红姐,透过窗户,落在男孩离去的背影上。 关门声响起,房间里再次一片安静。 凌乱的床铺旁,放着一个破旧的梳妆台。茉茉坐在椅子上,注视着镜中的人,第一次拿起了眉笔。 10 昏黄的马路,天空中扬起了白色的雪花。 “小云!” 吴桐焦急的四处搜寻,双手放在嘴边大声的喊着柏云的名字。 柏云站在马路对面。寒冷的天气将他的皮肤冻的青紫,可心却像浸泡在温暖的泉水中一样。下一刻,一个温暖的拥抱刻在了他的记忆深处。 “小云,你跑哪去了,我好担心你!” 吴桐双手抓着柏云的肩膀,紧张的询问柏云到底去了哪里。而柏云的目光却游离在吴桐的视线之外。他指了指手里的瓶子,又指了指回收站和药店。 “你是去捡瓶子......给老院长买药?” 柏云点头,赤着的脚下意识在雪地上动了动。吴桐这才注意到柏云是光脚站在雪地里,她赶紧脱下自己的鞋。 柏云后撤了一步,摇了摇头。 吴桐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小子的倔强她可是领教了。柏云走向回收站,忽然感觉身子一轻。下一秒,他已经到了吴桐背上。 雪白的地上踩出一行行脚印。柏云的视线定格在吴桐黑色的短靴上,心里的坚冰又被悄然融化了几分。 吴桐带着柏云把瓶子卖了,然后去药店买了治感冒的药。回到孤儿院的时候,听到那些熟悉的婴儿哭声,似乎比往常要剧烈许多。 “小云你怎么了?” 吴桐看着从自己背上挣扎着下去的柏云,心底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他们跑进放着婴儿的房间里,看到了老院长。 吴桐捂住嘴,眼泪模糊了视线。 柏云跪在地上,买来的感冒药散落一地。周围那些早已熟悉的婴儿哭声,此刻听在耳中无比的刺耳。 11 老院长死了。 她感染了风寒,但听到那些婴儿的哭声,还是跑去照顾那些孩子。她死在了那些婴儿的面前,死在了自己的手里。 “小云你去哪!” 窗外又落下了雪花,簌簌的声音响彻在每个人耳中。从这一天起,孤儿院像被按了暂停键,那些门前的婴儿,再没有出现过。 而柏云,也消失在了吴桐的生命里。 ...... 半个月之后,柏云回来了。 吴桐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再看到他的时候,他赤着的脚已经流了脓,青紫色的伤痕几乎遍布了他浑身上下。 柏云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老院长的屋子。 “老院长走了,你也走了。为了那些婴儿,我不敢用孤儿院的钱为老院长出殡。所以,我只能看着老院长躺在这里。”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吴桐站在门前,身体微微颤抖,“如果到了明年开春还没有办法,我就准备卖掉自己。” 听着吴桐的话,柏云感觉心像被放在烈火中炙烤。那种痛比他被人殴打,浑身冻伤,还要剧烈。吴桐把柏云搂在怀里,闭上了眼睛。 “小云,我只有你了。” 门口忽然传来了嘈杂声,门被推开,一群人走了进来。 “就是她吗?” “你是谁!” 吴桐把柏云护在身后,就像一只雌豹一样。只是隐隐颤抖的身体,暴露了她心底的恐惧。 “小姑娘,你别误会。”带头的中年人苦笑道,“是你身后这个小豆丁找我们来的。他不会说话,也不会写字,你不知道我们明白他的意思有多困难。” “小云找你们来的?”吴桐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柏云。 “好了,就是这里,兄弟们开工。” 中年男人领着一堆人进来,把老院长的身体抬上车。柏云和吴桐一起上了车。在车上,通过中年男人的讲述,吴桐才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柏云半个月前从孤儿院离开,是为了去挣钱给老院长出殡。 “我不知道这个小家伙是怎么挣到那么多钱的。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和现在一样,浑身青紫,脚上流脓。我差点以为,不,是真的以为他是乞丐。” 吴桐紧紧搂住柏云,眼泪顺着脸颊滴在柏云手上。 12 天空中没有再落下雪花。老院长出殡的时候,只有柏云一个人。吴桐因为担心孤儿院里的孩子,所以半路上回去了。 悲哀刺耳的音乐响着,柏云抱着老院长的骨灰,放进了那一块小小的墓地。 之后,是中年人送柏云回来的。 柏云走到熟悉的大门前,没有听到熟悉的婴儿哭声,反而听到了一些嘈杂的人声。 “这是我家的孩子!” “你怎么知道?” “我做了记号的,我当然知道了!” 吴桐坐在角落的床上,捂着耳朵,脸上充满了复杂。门口站着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一人手里抱着一个婴儿。 “什么做了记号,这孩子和我家那混蛋儿子长的一模一样!” “放屁,这明明就是我孙子!” “胡说八道,是你孙子你送来孤儿院?” “还不是我那个混蛋儿子在外面乱搞。你别说我,你还不是把孙子送来孤儿院!” 柏云走进来,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