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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这孩子被我们宠坏了,不学无术连大学都读得勉勉强强,现在自己搞了个雕塑馆,我也懒得管他。” 郎家在爷爷郎德文那一代曾经枝繁叶茂,可内斗了许多年后,剩在国内没走的就只有他们这一脉。 现如今郎泉不在了,整个家里只剩3人,亏得郎钟铭一人之力,居然也撑起了这盘子。 “冷血铁腕下才能出成绩”——郎钟铭15岁时说出的话被他自己做了最好的诠释。 爷爷:“小扬啊,你放心待在家里,工作的事我让钟铭帮你安排,你什么都不用cao心,有哪里不能适应的,告诉爷爷,爷爷替你做主。” 老人说这话的时候表情认真严肃,像是在做一辈子的保证。 可惜他的一辈子大约也长不了了,肖扬想在郎家的利爪下过日子,只能靠自己低头讨食。 不过他无所谓,十年牢狱生活,他也算是服软专业户了。 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别让人抓着把柄,低声下气别惹麻烦,自己也会好过很多。 出了那间全是朽木的房间,肖扬被龚管家领到他自己的卧室。 里头的陈设也是老样子,只是冷冰冰的没有人气。 他放下手里攥了一路的东西,坐在了软和的被子上。 过去的一切就像噩梦,缠着他要走不走。但总算可以躺在舒适的床上度过寒冬了,他还是挺高兴的。 眼皮子渐渐沉重起来,肖扬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慢慢放松,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是因为巨大的关门声,一个快活的男人声音响遍了整个屋子。 “我回来啦~~~~” 那当然不可能是郎钟铭。 回来的是他的弟弟,郎钟锦。 肖扬走的那年郎钟锦还是个上小学四年级的孩子,他也是肖扬在郎家唯一不会生理性反感的人,毕竟当年的事和他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肖扬哥回来了嘛?” 年轻的声音自语气里就带着欢乐,一听就知道从来没有经受过苦难。 不知是谁回答了郎钟锦的问题,这之后他就半走半跑去了爷爷房间。 肖扬松了口气,重新闭上眼睛。 被这么一闹他是睡不着了,伤口又在发痒,肖扬缩起身子来忍着。 很快,开门声又响起,另一个更为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整个屋里的人都从四面八方迎接来人,小风和郎钟锦高兴的声音在肖扬耳朵里更显刺耳。 肖扬起身,整了整睡乱的衣服,开门。 楼下的人听到动静仰起头来,勾起的嘴角坦然接受着肖扬自上而下冷冰冰的俯视。 “呦,回来了嘛?” 郎钟铭的声音比从前更低,天生的好嗓子可以让他当上人类这一物种里的翘楚,但冷硬和嘲讽的表情却依旧没变。 经过商场的打磨浸泡,这张脸更令人战栗了。 郎钟铭上楼的时候,肖扬本能地绷紧了身子,气都不敢出。 郎钟铭靠近,压迫感极强的气场瞬间笼罩了肖扬。 他屈尊般弯下腰,附在肖扬僵硬的耳边说:“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总要感谢你的。我记得你以前说你喜欢我,那今晚,就奖励你来给我暖床吧。” 肖扬脸色比之前更白,嘴唇发着抖,拳头紧紧握住贴在裤缝。 许久不见,他终于从熊孩子长成了人渣。 肖扬给自己做了个不着痕迹的深呼吸,面无表情转身进了屋里,关门。 外面隐隐约约传来老爷子郎德文气急败坏地骂“没心肝的东西”,还有郎钟铭狂妄自大地声音说他本来就不需要肖扬做这些。 郎钟铭:“爷爷你也知道肖扬这么做是抱了什么目的,难道真要跟欠了他一样?” 爷爷:“那你也好歹给我客气点!刚说的什么混账话?!” 郎钟铭彻底发了脾气,一阵东西砸在木地板上的响动后,就是他的咆哮声:“肖扬他妈就一个想爬上我床的狗东西,我这是成全他!” 他这一摔算是个警告,大约是“你们再惹我不高兴我就不客气”的意思,底下一众人开始哄的哄劝的劝,郎德文老爷子也放软了声音。 肖扬就当听了个闹剧,起初还留神着外头的动静,后来听到郎钟铭扎扎实实的脚步声走进了自己房间,巨大的关门声后所有人渐渐归位,这场风波算是过去了。 回味郎钟铭刚才那番可笑的言论,肖扬心里感叹这人真是想多了,十几年前的感情还挂在嘴边,却不知道世事变迁,人心易改。 他现在,只觉得恶心。 ☆、第二章 当晚的饭桌上还算和谐。 郎钟铭发了通脾气,表面上的相安无事终于能维持住了。 老爷子和郎钟锦总是客客气气喊肖扬吃菜,肖扬作为回应,也会礼貌的夹一筷子。 饭毕,老爷子觉得有些心口痛,就先回了房。 肖扬也准备离席,刚站起身来就被郎钟铭一把拉回了座位上。 他又像刚才那样凑近肖扬的耳朵,声音压得更低了,语气里的暧昧足以让人颤栗。 “一会儿去我房里,别放我鸽子,我会盯着你。” 肖扬僵在那里,努力维持脸上的表情,起身回房。 但凡那些个变态的男人都还会有点rou/体上的洁癖倾向,郎钟铭也不例外。 肖扬还记得很多年前,自己刚跟郎钟铭袒露心声的时候,郎钟铭连被他碰了一下手背也要去洗手。 所以在去他房里之前先洗个澡总不会错。 郎钟铭见肖扬回了自己房间也不恼,肖扬无处可去,只能依附着他们家。 他有的是时间逮人。 郎钟锦有点看不下去:“哥,肖扬哥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怎么还为难人家啦?” 郎钟铭冷哼一声:“我可没让他做这些,是他自己贱,以为他这么做我就会对他好。” 他把拳头捏得“咔嗒”响:“我要让肖扬知道,我不会允许任何人、用任何方式、来控制我。” 暮色渐深,很快,就连外面散步遛弯的人声也听不到了。 整个C市进入了又一个安宁祥和的夜晚。 肖扬敲了门进去时,郎钟铭正在摆弄他的摄像机和三脚架。见他穿着龚管家给准备的睡衣,身上也带着刚洗完澡的湿气,顿时满意地笑了。 “呵,还挺懂规矩。自己到床上等我,抽屉里有药,一会儿怕痛就吃两片。” 郎钟铭说着,又像是想起什么,暧昧地笑了,“不过你应该很熟练才对,不用吃药吧,嗯?” 肖扬没吭声,默默坐在床沿上,掏出新手机研究里头的功能。 十年时间当真是整个世界都变了,他只能多学习,尽快适应。 郎钟铭捣鼓完他的宝贝器材,把东西收进储物柜里,又去冲了个澡,这才过来关心下被晾了一个多小时的肖扬